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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马骁初见老爷子怒气腾腾,只怕要出人命,预备出手干预,怎么说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出人命,再者,这是父亲制下,老爷子又是自家客人,无论如何都与自家相关。听闻只是吩咐掌嘴,马骁便悠闲了,和气生财,医家应对的是病患,尤其应该和颜悦色,替患者分忧才是,这样恶言恶语委实可恼,就是打成猪头也不委屈了。

熟料几下嘴巴子下来,牙齿掉了一地,马骁顿时惊讶不已。

别看马骁年仅十五,四书五经读的烂熟,兵法韬略已经尽得老外公真传,刀枪剑戟腾挪攀越已经超越了他父亲。

原本马骁母亲觉得打打杀杀不安生,希望儿子从文,考个功名在身,随他爱做官或者做生意,三岁时候亲自替儿子启蒙,五岁时候替儿子请了一位老秀才坐馆。

只是马家老夫妻早年走口外贩卖黑山药材起家,讲究的是拳头硬,老爷子见多识广,跟三教九流都有交情。马骁乃是马家长孙,祖父母宠得很,凡是出门应酬,马骁都跟小跟班似得跟着祖父拜客访友长见识,七八岁时候已经跟宜城内方方面面混的烂熟,有人不认得马老爷,却认得马大少马骁。

八岁之时,被老外公发现马骁天资聪慧,嫌弃马家教导有失大家风范,一番交涉,强势的将马骁接去京都亲自教导兵法韬略马上功夫。直至前年老外公仙游,他才回宜城跟父母团聚。

再回宜城马骁已经对武功痴迷,有些轻文重武倾向,这与当今重文轻武背道而驰,也偏离了许夫人心愿。

所幸老外公也是文学大家,马骁文学修习并未废弛,四书五经熟读背诵,歪诗也能随口而出吟唱几首,策论更是长处。只是马骁跟着老外公几年塞外游历,心思玩得野了,成天想得不是高居榜首天下名,而是想驰骋疆场。或者一如自己父亲当年,万马军中擒敌酋,勤王护驾。

只可惜,现下清明世界,武官不能一展所长,马骁顶多能够跟着父亲押送粮草物资,追剿江匪山贼与劫路强梁,权当解馋练手,聊胜于无。

是故,周石一出手,马骁就看出来了,周石有内家功夫!

马骁刀枪剑戟无所不能,内家功夫却是他的弱项。马骁黑眸闪亮:真人不露相啊!只是周石一身冷傲之气,只怕不会轻易授徒。

如何才能收服了他为己所用,骗取他的功夫呢?马骁一双眼睛滴溜溜算计上了。

回头却说童老爷子,饶是小伙计被大的满地找牙,他一肚子火气也难以消散,昂首阔步自顾往二楼议事厅而去:“去叫掌柜管库制药师傅,我有话问。”

少时,踢踢踏踏来了不下二十人,老爷子怒火当头,这个人多半是老爷子当年提拔,知道老爷子亦正亦邪,欢喜时候称兄道弟,翻脸起来打杀起来不是玩的,一个个俯首帖耳,点头哈腰拜见老东家。

童老爷子乍见许多人,却没有自己相见之人,不由皱眉:“张岱周大掌柜呢,为何不来?”

人群中站出一位中年汉子,勾肩锁背怂着脑袋上前施礼,眸光飘忽躲闪:“参见老太爷,区区,在下就是大掌柜。”

童老爷子见不得这般狗怂样子,皱眉不悦:“这是谁?看着眼生的很?”

不怪老爷子有此一问,这个新人掌柜刚上任不足一月,乃是童老虎撑着老爷子忙碌三弟事情插空子坐下的事情,想过些时日,等着米已成炊,老爷子知道了反驳也晚了。故而童老虎隐瞒未报大掌柜更换之事。这事儿这个新人的冒牌货自己也知道,他原本没有这个担待,不过是童老虎为了要用自己人捞钱顺手些,也为了香姨娘锦绣被中使力的结果。是故,乍见真佛,他就怂了。

童老爷子厌恶掉脸,双眸眼里瞅着制药师傅朱久贵:“张岱周呢,不干了?另谋高就了?”

