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卓缓缓的将真气输入到迷儿的体内,过了许久,迷儿的身体才总算是温暖了起来。
他收起气息,她一下子便倒在了他怀里,似乎已经有些恢复,至少他能够感觉得到她的手抓上了他的衣服。
玉卓的心跳忽然间就乱了起来。
“百里轻狂。”
轻声细语的一个名字,他那紊乱的心跳一下子就又恢复了下来。原来,不过是被她认错了人而已。
“迷儿有哪里不舒服的吗?”
她已经没有再说话了,他低头看向她,才发现她已经沉沉睡去。
玉卓忽然就笑了笑,真是没办法,就算是知道她一心一意的只想着一个人,他也还是没有办法能够放得下她,只是这么近距离的看着她的睡颜都会觉得真是个可爱的小姑娘。
让她小心的倚靠在她怀里,玉卓弯腰,将人抱起放置床上。坐在床边看了许久,直到听到外面传来的脚步声才给她拉了拉被子,往外面走去。
“迷儿怎么样了?”东方辞看向玉卓。
“这样不是办法,迷儿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
东方辞沉默,侧过头,实现越过他一眼看到了里面躺在床上的人儿:“这件事,或许百里轻狂更加了解吧。”迷儿住在这里的日子不短了,但是完全没有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东方辞很肯定迷儿的这个病根不是在东宫这里落下的。
玉卓看了一眼外面,外面已经没有了人,包括那些御医都已经不在了。于是看向东方辞:“可否聊聊?”他没有叫他太子,也就暗示着接下来聊的这些事情兴许不会将他看做是太子的身份。
东方辞收回放在迷儿身上的视线,看向玉卓,随机往外面走去。
玉卓关上门,也跟上走了出去。
“要聊什么说吧。”
梅花和雪花加夹着纷纷落下的风景里,两个长相俊朗的男人站在那里,很会惹人注意。
“迷儿方才醒过来了。”话音刚落,东方辞便转身看向玉卓,微眯了眯眸,不知是否该说威胁性十足。
“只是,不过是醒了一下子而已,而且似乎意识有些迷儿,她只叫了一个名字,然后便睡了过去了。”
他没有说是什么名字,但是,他想东方辞很是清楚会出现在迷儿嘴里的会是什么名字,自然,东方辞沉默良久方才开口:
“候将军究竟要说什么?不如一次性说完吧。”
“太子真的要这样一辈子囚禁着迷儿吗?她本不属于这里,这么多个月过去了,她还是没有开心,还是不喜欢这里,太子这样,何苦呢?”
“候将军觉得,本宫什么样的女子没有,却为何偏偏要与迷儿作对是吗?”
玉卓没有出声。
东方辞的目光望向远处,低低的声音传出,第一次这样认了不如意:“我不知道百里轻狂是怎么对待迷儿的,但是,我自认我对迷儿从来都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手里怕化了的心情。即便让她出现在这里的手段不慎光明,但是,此后的日子里,我却从未亏待过她,世间女子无数,我是太子,所有人也都会觉得我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可是,若真是想要什么样的女子都有的话,那为何现在的这个女子不是我的?我唯一想要的不过就是这个而已。”
他两次将她带到他的身边,手段都不慎光明,第一次说她是他的王妃,甚至还有更多的是想要利用她的心情,但是,所谓的利用,后来一直都没有过;而后,这次将她带回来这里,手段也是有人不能认同,但是,那又如何呢?他以后会爱她,不会辜负她,她要的,无论是什么,他也都会满足她。
“你觉得你对她极好,可是你所谓的好,却是将她的翅膀折断,只让她困在这一方小天地里,她完全没有选择权,一切的一切不过都是你给的,而不是她要的。因为即便你是太子,可是她要的,你却永远都给不起。”
