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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母亲

“局长先生,我们与V14的有马特等失去联系了。”

“为什么?”

“V14附近的地下区域已经坍塌了。二课的丸手特等猜测,莫尔迪基安的分队携带着炸药,它们恐怕是将V14的出入口都封住了。”

一名搜查官面色凝重地说道:“第四队在追击蜈蚣的过程中发现了这一情况,现在他们正在想办法进入V14区域。”

“你想告诉我说,有马特等,现在生死不知了,是吗?”

“……是的。”

和修吉时闭上眼睛,随后问道:“找到六月一等了吗?”

“没有,包围网在莫尔迪基安的攻击下已经完全崩溃了。第二队,第三队还有预备队正在尽全力与莫尔迪基安的主力部队交战;而各队中分散的第零队成员,已经自发地前去阻击独眼的枭了。”

“本部有消息吗?”

“有,现在正在从其它各区抽调部队支援,不过尚需时间。”

“我知道了。”

和修吉时点了点头,看着已经在古董店前混战成一团的CCG部队和莫尔迪基安,心中却升起了诸多惶恐:

“‘和平’将会崩塌吗?”

“等一下——局长先生,有不明物体正从南边向这边移动!”

“是谁?六月一等吗?”

和修吉时突然想到了先前在南面顶住莫尔迪基安的六月徽,而那名僚佐怔了怔,呆呆地说道:“不知道……那好像是,是喰种!”

---

“趴下,晓小姐!”

嗖的一声,竹取荷的库因克射出一道细长的羽赫赫子,穿透了两名喰种的肩膀;天井丛云顺势绕到他们身后,挥刀砍下了他们的脑袋。

“多谢,竹取;美乡,右边!”

“看到了!”

五里美乡灵巧地躲过两道鳞赫的抽打,利用库因克逼退了靠近过来的喰种;她退到了真户晓身边,闷哼道:“我好像中了一枪——可恶!”

“没事吧?”

“没事!”

“……好吧。”

真户晓看着四周凭借着速度和体力优势在建筑物间上蹿下跳的喰种,只觉得一阵无力:眼前这些敌人完全不是寻常的喰种,他们和东京本地那群一盘散沙,只知道各自为战的喰种完全不同。莫尔迪基安的部队有着森严的作战单位,他们隐隐约约已经有了军队的模样,更可怕的是,这群喰种很少依赖自己的赫子,他们借助着体能的优势从CCG的部队中夺取枪械转过来收割人类的性命。而CCG这边,早已疲惫不堪的第一队此时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如果不是第二队的钵川钟准特等和第三队的田中丸望元特等及时带队返回,分散开莫尔迪基安绝大多数力量的话,只怕第一队早已经成了莫尔迪基安的粮食了。

“真是可怕……我在学院里可没学过这些啊。”

“这时候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吗?”

五里美乡不由得气极反笑:“再不专心我们就全没命了!”

“我知道——”

吼吼吼吼吼吼吼吼————!!!!

震耳欲聋的吼叫淹没了真户晓的话语,所有的喰种几乎全部停了下来,他们怔了片刻之后迅速分散开来,脱离了原本还和CCG纠缠在一起的状态。

“什么声音——天哪!”

真户晓愕然望着远方,此时第一队的绝大多数人也都看到了她所看到的那一幕。

嘶——嘶——

黑色的蛇首盘踞在一幢建筑物的顶端,足足有二十多条;而那些蛇首大多都衔着一具不知道是喰种还是人类的尸体,慢条斯理地咀嚼着。而在蛇首后延伸出来的,细长赫子的尾部,连接着一个既有些熟悉,也有些陌生的影子,正在冰冷地注视着底下的喰种和人类。

“那是,奈克斯?”

真户晓震惊地说道:“他不是被,被六月给——”

“不,不对……”

天井丛云咽下一口唾沫,颤声说道:“他……他是个独眼的喰种!”

轰的一声,一把沉重的大剑被投射到了地面上,随后那个被诸多蛇首盘卷的身影便坠落到了地上。一只被黑色甲壳覆盖的手拔出了大剑,而那只手的主人抬起头,看着四周因为自己的突然到来而僵在原地的CCG部队和莫尔迪基安的喰种——这时候众人才发现,这个人的一只眼睛,已经是闪烁着血红色的光芒了。

“杀……”

嗷嗷嗷嗷嗷!!!!!

蛇首爆发出了凄厉的嚎叫声,不仅仅是喰种,就连普通的人类也无法在近距离承受着高分贝的嚎叫声;而在他们分神的片刻之后,他们就惊愕地发现,自己身体的某一部分,已经永远地脱离自己了。

“啊呀呀呀呀————!!!”