朱久贵是在童老爷子手底下练出来的老人儿,可谓老江湖了,知道疏不间亲,闻言低头抱拳:“这是老太爷家事,小的不便说也不知道,老太爷还是问大老爷吧,老朽只怕也是待不久了。”

童老爷子闻言便知道个中必有猫腻,有些不心烦得很,冲这其余人等挥挥手:“你们都下去。”回头看着朱久贵,目光如炬:“这是怎么个话说的,别家包银高些,还是怎的?我们几十年交情了,当初可是说了一辈子做宾主,你有什么要求只管说出来,我一准给你办。”

朱久贵就这跪下了:“老太爷折杀肯用我一个走街窜巷卖草药的,久贵焉有今日?委实,委实小老儿力有不逮,不能替大老爷赚大钱了,大老爷要开我也是应当。”

童老太爷虚眯着眼睛,见那朱久贵欲言又止,眼睛瞟着门口,似有惧意。不由心生愤懑,冲着周石使个眼色,周石忽然身子拔起,一个飘忽到了门边,大力拉开了门板,方才那个自称大掌柜的狗怂秧子就咕噜一声滚了进来。待要爬起身子,却被周石大力踩住:“下贱玩意儿,竟敢来听壁脚!”

那家伙就是个怂货,没见过世面贱骨头玩意儿,否则也不会把上买了做妾妹子了。这不刚被周石一脚踏上,他鬼哭狼嚎起来:“哎哟哎哟,老太爷饶命,小的是府上大舅爷啊。”

舅爷?

三房白氏是独生女,二房远在京都,一个个起居八座还嫌不威风,且看不上一个药局掌柜,童老爷子讶然:“你是罗家人?”

那家伙支支吾吾:“非,非也!”

马周脚上使劲一搓:“你妈,酸个什么劲儿,什么飞啊跑啊,不会说人话啊?姓什么,叫什么,照直说?”

那家伙哎哟哎哟叫唤起来:“我说,我说,我认人话。好汉爷,您轻点,我是乔家人,是府上大房香姨娘堂兄弟。”

童老爷子闻言直觉血气一涌,好个狗攘养的,老童家既是轮到这个钱买玩物儿当家了?一声令下:“收了他的腰牌,把这个阿物儿给我丢出去,什么东西!”

周石奉命拧着乔家冒牌舅爷丢出门去。老爷子却是紧着一声声嚷:“老大呢?给我叫来!”

朱久贵低声道:“大老爷许久不在这里过夜了。”

童老爷子怒道:“哪儿去了?回家了?”

朱久贵作揖:“这话是老太爷家事,小老儿真不好说的,大爷就在后面,您问大爷罢。”

童老爷子这才想起,自己大孙子也在这儿啊,怎么半天不来见礼呢。顿时新生不悦:“怀琛呢?这才二更天不到,这就歇下了?”

童老爷子以为医药是大事,故而当初在这药局后面置下几个小院子,以供东家坐堂大夫以及大掌柜制药师傅们居住。

这样动静,童老虎父子应该早就知道了,故而有此一问。

老爷子见朱久贵眼神闪烁,知道哦问不出来什么,遂一声高喝:“张铁,去请大少爷。”

老太爷对待孙子不必孙女客气,开口说请,就是拧了来,捉了来,提溜来的意思了。

张铁不大会子就把一身酒气的怀琛大少爷半拖半提溜来了。

怀琛趔趄着身子,睡眼朦胧,心里清白的很,他虽在留春院喝了半天花酒,也睡了相好,却是谨守老爷子教训,不许眠花宿柳,他赶着回来了。

怀琛看着童老爷子就作揖:“祖父大人,您怎么来了,孙儿有礼……。”说着一个酒嗝。

童老爷子一脚一挑,把怀琛挑离自己:“在那儿喝的酒?你父亲呢?”

怀琛笑嘻嘻:“与人谈生意在留春院喝得,父亲啊,在在在,在哪儿呢?”怀琛瞧着脑袋,翻着白眼:“哦,想起来了,在新太太家里呢。”

老爷子闻言瞪眼道:“胡说八道什么啊,什么新太太?”