玉卓是很少这样严厉的跟东方辞说话的,这算是第一次吧,不过就是为了屋里的那女子,她没有见到百里轻狂,甚至是好几个月没有见到了,但是,每每说起百里轻狂,神色都忽然变得温柔了起来,除了爱到极致,他不知道还有什么原因可以解释她这样只要说道那个人就是神色温柔的模样。
玉卓的话,东方辞忽然无言以对,很多事情其实自己都知道,只是不愿意承认而已,是的,就如玉卓所言,所有的他口中那些所谓的好都不过是他的给予而已,却从来都不是她想要的。
东方辞一直站在那里,甚至都不知道玉卓是什么时候走的,夜越深,反冷风就越大了,太监在旁边陪着,整个人都快要冻成冰棍了,但是,太子没有动作,他也是不敢自己一个人离开的。
过了好久,太子终于动了动,太监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好在太子终于有要离开的打算了,否则再这么下去,他都以为要在这里罚站一个晚上了。
东方辞动了动,这才发现身体变得很冰冷,动一下忽然都觉得有些不方便爱带着稍许的疼痛。
想要往回走去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垂下眼皮看向自己的脚:“迷儿痛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呢?这样的痛苦和难受,甚至,他不过是轻微的而已,但是,她的确实及其严重,甚至那么怕痛的人都能够抓破了自己手上的皮肤,所以,那究竟是痛成什么样子了呢?
东方辞走了进去,在外面站着直到身上的寒意褪去了之后才走进了迷儿的房间,她依旧在床上睡着,完全都不知道有人进去。
百里轻狂就这样坐在床边,看着迷儿,过了许久,搓了搓自己的手,直到温热了之后才探向她的脸颊,在那细嫩的肌肤上面流连着。
无论怎么说服,就是舍不得啊,能怎么半呢,就是舍不得呢。
他一直在骚扰着他的脸颊,而迷儿则是一直都没有反应,过了许久,东方辞终于是忍不住的弯腰,微凉的唇瓣印在她的唇瓣上。
舌尖湿润了她的唇瓣,轻轻的描绘着她的唇形。想要撬开她的牙关,她却自己松了,甚至伸手揽上了他的脖子。
东方辞整个人僵了僵,随机新湖起了一圈又一圈兴奋的涟漪,迷儿的主动,这对他而言无异于最大的好消息,自是,也就是这怔忪的瞬间,让他不得不认清现实。
百里轻狂那似=四个字就这样从她的口中脱口而出,堂堂太子殿下,到头来也不过就是个替代品而已,替代品而已。
满腔热血忽然就冷了下来,如她的身子那般的冷。
她还是主动靠近他,只是那个名字出来之后,这所有的一切举动都成了一个笑话,或许该说堂堂太子成了一个笑话。
东方辞拿下她的手臂,坐离她远了些,迷儿忽然被这样对待,眉宇微微皱起而后又恢复平静。
只是,东方辞的心却没办法平静下来,一直坐在床榻边,一直看着迷儿,就这样守了一个晚上,直到天亮。
东方辞刚要离开,迷儿就醒了过来,昏昏沉沉的脑袋,一时之间又觉得有点迷糊了,看了这个屋子好一会儿,而后才又反应过来她是在什么地方。
这几个月来,迷儿总是时不时就这个样子,特别是晚上梦见了百里轻狂之后就更加了,次日醒来就总是觉得有点模糊不知道身在何处,可是,思绪清明了之后又发现原来还是在那个不愿意待在的地方,原来还是没有回到百里门。
“醒来了。”
“你怎么在这儿?”这句话完全就是下意识的问出口的,毕竟,这是基本不会有的事情。
东方辞看了迷儿,眼看见她的精神似乎不错,不再像昨天晚上那样,心里多少也就放心多了:“迷儿想离开吗?”他忽然温柔的看着她。
只是,迷儿在挺到他这样的问话之后,满是奇怪的看着他,久久的没出声,似乎根本就听不懂他说的话那样。
“迷儿不想离开吗?不想回到百里轻狂的身边去吗?”