惨叫声顿时响彻在四周,不仅仅是喰种,就连不少CCG成员都被这个黑色的怪物撕成了碎片。幸存的人们震惊地看着那些蛇首欢快地吞噬着他们战友的尸体,通过那些细长的赫子,灌输进了最中心那个独眼喰种的体内。

“杀……杀!!!!!!”

独眼的喰种爆发出了尖锐的叫声,如同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来,在人群之中横冲直撞;那些蛇首张开了血盆大口撕咬着所有能接触到的活人和死人,不断地吞吃着,为本体供养着营养。随着吞噬数量的增多,更多的蛇首也冒了出来,张开大嘴发出了充斥着饥饿渴望的嚎叫声。

“杀,杀;更多,更多!!!”

独眼的喰种歇斯底里地咆哮着,他发出的声音似乎带着一股魔力,让四周的喰种和人类都不可避免地产生一种眩晕感,从而迟滞了他们的行动,结果就成了蛇首嘴下的食粮。不过片刻,最外围逃脱不及的莫尔迪基安,还有地上的尸体已经被他啃食了个干净;他抬头四顾,不过片刻,就看向了正在节节后退,几乎已经快要脱离他的视界的,CCG第一队残余的这些成员。

--

“快撤退!我们不是这家伙的对手!”

早在那个独眼喰种出现的时候,真户晓就判断出了他的危险性。她当机立断,看着已经吓得有些发呆的众多队友,大声喝道:“没时间犹豫了!”

众人这才如梦方醒,纷纷开始撤离战场;真户晓一把拉住天井丛云,沉声说道:

“天井,我们兵分两路;假如那个独眼只追我们其中一路的话,千万不要去救对方。”

“什么——我明白了。”

天井丛云咬了咬牙,立刻招呼一队人朝着第二队的位置撤退;而真户晓深吸了一口气,领着剩下的人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了。

“呼……呼……那家伙没追上来吗?”

跑出一阵之后,五里美乡心有余悸地回头望去;而真户晓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开始为天井丛云那一部担心起来。

嘶——嘶——

蛇首吐息的声音立刻让所有人都觉得毛骨悚然;只见前方的路上,那个独眼的喰种已经挡在了那里。

“我的天,他是怎么过来的?”

“别管这些了,快跑!”

真户晓看了一眼腹部还在流血的五里美乡,咬紧牙关,喝道:“我来断后!”

“怎么可以——”

“我是班长辅佐,我说了算!”

真户晓一把推开五里美乡,拼命催促着早已经斗志全无的第一队残部火速离开。而大概是被那些蛇首的嚎叫已经震得大脑开始迟钝和麻木,所有人完全没仔细思考把真户晓一个女子留下来断后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就下意识地遵循了能够听到的最直接的命令,带着还在挣扎的五里美乡迅速逃跑了。

“呼……我说,就这么全跑光了吗?”

真户晓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眼前步步逼近过来的那个独眼喰种,忽然想起,自己的母亲,也曾正是面临着和自己相同的处境,最后光荣殉职了。

“这或许就是轮回吧。”

真户晓已经感觉不到害怕了,她反而沉着地注视着眼前的喰种,心中不住地盘算着:“我能抵挡多长时间?一分钟?还是,两秒钟?”

“唔……”

独眼的喰种注视着真户晓,歪了歪头;一只蛇首似乎不耐烦了,朝着真户晓飞扑过去,但是在半路中就被斩了下来,掉到了地上。而其余的蛇首像是闻到了血腥味一样,立刻争先恐后地扑了上来,将断掉的蛇首吞进了嘴里。

“唔……”

独眼的喰种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人,连续斩下了好几只不听话的蛇首,而那些断掉的蛇首在落地之前就被其余的蛇首叼住,吞食了下去。

“我的天,它在吃自己吗……”

真户晓只能步步后退,她压根就没看清这家伙的动作,这让她不禁觉得,自己的阵亡,或许就是下一秒钟的事情了。

“唔……啊,啊啊啊啊啊!!!!!!”

独眼的喰种长大了嘴巴,他忽然拽住了肩上一条蛇首,竟然就将它生生从自己身体上撕了下来!

“咿呀——”

蛇首发出了婴儿一般的惨叫声,其余的蛇首全都回过头来,看着它们中心的独眼喰种,张开大嘴,一边发出了不满的低吼声,一边咬住那条不幸脱离的蛇首,将其再度吃了回去。

“啊……逃,快逃……”

嘶哑的声音让真户晓身体一激灵,她竭力按捺住心中的惊惶和疑问,开始一步一步地,向后退去。

“逃……呼……”

嘎啊呀呀呀呀————!!

