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停地流逝,要做的事情总不会等自己。
林南一当天晚上挑灯夜战的时候,收到了黄子韬的短信。
——对不起,海选现场好像不接受亲友团。
林南一叹了口气,看来自己要想办法混进去了。动动手指头,发出一条短信——没事——简洁明了,没有想将话题继续下去。但是黄子韬可不知道林南一在想什么、做什么,黄子韬的短信又来了——林南一,你帮我选一个题材吧,你觉得我明天要唱歌还是跳舞?
帮别人做决定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在大多数情况下,每个人自己的心中其实早就有想要的答案了,找别人做决定只是在坚定自己的决心,哪怕别人在甲乙之中选了乙,而你觉得甲比较好,你还是会说一句:“我觉得甲比较好。”而且如果自己的决定导致了不好的结果,那么就更加对不起对方了。所以林南一不喜欢给别人做决定。但是她还是发来一条短信。
——韩国人其实是视觉系的人类,所以在这两者之中我会选舞蹈。其实不一定要在这两者之中选,表演自己最擅长的就行了。
林南一将这一条短信发出去之后,黄子韬很久都没有回短信。就在林南一以为黄子韬不聊了,打算更加专心读书的时候,黄子韬的短信又来了。
——林南一,如果我擅长的东西和舞蹈、唱歌这一类的艺术表演完全无关的话,我可以表演吗?
林南一叹了口气,只是回了一句——相信你自己。
——谢谢你,林南一。
林南一估计黄子韬不会再给她发短信了,就将手机扔到了床上。她这几天真的很想给鹿晗打个电话,每次看到手机都有一种克制不住的感觉。这种祸害不能放在身边。林南一长叹一口气,继续挑灯夜读。
SM虐待新生。
都暻秀只有这一个想法了。鹿晗说的没错,SM果然会在第一个礼拜疯狂地让这些新进的练习生受虐。好不容易才得到半天的休息机会,这些被虐得苟延残喘的练习生怎么会放过这样的时间。或是睡在宿舍,或是出去戏耍,新生的练习生几乎在这半天内从SM的练习生大厦消失了踪影,就好像他们从来没有进来过一样。
都暻秀此刻站在理发店门前踌躇着。SM的练习生中,流行的发型是及肩的半长发,但是这样的发型不是谁都驾驭的来,但是不留这样的发型就会显得与周围的人格格不入。这时候万一被别人盯上只会惹不必要的麻烦。都暻秀摸着自己快要长到脖子下方的头发,不知所措。
“你好。”都暻秀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声音,便转过身去看。那是一个青年,脸上带着温和的笑脸,是一张从来没有见过的脸。但是青年人的笑脸是那样自然,就好像认识他一样。这大概是理发店的发型师吧?都暻秀猜测着。他拘谨地打着招呼:“你好。”“我叫吴记忆。你怎么站在这里,不进去吗?”青年人问道。都暻秀低下头,不知道该怎样和这个陌生人对话,他说:“嗯,其实我不知道该剪什么样的发型。”吴记忆拿起手,在都暻秀的身前比划了一下,说到:“你比较适合短发,清爽干练的那种。”都暻秀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其实我们,嗯,学校流行的是那种齐肩的半长发,说实在的,这时候我不想搞得很突兀。”吴记忆再次比划了一下,很快就得出了下一个结论:“剪成短的斜刘海,再把头发打碎。”都暻秀点了点头:“那,你可以给我剪吗?”吴记忆楞了一下,就答应了。
吴记忆给都暻秀剪头发时,眼神很专注,没有看到周围的目光。其他的发型师都很惊讶地看着那两个人,吴记忆没有感觉到,但是都暻秀的感觉却很深刻。一个顾客说:“那个发型师以前从来没有见过,是你们新收的吗?”“不是,都没有见过他。”这句话一出,让都暻秀有点坐立不安。但是看镜子前的自己,在吴记忆的剪刀下变得不一样,他剪出来的发型很合自己的心意。“那边的发型师手艺真的很好呀!”顾客们都这样感慨着。
剪完之后,吴记忆抖了抖自己的剪刀:“真不错,你知道吗?这是我第一次帮别人剪头发,谢谢你给我练刀。”虽然不是这家的发型师,都暻秀还是按照价格付了钱。
吴记忆和都暻秀到一家茶水间休息。都暻秀好奇地问:“你是怎么学会剪头发的?做学徒吗?”吴记忆摇了摇头:“就是会,没有任何原因,就感觉好像是一种本能。”都暻秀觉得不可思议。吴记忆微笑着,开始讲自己的故事:
“我失忆了。大概是一个月前吧,我好像是落水了,被人捞上来。有一个老奶奶说我是她的孙子,叫做吴记忆,把我养在了她的身边,但是我总觉得,那不是我的家。这一个月以来,老奶奶就好像是防贼一样防着我跑出去,于是,我就更加确定自己一定不是那个老奶奶的孙子。我想找到属于自己的记忆,不是那一份别人为我编造的记忆。你说我可以找回记忆吗?”
都暻秀看着吴记忆的眼睛,发现那份希翼当中有一闪即逝的哀伤,就鼓起勇气,说:“你放心,一定可以成功的,上帝是不会亏待任何一个人的。”这是一个虔诚的基督教徒。吴记忆笑了:“嗯,我刚才发现了,我居然有设计发型的天赋,或许我以前是一个发型师。等下我会回两水里找那个奶奶,安住她的心,以后我会重新回来找自己的记忆,我相信我的记忆一定是在首尔。以后有空的话你可以给我打电话找我出来玩。”都暻秀笑了,这是他第一次在一个陌生人面前这样毫无隔膜地笑:“好哇。”
在时间波动的线段之中,总是会有几段时间丢掉,但是在这个线段到头之前,我们总会找回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