回头又问朱久贵:“他说的什么啊?”

朱久贵道:“大老爷今日在会芳楼摆酒,迎娶了会芳搂驻唱的坠子皇后小玉兰为二房,大少爷估摸说的是这个。”

这事儿童老爷子丝毫不闻,气得直眉瞪眼:“娶二房?”

怀琛脚下发虚,仗着老爷子自小宠爱,举手嘻嘻笑:“我知道,祖父大人,我带您去,在骡马街……。”话语戛然而止,却是怀琛咕咚一声醉倒了。

童老爷子气得踢了怀琛一脚:“不争气得东西,枉费老子一番心血。”

“抬下去!”童老爷子气呼呼一声吩咐,回头对白老爷子一点头:“气的老子浑身疼,余下你来说罢。”

白老爷子随口说了十几味草药,管库也不是当初老人儿了,见他瞠目结舌,棒槌一个,老爷子越发头疼起来。

朱久贵制了一辈子药材,思维甚是敏锐:“其余都有,只缺这一味苗青草不知医治何症候?”

白老爷子微笑:“那就劳烦把余下十一味药物配齐罢。”

但凡艺人都会精益求精,有些人甚至到了殚精竭虑地步,朱久贵便有此苗头,否则,其余老人纷纷求去,他在被收缩住房,降了包银的情况下已然坚守就是见证,他虽然攒下钱财可以丰衣足食做个逍遥人,只是对制药痴迷才让啊忍气吞声人手童老虎再三欺压。因为宜城不是大地方,小些药行他不感兴趣,大药房人家早就有了专门制药师傅,朱久贵是自学成事,没有师门提携,童老爷子与他有恩,他只有留在童家,说好听是报恩,就其实质,他喜欢这药香味儿。

苗青草他之前没有听说过,之前朱久贵从白老爷子手里没少偷艺,因忙着追根究底:“未知缺了一味可要紧?”

白老爷子一笑:“无关紧要。”

朱久贵见白老爷子不上钩,一时间心里猫抓似的难受,只是无计可施。

一时草要配齐,童老爷子清清嗓子:“老寿头,你留下坐镇,老大那个狗东西回来即刻扣住了报我。”

老寿头领命。

老爷子把大掌柜腰牌指着二掌柜,冷声道:“张掌柜没回来之前,柜上事情暂时有二掌柜照应,有事不决问老寿头,可记住了?”

二掌柜不想有此殊荣,激动地声音有些颤巍:“小的记住了,肝脑涂地,绝不辜负。”

童老爷子听得有些违和,老爷子不喜欢这种嘴把式,皱眉继续言道:“药行虽小,关乎千家万户,医者父母心,即便是小伙计招揽也要注重人品,药行不是牛马行,即便跑腿杂役,也要有涵养!不要野猫癞狗都拉进来充数。”

二掌柜自是答应不跌。

童老爷子又叫众人跟着老寿头把药局行事准则读了一遍,这才狠狠咳嗽一声,直至众人鸦雀不闻方才出门,心里只把大儿子狠啐几口:狗攘养的腌臜玩意儿!

童老爷子气狠狠出的门来,老寿头恭送出门,马骁故作不知,自顾催动车马起程。

童老爷子上车依旧怒气不息,半晌方才回神,看着白老爷子:“怎样,可有用?”

白老爷子摇头:“正是所缺哪一位。”

童老爷子更加气不顺了:“真是晦气!”

白老爷子明知其烦心所在,却道:“勿忧,明日我回巫溪一趟也就是了,我另外有古方,保证鱼儿毫发无伤。”

众人一路无话,只是当夜晚,马骁整了一桌酒菜亲自送到客房,张铁周石虽然一个个肚里酒虫蠕动,却是摆手如风:“怎么好生手少爷呢?不敢当年呢!”

马骁折扇一收:“二位前辈这话就外道了,俗话说的好,话不投机半句多,酒逢知己千杯少,前辈说话风趣,晚辈听着欢喜。反正长夜无聊,不如我们结成忘年交,饮酒品茶话通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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