蛇首发现了真户晓的退意,随即探出头去;但是它们却在半空中被扯住,因为它们末端连着的,那个独眼的喰种正抓着自己的赫子,朝着后面退去。

吼吼吼——!

蛇首发出了愤怒的吼声,而真户晓已经来不及去思考对方的意图,以最快的速度脱离了这片区域,转眼就消失在了街道上。

“呼……晓……逃吧……逃吧……”

独眼的喰种茫然地看着她消失的方向,充耳不闻周身蛇首恐怖的咆哮,忽然举起那把大剑,捅进了自己的胸口。

啊啊啊啊啊——!!!!!!

大量的蛇首发出了凄厉的嚎叫,它们随后便疯狂地张嘴咬住了自己尾部所连接着的那个身体;渐渐地,那个独眼的喰种,就被自己身体上蔓延出的蛇首赫子淹没了。在一团密密麻麻的赫子之中,只剩下了吞噬和撕咬的声音,传到了外面。

===

===

叮——叮——

清脆的钢琴声,非常地熟悉,仿佛所经历的一切,都像是梦幻泡影;而现在的自己,依旧还是昨日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年。

叮咚——

六月徽轻轻地推开门,下意识地说道:

“我回来了。”

“嗯,欢迎回来,小徽。”

整洁的大厅里,在角落的钢琴面前,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背对着六月徽,将手从琴键上拿开,站起身来。

“妈妈……”

六月徽张了张嘴,走了过去;那名女子转过了身来,六月徽望着那张清晰的面孔,泪水最终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妈妈,妈妈……”

“没事的,小徽,没事的。”

六月徽的母亲轻轻将儿子揽入怀中,温柔地安慰道:“妈妈在这里……妈妈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到你了。”

“……”

六月徽无言地哭泣着,紧紧地抱着母亲温暖的身体;他感到很放松,很安心,几乎就想这样睡过去。

——可是不行

森冷的气息让六月徽悚然一惊,他转头看去,在窗户的外面,黑色的影子,如同火焰一般燃烧着大地,咆哮着,滚动着,想要冲破,想要毁灭他的家。

——出来

六月徽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仿佛记忆当中第一次经历雷雨的时候,躲在母亲怀里一样。

——别忘记了,你究竟想要的,是什么

“别怕,小徽。”

六月徽的母亲弯下腰,用脸颊摩挲着儿子的脸庞,轻声说道:

“妈妈就在这里……妈妈不会再丢下你了。”

“……可是,外面——”

“不要去管那些了,一切,交给妈妈好了。”

六月徽抬起头,望着自己的母亲;他这才记起,一直以来,看似柔弱,总是笑着安慰自己的母亲,在她温暖的羽翼下,是一颗多么刚强的心灵。

“妈妈,我好想你……想爸爸……”

六月徽伸出手,抚摸着母亲的脸庞;他缓缓离开母亲温暖的身体,咬紧了嘴唇,摇头说道:“妈妈,对不起。”

“……”

他的母亲沉默地看着自己的儿子,看着他从自己怀中离开,却在他转身之前,握住了他的手臂。

“小徽……是妈妈对不起你和爸爸。”

她流下了眼泪,跪下来,将儿子的手放到自己胸前,缓缓说道:“妈妈,始终都想,要保护好你们的。”

“妈妈,这不是你的错。”

六月徽跪在母亲面前,将她抱在自己的怀中;恍然间,他才记起,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被父母保护和照顾着的孩子了。一点一滴的记忆,仿佛刀子一样割着他的心灵,然而在那之后,却是更多,值得自己去纪念的东西。

“妈妈,今后的路,让我一个人去走吧;去陪陪爸爸吧,我想,他会愿意,让我自己前进的。”

六月徽抵着母亲的额头,他擦干了自己的眼泪,站起来,转过身去,朝着大门那里走去。

我失去了我的父母——

——是我的过错,我的朋友

我失去了我的家——

——我曾经,嫉妒着你所拥有的一切

但是,即便怨恨,也该有一个尽头——

——你是个善良的人,我的朋友

我,得到了许多——

——你的心从未变过;你的灵魂,耀眼到让我自惭形秽

所以我希望,去报答那些给予我的人——

——我把我的力量全部都给你,只求你满足我最后一个愿望

每一个生灵,与生俱来伴随着的,或许就是罪恶——

——我曾经,无力去拯救我爱着的人

但是生命的意义,却不是杀戮,和掠夺——

——那么现在,我只希望,能够保护她所珍惜着的

生命的真谛,是救赎,是付出——

——我相信你,六月徽

再见了,爸爸,妈妈;还有你,奈克斯——

——无论你做出什么选择,我都愿意相信你

---

叮当——

青龙抬起头来,望着自己珍爱的儿子消失在黑色之中,轻轻地舒出一口气,站起身来,擦拭着自己的泪水。

“你在等着的,是这个吗,总裁大人;所以你才,赐予了我十余年的平静生活吗?”

