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纪沫黎难以置信像刀剑一般刺入他心窝的目光，明可深眸色一暗，却是实事求是：“我想知道，为什么，你当年会离开。”
女子的脚步颤巍巍地有些不稳。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你会成为原六族族长公认的王。”
女子微微垂下头颅：“那，你查到了吗？”
明可深看了她一眼，接近黑色的瞳孔中孕育着浅浅的歉意：“我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哦？”纪沫黎只觉得好笑，声音也带了三分嘲弄。
明可深本欲张口的话语咽了下去。他凝视着她，很认真地说：“对不起。”
“没有什么对不起的，”谁道，纪沫黎只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嘴角似扬非扬，诡异的笑容，诡异的语调，“你又有什么错误呢？一切都是我的错在先不是。”
“小六！”明可深有些无奈地拧了拧眉，喊完之后微微叹息。
纪沫黎抬头，声音却变得出乎意料地温柔：“为什么叹气？”
他一愣。
“因为，你眼前的那个人，不再是你认识的小六了吗？”她微微有些苦涩地笑，声音淡冷，“是啊，你眼前的，可是纪龙沫黎呢，KING城说一不二冷血残暴的王呢！”
他的面色惊愕，惊愕之后竟是化水一般绵长的心疼。
他忍不住地抬起手，想摸摸她的长发，可左手在空中生生停了止，处于尴尬的局面。
因为那一刻，他看了她的眼睛。
一双明亮清澄得让人心生罪恶，不敢靠近的淡漠。
他的心突然就揪了起来，像是被一只大手所拉扯，撕心裂肺的疼痛。
他的，小六啊……总是那么敏感，那么怕失去……
这样的小六啊……自己，怎么可以忍下心来伤害！
他心痛地拥她入怀，无关****，无关道歉。只是那一刻，他想抱一抱这个没有安全感的女孩。
告诉她，我在。
我在啊！
像是一个不会动的娃娃，她被他搂住，尽管在最初的一刻目光微闪，但很快便又静若湖面，虽明亮如镜却是死气沉沉。
他的目光痛苦而真诚地变换着，宛如将死的人在窗前祷告世间的罪过：“是我的错啊，小六！深深，深深本来就不应该调查小六的！”
不是“我”，不是“你”。是“深深”和“小六”，是年少的暧昧，青春的萌动，还有未来，无限的未来！
他的目光深深，涌动着炽热的熔浆。
“可是深深想和小六一起并肩作战。”他的话语轻柔，像是晨光下得露珠，莹莹轻柔，却是坚定似火的，没有任何商量余地，“深深不希望再看到小六为深深付出，而深深却像个废人，什么也做不了。小六，答应我好吗？”
纪沫黎的眼中的湖水彻底荡起了涟漪，一圈一圈，宛如她不平静的内心。她突然裂开一个轻轻的笑容，似子喃一般：“好吗？”
明可深被她话中的那种命中注定的成分所震住，没有说话。
“为什么不好呢啊？”她像哭泣一般，声音语调尽是悲凉。她呵呵地，精神质一般搂住他的颈部，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嘴角的笑容苦涩而美好：“深深，你爱我吗？”
“爱。”明可深本想问她究竟是怎么了，可看到她仿佛丢了全世界的模样，只得先回答了她的问题。
“爱啊，”纪沫黎笑了起来，两只小虎牙露了出来，很是可爱，可却一直有种奇异的感觉笼罩在明可深的心中。
他锁紧眉头，抓过她的手，眼睛盯着她，语气虽急却是温柔的：“小六，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会这么患得患失？”
“患得患失？”她听到这个词，冷冷的笑意浮上她的脸颊。她抬眸，看着他，目光中微微含了抹怜悯：“深深，我只是感觉很慌忙，你明白么？我们明明相爱，却因为种种原因走不到一起，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又会分离。”
“所以，我要把握现在，和你快快乐乐地在一起，不考虑任何事情，好吗？”她的目光中近乎哀求的恳切让明可深又惊又痛，他抚摸着她迎着他像一只向日葵一般的脸蛋，柔声道：“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