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梅儿远远喊道:“公子小心!”那声音却来得晚了,罗兰骤变之下,后退无及,人在地一滚,避向一边,她借着翻身滚动之机,罗兰转手一格,“铛”地一声,两剑交在一处。长剑顿时被弹了开来,正好在罗兰耳侧走过,一缕青丝飞散半空,就差那么一寸,她那漂亮的右耳,差一点就不复存在了。足下一点,犹如云翻,凌空一个筋斗落在萧公子背后,罗兰脚踢连环,萧公子用剑格挡,才将他退了几步。本是一举必杀的奇招,没想到居然给对方逃过,萧公子心中大异:“这少年身手好厉害,先前小看了他!”
萧公子剑法凌厉,向来有攻无守,手腕一抖,手中剑突然分做上中下三剑迎锋回击。罗兰也未料到他剑法如此古怪,快的惊人不说,偏偏又诡秘异常,好在七绝剑变幻无穷,刚柔并济,罗兰看准时机,妙步连生踏上墙壁,借助惯性,双脚一蹬,凌空翻转,飞快地在空中挥出三剑,三道白光呼啸而来,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指向对方前胸。
萧公子的长剑丝毫不让,接住罗兰的三剑,满载真气的长剑短兵相接。一触即分,两人迅速的朝后面退去,后退了好几步后,才停止,可惜了那房门被罗兰的剑芒所击“砰”地一声化作数十块大小不等的木板散落一地。“好小子,算你狠,后会有期!”萧公子一脸不快的道,收起长剑,愤然转身离去。
此刻正在房外大厅独酌的楚博云,听见房内的打斗声,放下酒杯,急步飞奔过来,见到罗兰,手持长剑倍感惊讶,见她没事,有没说话,正好那萧公子擦肩而过。
“多谢公子相救,都是那人坏了公子雅兴,小女子再摆一桌酒席答谢公子,还望公子不要推辞!”叶梅儿朝他走来礼道。
“这,不必了,举手之劳而已,我还有要事,要不改日,在下请姑娘小酌几杯如何?”罗兰笑着推脱道。
叶梅儿道:“如此甚好,那就明日此时此地不见不散。”
“好,在下告辞,姑娘保重。”罗兰抱拳道,转身便与楚博云离开了德丰酒楼。两人走在大街上,罗兰便将方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与楚博云听。
楚博云没想到她行走江湖才几天就学会了行侠仗义,抱打不平了,笑道:“罗少侠,侠肝义胆,真令楚某钦佩。”
罗兰娇羞道:“连你也取笑我,人家不理你了。”
罗兰和楚博云寻了一家客栈住下,又拿了几两碎银子,请客栈的伙计饭菜。洗了一个热水澡,换上干净衣服,两人都感到舒服多了。
连日来两人舟车劳顿,晚上各自早早歇息了,睡梦之中,楚博云听见房顶有人,当即起身持剑,穿窗而过,跃到院中的一棵大树上,身形还没定,就见空中落下几个黑影,一个个都是全身黑色劲装的蒙面人。只见几人四处望了望,确定没有异常,相视一眼点点头,从手中拿出个东西往空中一射,如烟花一般四处炸开。不一会,从远处又有人来。一,二,三楚博云数了数,有十多人,全是蒙面。难道要打劫不成?顷刻之间,那几名黑衣人猫着身子,来到自己的房间窗户之下,其中一人拿出一只竹管,朝房内吹着迷烟,意图已经很明显,这些人是冲着自己来的,楚博云很纳闷,自己并无仇家呀,况且初来余杭,乍一想今日发生之事,心中也猜出几分。
片刻后三个黑衣人破窗而入,翻身至床边,举刀便砍,三人乱砍一通,被褥已被砍的稀巴烂,满屋子飘着棉絮,暗觉得不对,怎么一点声音有没有,方知上当,其中一人道:“床上无人。”
楚博云笑道:“人在这里!”
三名黑衣没想到会被发现,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吓的他们腿都软了,三人大惊,慌忙之间举刀砍向楚博云,几人突觉左肩一麻,身体慢慢地倒了下去。
楚博云叹了一声,废了他们的武功,给他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同时也给幕后指使者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难而退,要知道武功对以练武之人来说,比生命更重要,幸喜一夜无事。
翌日罗兰和楚博云离开余杭,继续向东走去。两人走了二十余里,后面突然传来一阵急骤的马蹄声,二十多个武士风驰电掣般地赶了上来,将罗兰和楚博云团团围住。
为首那人年约二十一二岁,眉目清秀,体态修长,骑一匹通体乌黑的健马,手持一口单刀,一双虎目顾盼之间,精光四射,显然身怀不错的武功。在他身旁跟着一个少年,正是昨天遇到的萧公子。而在他们身后,全是身穿灰衣手持钢刀的彪形大汉。
萧公子有了强援,胆气立壮,跃马上前,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罗兰笑道:“昨日让你逃过一劫,今日你插翅也难飞。”
罗兰俏脸生威,满目怒容娇叱道:“你这登徒子,给你三分颜色,你却开起染坊来了,今日本,本公子让你长长眼。”
萧公子大怒道:“来呀,给我将这两人杀了,本公子重重有赏。”
四个灰衣大汉应允一声,一齐跳下马来,拔出钢刀,盛气凌人地走向他们本来。楚博云抽出长剑,身子一晃,一团剑芒罩向前面的两名灰衣大汉。两人刚想举刀反击,突然感到身体一软,一招未出,就稀里糊涂地倒在地上。一个胸口鲜血流出,一个被刺伤了右腿。后面两人略一惊愕的瞬间,楚博云长剑连闪,剑尖没声没息地分别刺进了两人的左肩,楚博云自认为素来与他们并无仇怨,不愿伤其性命。
为首的少年大惊,没想到楚博云如此厉害,一照面就伤了自己四个手下,当即一挥手喝道:“给我围起来!”
楚博云怒叱道:“我与阁下素昧平生,为何要为难在下?”
“素昧平生?先是辱我二弟,后又伤我手下,这叫素昧平生?可笑!”为首的少年越众而出,傲然道。楚博云冷冷喝道:“依阁下想怎样?”
萧公子以为楚博云见到他们人多,不敢造次,看了楚博云一眼道:“很简单,只要你们立即自断手脚,我将放你们一条生路。”
楚博云听见的的话,愤怒至极,依然笑道:“尔等不过是一批欺男霸女的败类。念在尔等家中父母妻儿的份儿上,放尔等一马,若是再执迷不悟,在下当代天行罚绝不轻饶。”
萧公子“呛啷”一声拔出长剑,咬牙切齿地怒喝道:“大胆狂徒,竟敢公然侮辱本公子,是可忍孰不可忍。”
四周的灰衣大汉也高举钢刀,鼓噪起来。萧公子右手翻转着长剑,“呼呼”之声不绝于耳,他飘身下马,长剑微微一晃,剑影如流星曳空,似乎要把楚博云斩做两截。楚博云淡淡一笑,长剑一扬,默运内力,将内力凝聚在手中的剑上,舞成一片剑网,挡住萧公子的进攻。萧公子只觉得如幕的剑影,如铜墙铁壁,每每刺出一剑,都震得整支手臂发麻。他不想在众人面前出丑,咬着牙,苦苦支撑,转眼之间,两人已对打斗几十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