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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吾名……魔

李信惊骇的自言自语,还来不及有所行动,突然就一头倒在床上,又昏了过去。

“嗯哼,我……这是在哪?”李信痛苦的一声闷哼,幽幽的醒来,茫然的问道。

忽然,李信眼睛睁的老大!

这,这,这怎么可能!!!

一座巨大的如同安阳城般的坟墓,出现在他的眼前。那坟墓前面立着一块如同巨剑的墓碑,那墓碑上写着四个笔走龙蛇的大字……

“苍天之墓”

苍天!!!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有苍天?就算有……苍天又怎么会死?

对,对,这一定是某个人的名字,姓苍名天!

“不,他就是苍天!”

李信暗自抚慰自己的惊骇时,一个悠远的声音传来。

那是怎样的声音,苍凉、冷漠、深邃、悠远……仿佛自岁月深处传来,又仿佛从深渊之中传来。像个历经人事的老者,又像个伤遍情事的青年;像神怜悯世人的叹息,又像魔冷酷的吟唱……

“谁,是谁?”李信惊骇万分,慌忙的四处张望,却只能看见一片雾蒙蒙。他更加惶恐,忍不住大声的喝道。

突然,李信呆住了,因为他猛的抬头看见了一个人。

那人端坐在巨坟之上,身边魔气环绕,隐隐有神魔幻影。而聆听之下,隐约之间,仿佛还有神魔的吼叫声。但仔细听,却什么也听不到。

那人身穿黑色玄甲,三千白发无风自动,端坐在坟顶之上,右前方斜插一支方天画戟。

李信看不清他的面目,但总是感觉他长的和自己一样。

李信心里震惊,又有些恐惧,但他忍不住问道:“你是谁,我、我为什么在这?”

坟顶之人没有回答!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睁开眼睛,眼里露出追忆之色,轻轻的说道:“吾名……魔!”

吾名……魔!

李信倒吸一口气,忍不住揉揉自己僵硬的脸。这人,好大的口气,他居然以魔为名!

睁开眼的魔,忽然低下头来俯视李信,眼中露出苍凉与追忆之色。而后,他面前的魔气开始散去,终于露出了他的身体与面部。

“你,你怎么与我长的一样?”李信又一次惊骇到了,又一次倒吸了一口冷气,忍不住惊呼道。

魔仿佛没有听到李信的话,凝视着李信,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许久,他竟露出一丝笑容。

“想知道,那就爬上坟顶!”

魔的语气里,竟然带着一丝戏谑,不再如开始那么冷漠。这,真是不可思议。李信睁大眼睛再看,却只看到魔漠然的表情。

李信再三犹豫,还是没忍住好奇心,准备爬到坟顶。可是,可是这要怎么爬啊?

片刻后,围着坟墓走了一圈的李信,终于找到了一条路。其实不能算是路,应该算是一条阶梯吧!

不管是路,还是阶梯,李信都已经开始往上爬了。可他才爬到一半,就已经满头大汗,弯下身子,双手放在膝盖上,喘着粗气,停了下来。

歇了片刻,他抬头望了望坟顶,咬咬牙,又一次朝上走去。这一次只走了刚才的一半,他就跌坐在阶梯了。他双手撑在阶梯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脸色的汗珠如雨般滚落。

忽然,李信脸色一变。他低头看向阶梯,手不觉的擦拭着石阶。然后,他的脸色又是一变。

这,这,这哪里是石头铺的阶梯,这分明就是骨头铺的阶梯!

李信看的倒吸一口气,然后忙向下向上看看。

竟然,都是骨头!

这骨头,绝不是人骨,或者普通的兽骨!

“不错,这些都是神的骨骸。”

魔仿佛知道李信的想法,悠远的声音,适时的传来。

李信寻声望去,只见魔仍然一脸的漠然,仿佛世间无事可动其心。他双眸似闭着,又似望向极远的地方。

咬咬牙,李信看着风轻云淡的魔,不服气的扯扯嘴笑了笑。然后,他困难的站起来,双腿打颤,汗珠流成水。尽管慢、艰难,可他还是迈着步子朝坟顶而去。

“呼呼……呼呼……”

李信把自己摔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尽管爬了上来,可他连看魔的心思都没了。他双手无力的放在地上,任汗水肆流,因为他连擦汗的力气都没有了。

许久,李信恢复了一丝气力。他慢慢的坐起来,好奇的看向魔。见魔正闭目似睡,他又好奇的四处张望起来。

“我,靠!”

