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承泽沉默了,他甚至都不敢呼吸,生怕自己承受不住这个结果,会伤害杜北。“放心,我不会让你有那一天。”
他双手握拳藏在衣服袖口里,血脉喷张,青筋爆出。快走两步出了椒房宫,他才敢把聚集在心中的怒火爆发出来。
是痛苦无助还是对她的留恋?
他宁愿她牺牲他,也不想她对自己那么狠。
一瞬间的内力外泄,仲承泽跌到在门口。“皇上,你怎么了?”
“没事儿,扶我回去。”他脸色苍白,气若游丝,仿佛是大病初愈的人。
仲承泽恢复了一口力气,直奔皇宫外的泽王府。这里,他度过了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刻。坐在两个人的新房里,他看着红的滴血的被褥,纵使是善于隐藏心事的帝王,触景生情,也难掩悲伤。他眼前浮现杜北的一颦一笑,是天赐的精灵。是因为他们手上沾满鲜血,上天要把他的最爱给收走吗?
“不行!我不会允许的!”他食指指天,“就算是你,也抢不走我的念念。”
皇宫椒房殿
“娘娘,该睡觉了!”小桃看见杜北愣坐在软榻上已经一天了,就算是小天祺,都没有让她有丝毫的情绪波动。“已经是三更天了。”她伸手过去,拉住她的手,这才发觉,她凉的刺骨。
“娘娘,你怎么了?”
平日里就白净的脸上,此时此刻,如同僵尸一般,目光呆滞无神,嘴唇青紫。“娘娘,你别吓我,我这就叫太医。”她给她诊脉的时候,只能感受到微弱的脉搏。
太医院的人,大晚上全都被小桃叫进椒房殿。就算是行医多年的老太医,看见皇后这个样子,也吓得不轻。
“娘娘没有中毒,也没有生病,只是心中郁结,心病还需心药医。”高深莫测的留下这句话,开了两服药就匆匆的离开。
椒房殿一直是后宫中诡异的地方,皇上真爱,妃嫔惧怕,而这座宫殿的主人阴晴不定,他们也不想留下来自讨苦吃。
“心病!”她靠在杜北身上,把她抱在怀里,“娘娘,江湖术士我已经找到了,这就把他带进宫来。”
她隐瞒了多日的消息,终于说出口。
杜北闭上眼睛,又惊恐的睁开。她伸手搂住小桃的脖子,“你帮我好好照顾天祺。”她知道她肯定会像对待亲生孩子一样对待天祺。
她不敢睡觉,因为梦里全都是冤魂索命。她甚至闭上眼睛,都是满眼的鲜血,铺天盖地的向她席卷而来。
她终究在抓住救命稻草的时候从噩梦中惊醒,可手里的腰带,像是征兆一样,开始纠缠她的思绪。
杜北下意识的看一样房梁,跌回床上。
“娘娘,可算是醒了。太医说这是舒心顺气的药。”小桃扶着她,把药碗送到她嘴边。“没什么大不了的,如果说罪魁祸首,那也应该是发动战争的人。”
因为她的话,杜北呛了一口,“我没事儿。”
“还说没事儿,都出虚汗了。你不好过,皇上更难受。听说他昨天在泽王府睡了一夜。”她不明白杜北的垂头丧气,还以为真的是心情所致。
可接受过现代医疗水平的杜北,当然知道自己已经不是笑一笑就能解决问题的。恐怕,她真的是病了。
“我知道了。不用担心。”她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控制内心的病魔,“你昨天似乎说了那个江湖术士,怎么样?”
她犹豫着,但是又不忍让她失望,“已经到了茂城,再有三天,应该可以进宫。”
“那就好。”她心里轻松一分,却怎么都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