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的油灯同我守了一夜,直到那阵诡异的声音传来。
我才撑着朦胧的眼看向窗外,未醒的天空依旧有些灰暗,偶有风刮着树叶经过……
我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午时过些,我将做好饭菜的摆好,然后同娅淋爷爷安静的发愣。
眼看着饭菜渐渐冷却,娅淋爷爷依旧不动筷子,我只好拼命往他碗里夹菜,指指我,又指指外面。
又过了会,两滴眼泪自娅淋爷爷布满皱纹的眼里流下,他哽咽着开口。
“如今,也只好拜托你帮我找回这个不孝女了…”
说罢,终于才动筷吃饭。
还没到等娅淋爷爷顺利的吃上一口饭,几个穿着兵服的彪悍女子便闯进来。
她们肩上扛了一个大麻袋,风风火火的冲到屋子里,扯着嘶哑的声音说。
“这女子昨夜被杀,死在林苑边。说是你家的,过来认尸吧!”
说话间,顺带将手里的麻袋扔在地上。
“铃”……一阵铃声响起,我的心无端纠结起来。
娅淋的爷爷僵了片刻,才飞快的扑到那麻袋边,犹豫了好久都不敢揭开麻袋。
几个女子不耐烦了,伸腿踢了踢麻袋,催促着。
“快点,快点,我们还去下一家!”
娅淋爷爷狠狠的剜了她们一眼,咬咬牙一把揭开。
娅淋圆圆的脸立刻露出来,白的吓人,眼睛紧紧的闭着,嘴角也都是可怕的泛白。
娅淋爷爷一句话都没说,撑起拐杖,一步一歪的走回自己的屋里。
窗外的天很快阴了,似乎是一瞬间的事,豆大的雨落下。
几个女兵骂骂咧咧的离开,屋里只剩下我、娅淋和一桌未吃好的饭菜。
她平日里爱说话,像极了叽叽喳喳的小麻雀。
她难得这样安静,我心底却止不住的酸。
虽见惯了生离死别,我依然没学会克制。
生命是多么可贵,实在不该这样轻易的离开。
司罗!我的心一颤,必须得找他问清楚……许他是逼不得已,许他……
我忍不住为他开脱,又不断脑补着他杀害娅淋的画面,就这样纠结的走到林苑。
守在门口的脂粉男眼尖,一眼就将淋得跟落汤鸡似的我认出来。
他堵在门口,叉着腰,喋喋不休的开骂。
“哟,你还敢回来,到不怕死阿!”
他似乎又多擦了几成粉,配着他妖娆的骂姿,粉铺天盖地的朝我脸上喷来。
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这下脂粉男更气了,一股想将我五马分尸的愤怒呼之欲出。
我冷冷的喝了句。
“让开!我要见沈源”
他似乎不敢相信似的,瞪大了眼睛瞧我,招招手似乎想唤打手来。
楼上及时的传来冰冷的声音:
“放她上来!”
是司罗……一阵风吹过,我不禁打了冷战。
绕过依旧热闹的大厅,我顺利的到达司罗的房间。
推开木质的门,一股荼糜味铺面而来。
仔细一看,房里都是一些白色的花,似梨花又不似。
司罗背对着我,似乎是在煮茶。
见我半天没响动,失声笑了出来。
“这就是荼糜……以前我的坟上到处都是这样的花!”
“为什么要杀人?”
问完这句话,我沉默的站着等待他的回答。
司罗将手里的茶杯放下,顿了好久,才说。
“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