迷儿看着他,一直看着,很是专注:“你的意思是你愿意让我走吗?让我离开这里?”
“对,就是迷儿认为的这样。”他笑得很是温柔:“只要迷儿答应我一个条件,那么我就马上让迷儿离开。”
对于东方辞突然说让她离开之事,迷儿本来就是有点觉得不可信的,这都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东方辞怎么忽然就这么好说话了呢?而如今,听到他说出这样的话,心里忽然就明白了,脸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若是还想利用我去对付百里轻狂的话,那太子殿下还是不要想了,我是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
雾城的云中楼那一次,她永远都记得,即便自己是被利用了,但到底还是害了他,只那一次她都后悔得很,又怎么可能还做这样的事?若真的是要以伤害他才能让她自由的话,那她不如还是老死在这里吧,何况,其实也并不一定凭她自己就逃不出去了不是吗。
“在迷儿的心目中,我就是这样的人吗?只懂得利用迷儿?”他所有对她的珍惜,她似乎都看不到,可是不过就是利用了她一次,她似乎就要记一生。或许候将军说得没错,这世间的女子,他想要什么样的没有?偏偏就是要这个完全就算是一辈子过去了也不可能是他的人。
“殿下自己做过什么事,难道自己不清楚吗?”她敛下眉空眼,不愿意再看他。
“我并没有打算再用迷儿去对付百里轻狂,我说的条件与百里轻狂无关,只和迷儿有关。”
迷儿看着他,虽是没有说话,但是很明显的,是在等着他将他的条件说出来,她想,为了能离开这里,只要和百里轻狂无关的,那无论如何她也能做到吧?只要能够离开这里,那其余的就都不过是小事而已。
“所以,迷儿是答应了吗?”
“殿下还是说出来吧。”她不开这种空头支票,即使觉得只要能离开这里,那就没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到的,但是也还是不愿意开这样的空头支票。
东方辞走近迷儿:“迷儿已经是百里轻狂的人了吗?”
迷儿皱了皱眉,抬头看向他:“殿下所说的条件就是要我回答这个问题吗?”她的意思很明白,这若不是她的条件的话,那她没有要回答她的打算,这是她的私事,没有那个兴趣公之于众。
“我的要求很简单。”他说:“只要迷儿答应成为我的人,给我生个孩子出来,无论男女,我都立刻让迷儿离开这里。”
迷儿深呼吸忍住了才没让自己一脚踹死眼前的这个男人,狠狠的看了他一眼:“太子殿下要是没事了就出去吧,我还有事情要忙。”
“迷儿不答应吗?只要答应了,那迷儿就能离开这里,以后我也觉不会再打扰迷儿。”
迷儿冷笑了下:“东方辞,你真的想知道吗?”
他点头。
“好,那我告诉你。”看向他的目光无比的坚定,没有丝毫的迟疑:“我这辈子只会生百里轻狂的孩子,如果生不来的不是百里轻狂的孩子,那无论是那个孩子是怎么来的,我宁愿将他掐死也不愿意养大他,太子殿下懂了吗?”
东方辞看着迷儿的眼光在这一刻像是看个陌生人那样。
“迷儿不想离开这里了吗?不想再见到百里轻狂了吗?”
“所谓的离开,不是要出卖百里轻狂就是要出卖我自己吗?太子殿下,您不如再一次将我推上断头台好了,若是没有罪名,连罪名我都可以给你想好,百里门的尊主夫人,牵扯上了百里门,那就是死罪了吧?所以殿下不如就来个干脆的吧,也不用这样的凌迟我了。”
“凌迟?我将所有最好的都给你,完全一点都不舍得亏待你,你说我是凌迟你?迷儿,我对你哪里不好吗?”
“太子殿下认为好的话,那自己留着好了,这样的好,我无福消受。”双眸眼睁睁的直视着他,完全没有一丁点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