李信才一观察,就忍不住低声惊呼。

这根本不像坟顶,倒十分的像个广场,因为实在太宽广了。而这广场,竟然是一块巨大的石头铺成的。而这块古朴的石头上,刻着一个巨大的魔字。

魔字,横撇竖捺,气势滔天。这一笔似剑,仿佛要刺破云天;那一笔如刀,似乎要劈裂大地!

蹭,蹭,蹭!

李信只是看了一眼,连连倒退三步。若不是他及时闭眼,恐怕已经迷失了自己。这不,不过一瞬间,他的黑发已经染上淡淡的血色。甚至,他的双眸都有些血红。

“弱是弱了点,也没什么骨气。幸好,还算有点自知之明,,否则就真的没救了。”

魔的声音再一次传来,依旧那么悠远。即使二人离得这么近,李信仍然觉得魔的声音太过悠远、太过虚幻。同时,李信又很疑惑。他弱是弱了点,可怎么就没骨气了?

这么想着,李信下意识的问道:“自知之明,没骨气?我怎么……?”

李信问的含糊,魔却答的干脆。

“哼,被人侮辱,仍然无动于衷。若不是吾,你连说话的勇气都没有。”

魔的语气里含有一丝怒气,仿佛恨铁不成钢似的。可李信却听的哭笑不得,这都是什么事啊!

我说我今天怎么这么“男人”,又是冲撞这个,又是怒斥那个,还真是傲骨凛然啊!原来,都是这个魔搞得鬼。

“魔,这不是没骨气,而是隐忍。一个人没有实力,就得懂得隐忍,否则活不长。”

李信奇怪于魔的“没骨气”理论,却没有问他,而是语重心长的解释道。

魔沉默不语,然后竟然疑惑的问道:“隐忍,什么叫隐忍?”

李信闻言,眼睛睁的老大,不可思议的看着魔。显然,他不明白魔为什么不知道“隐忍”二字。

李信没有解释什么叫隐忍,魔也没再问。魔沉默不语,片刻后说道:

“佛家有三世身之论,道家有斩三尸之说。我便是你的前生,或者说前一生的前一生……一缕残魂……”

惜字如金的魔,难得说这么多话,而李信则听的震惊不已。

这魔,竟然是他的前世身。不,应该是前世魂。一缕残魂,残魂!噢,难怪,难怪他不懂什么叫“隐忍”。他的记忆里,大概都没有“隐忍”二字吧。他的记忆里,应该只是一些刻骨铭心的人与事吧。

天!他是我的前世魂,我的前世究竟是谁,竟然这么强大?可,可这么强大都陨落了……

李信震惊不已,脑海闪过许多疑惑,而这些问题让他更加震惊。许久之后,晕晕的李信揉揉太阳穴,苦笑的望着魔,小心的问道:“那,你还记得我的前世吗?”

“不记得了!”

果然,魔的记忆、性格,乃至其他都是残缺的。甚至,可能他都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了。这魔名,可能是他醒来看见,便当作自己的名字了。

二人各自不语,一个面色漠然,一个面色震惊。许久之后,李信又问道:“魔,你把我唤来,有什么事吗?”

“助你成为强者,找回吾遗失的记忆。”

李信眉头一皱,若是他找回记忆,那我又当如何?前世,今生,能共存吗?呵,我真是想多了,他想灭我易如反掌。罢,成为强者,这不是我一直所渴望的吗?

“我资质不好,怎么成为强者?”李信沉思片刻,突然苦涩的说道。

魔闻言,沉默许久,然后才说道:“吾不知,吾才刚刚醒来,记忆太少。不过,你可以四处查看一番,这个地方不简单。”

“这是什么地方,不简单?”李信闻言,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好奇的问道。

魔闭着双眸,仿佛沉思,仿佛回忆。许久,他缓缓吐出三个字!

“神、魔、狱!”

李信双目一凝,不觉的加重了呼吸。

神魔狱,难道是关押神魔的牢狱?可,怎么有天的墓穴?

李信不仅没有弄明白,反而更加的疑惑。他沉思着,想不出什么,便准备再询问魔。

不想,魔突然一指点在李信眉间,然后身体化作一阵清烟,围绕着那方天画戟,逐渐的消失了。

“吾的灵魂太过虚弱,又替你疗伤以及招你进来有所损减,不能在外面呆的太久,恐怕要陷入沉睡。若是你能找回灵魂碎片,或者补养灵魂之物,吾……可以……记得,神魔……好……修炼……”

李信没精力关注魔的状态,他被魔一指点在眉间,竟痛苦的在地上打滚。

“呃啊……啊……”

李信抱头痛呼,左右打滚,甚至以头撞地。许久之后,他才慢慢平静下来。

他无力的躺着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汗珠又一次爬满了那张清秀的脸。忽然,李信面露狂喜之色,惊呼一声。

“神、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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