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某些人横着走惯了,今日想爬着回去!”铁岚闻言也不生气,双脚一点飞上擂台,轻描淡写地笑了笑:“铁某成全你便是!”
“尔敢辱骂本少爷,找死!”杜月风闻言颇为恼怒,长期以来只有他骂人的份儿,哪里听过人骂他,(至少当着他的面,没听见过,背地里早被骂了千百回啦。)右手一扬,手中折扇“咻咻!”连声破空飞出,闪电一般地击向铁岚的项间。随之脚尖轻点擂台之上铺着的木板,立时飞起,一掌推出向铁岚疾扑而来,掌中罡风流灿逾丈,涛涛气浪卷向铁岚。
铁岚一个鹞子翻身避开飞来的折扇,但那扇子如同活物一般,又从铁岚身后生生杀了回来,这让铁岚始料未及,而眼前杜月风已近在咫尺,强劲的掌风刮在脸上,令人生畏!此时此刻铁岚别无他法,只见他双腿一叉,成“一”字型贴着擂台台面之上,紧跟着身形又向后一仰,堪堪避开身飞来的折扇,而杜月风的那一掌已从他的头顶飞过,顺手接过折扇并迅速将扇子合上。
杜月风一击不中,刚一着地,身子尚未挺直,立即曲背弓腰,倒挫一步,但见数道白光一闪,又流星般地直向铁岚的背后打来。
铁岚见状一个乌龙绞水立时腾空而起,手中无妄刀芒骤起,闪身劈进闪闪白芒之中,“叮叮叮!”在密集的撞击声中,两人同时向后退了好几步。杜月风被铁岚应急而挥刀的一刀震得虎口生疼,暗想这个小捕头当真不简单,再也不敢小觑他,依旧一脸地坏笑望着铁岚:“想不到你还有两把刷子!”
“彼此彼此!”铁岚也想不到他手中的折扇居然如此结实,竟然能承受住无妄刀的威力,不免对他手中的折扇子有些好奇,究竟是何木所造,殊不知杜月风虽然浪荡无羁,自幼习武,手中折扇也非同寻常,此扇所用之木乃是千年铁槲,其木比精铁还要硬三分,折扇虽然只有尺余长,但却有数十斤重,扇面乃是天蚕丝织就,真可谓“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即便是无妄此等利器也奈何不了它!
“小捕头休要得意”杜月风得理不饶人,一个箭步冲了过上去,猛然劈出一掌,澎湃的罡风狂涌而出,顿时狂风大作,惊得众人为之变色。
铁岚大惊,连忙飞身斜掠,险险避开了这一掌,但他也被汹涌的气劲,压得险些透不过气来。“吃我一刀!”铁岚无妄横挥,一刀劈出,看似绵绵无力了无痕,毫无任何威力可言。
杜月风为之一楞,不过须臾之间便觉察到了这一刀的凶险,身体连忙向后拔地而起,避开了铁岚的一刀,但见铁岚的无形刀气落在了擂台之上,只听“轰隆!”一声响起,整个擂台已被他一刀劈作两半,在场之人个个心惊,一时间两人斗得天昏地暗,难分难解!
转眼之间两人已经大战一个多时辰,杜月风久攻不下免不了心中大怒,不由得加快了招式,只见他一掌一扇上下纷飞,欲将铁岚罩在其中。而现如今的铁岚武功已有小成,手中无妄连连挥舞,层层刀幕,将杜月风的攻势一一化解,面对铁岚凌厉的刀法,杜月风一时之间毫无对策。
突然杜月风右手一抖,折扇银光一闪“嗖嗖嗖!”数枚银针倏然射出,针针射向铁岚要害,但见铁岚手中无妄刀连连挥动,将飞来的银针纷纷打落。杜月风趁其不备,一掌推出袭向铁岚前胸,同时又是几枚银针飞射而出,不偏不倚纷纷打在铁岚身上,铁岚闷哼一声,左掌迅速推出,一掌迎上杜月风奔袭的掌影,两人一触即分,杜月风被铁岚的掌力震得一阵踉跄,后退了好几步,手臂发抖,惨白的脸也连着抖动了几下,而铁岚一阵摇晃,他借助杜月风一掌之力将胸前的几枚银针震飞,不等杜月风站稳,又将银针还给了杜月风,只听杜月风闷哼一声,数枚银针已经没入了他的身体。
两人相聚数尺,彼此对峙,谁也不敢轻举妄动,一时间万籁俱静,两人脸上的汗水纷纷滚落,“啪啪啪!”地敲打着青石地面。
陈希尧见“二虎”相斗必有一伤,但其念铁岚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便不忍两人再打下去,此时他踏步走到二人跟前:“两位武功高强,难分高下,不如就此罢手,并驾齐驱如何?”
杜月风忍着剧痛,冷哼一声:“文无第一!”
“武无第二!”铁岚攥紧了拳头。
“我要与他一决胜负!”两人异口同声道。
陈希尧微微一笑,望着二人道:“既然如此,本将军破例再追加一场比试,在场之人均为二位做个见证,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好,铁某一切听从将军的安排!”
陈希尧微微点头,深邃的目光瞟上了杜月风:“杜公子意下如何?”
杜月风悻悻地道:“正合我意!”
“好!”陈希尧呵呵一笑:“这一场比试的是弓箭,分别在两位身后设有一只箭靶,以三箭为限,若是谁能射中彼此身后的箭靶,而且箭矢比对方多,又都接近靶心,即为胜者,但自己的箭不可射中自己身后的箭靶,否则即为输,如此可好?”
“好,就怕小捕头,不敢答应!”杜月风瞥了铁岚一眼。
铁岚冷哼一声:“铁某多年未曾射箭了,今日正好松松筋骨,就陪你玩一玩!”
杜月风听闻铁岚一口答应,暗自偷笑,殊不知,杜月风从小就善骑射,其马术与箭术均由名师传授,一箭双雕之技早已练得炉火纯青,更不要说百步穿杨了。
“好,两位稍做休息,本将军这就命人设靶!”陈希尧转身喊道:“来人设靶!”
不一会儿在两人东面的擂台之上架设了两个射箭用的靶心,陈卫东分别将两张弓和装有三只箭的箭袋递给了两人,两人接过弓箭,并没有立即张弓搭箭,依旧是默默地注视着对方,此时夕阳已经西下,漫天的彩霞,染红了碧空,徐徐清风将两人的长发吹起,衣袂飘飘,一时间众人也大为好奇,为何两人对峙了一炷香的时间,依旧毫无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