她望着无边无尽的黑色,缓缓闭上了眼睛。

“小徽他,最终还是要踏入这片漩涡之中;而我,也只能在他身边,守护到着最后一刻了……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她睁开眼睛,露出了一丝温和的笑容,喃喃自语道:

“亲爱的,你看到了吗……小徽,已经长大了啊。”

===

===

20区,北部

几道黑影迅捷地穿过空无一人的街道,而就在对面,同样也有一队匆匆的行人,朝着这边赶来。

“停下!”

双方同时站住了脚步,一个有些虚弱的声音说道:

“入见,是我。”

古间圆儿摘下了自己的兜帽,捂着胸口笑道:“你也被金木救了?”

“切,谁要他来救。”

入见萱和两个手下也走了出来,她瞥了古间一眼,忍不住讥讽道:“想不到‘魔猿’也有今天。”

“嘿嘿嘿——咳咳!”

“喂喂,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过两天肋骨就能长好了。”

古间摆了摆手,皱眉问道:“金木呢?”

“在V14。”

入见舒出一口气,摇头说道:“那边出不去了,我让所有部下朝这边集中,以便避开CCG的部队。”

“白鸠在那里有伏兵?”

“有,而且相当厉害。”

入见苦笑道:“我们最先过去的那部分人全死光了,如果不是莫尔迪基安派了一支分队过去袭扰的话,只怕咱们两个现在也得死在那里。”

“那金木是怎么回事?”

“不清楚。”

入见顿了顿,沉声说道:“我过去的时候,V14的入口就已经坍塌了,里面的人一时半会儿根本出不来。我也是听手下说的,看到了金木在那里面。”

“那这下怎么办?”

“谁知道……”

入见望着远方明亮的位置,轻声说道:“不过我感觉,好像CCG也遇到麻烦了;莫尔迪基安恐怕是杀回来了。”

“所以,我们也要杀回去吗?”

“你忘了店长说过的话吗?”

入见摇头说道,而古间也叹了口气,应道:“那样的话,另寻出路撤退吧。”

两人在这里休息了片刻,渐渐地也收拢了一部分部下。在清点了一下人数之后,两人便决定开始向外突围了。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哈?”

正在点人的入见怔了怔,看向古间;而古间捂着肋下,皱眉说道:“有些吵……不知道是什么噪音。”

“你稍等。”

入见屏息凝神,喃喃自语道:“的确……是什么机械,好像是飞机吧——等会儿,有人过来了。”

她循声转身,忽然看到,在冷清的街道上,一个人正快速跑过一个上坡,出现在她的视界中。

“什么人?”

正在附近休息的近百个喰种立刻警觉了起来,看向入见面对着的方向;那里走过来的人影忽然停了下来,似乎看到了这边的情景,突然高举起了右拳。

咚——

咚——

咚——

整齐的脚步声从那人背后传来,不过片刻,黑压压的人影就出现在了那个坡上。而随之而来,还有直升机旋翼在空气中发出的巨大噪音。

啪嗒——

啪嗒——

数道光柱突然罩住了这片区域,入见这才看清了,在隔着他们几百米远的地方,尽是身穿着黑色制服,全副武装的士兵。除此之外,他们之中的许多人,甚至还穿着沉重的黑色盔甲,手持着方形盾牌和长戟,仿佛是中古时期的骑士一样。

“列阵!”

随着一声号令,持枪的士兵突然后退,而那些举盾的甲士则走到了前排。

“冲锋!”

“杀!!!!”

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从远处传来,入见惊愕地看着那些甲士健步如飞地朝着自己这边冲来,立刻喝道:“撤退!离开这里!”

突突突突突突突!!!!!

盘旋在空中的直升机突然开火,弹雨倾泻向附近的建筑物和躲避在里面的喰种,只是一个照片,就有数十个喰种被大口径的子弹撕成了碎片。

“发生什么事情了——”

“赶快跑!别废话了!”

远处,在那队士兵的背后,一个面色阴沉的中年人望着远处,问道:“联系上总裁先生了吗?”

“第六天指挥官,我们正在尽全力与分部进行联络!”

“我派出去的传令兵哪里去了?”

那个中年人怒喝道:“我们已经晚了整整40分钟,难道整个北海道部队要在总裁先生面前蒙羞吗?通告全军,放弃辎重部队,步兵全线进攻,以最快的速度向目标地点前进!”

“报告长官!空降部队已经就位了!”

“那就让他们立刻出现在战场上!”

中年人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我要让这群喰种彻底明白,惹怒了N’CES公司的下场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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