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半小时的车程,也让穆曦杨阳和孟明善熟稔了许多,要是拐孩子的估计,穆曦和杨阳被人拐了还给人数钱乐呢。三人下了车,看着外面车水马龙,川流不息的繁闹,三人茫然的站在出站口,陌生的地方,连方向都感觉掉了个儿,孟明善摇了摇脑袋,仿佛这样清醒些。
“你们记得妈妈的地址吗?”
穆曦看着杨阳,孟明善随着穆曦把目光看向杨阳。
“嗯…我只记得名字,是叫孙云。”杨阳睁着黑溜溜的眼睛认真的说道。
“呃……这么大城市怎么找啊?”孟明善挠挠脑袋,头发本来就乱七八糟的,所以现在倒是跟刚才看不出来有啥区别,有点犀利哥气度啊,命运总是有些偏差,如果搁到现在说不准也火了,就不是一车夫了。
“只有一个办法了!”孟明善拍了个巴掌决定道。“孩子们跟叔叔走!”孟明善左手牵着杨阳右手领着穆曦,随便找了个方向,靠着路边走着。
“叔叔去哪儿啊?”杨阳好奇的问
“咱们去公安局。”
“噢,咱们去找警察叔叔!”穆曦恍悟道,平时老师还教过有事找警察叔叔。
“叔叔,公安局在哪儿?”穆曦问道。
“鼻子下面一张嘴,问问吧,叔叔也不知道。”
“叔叔,前面就有人!”杨阳指着前面来往的人们。
“有情侣有小孩……嗯….问路是也是门学问,我们得问老人,老人住的时间长啊,地方都熟悉。”俩小娃听了受教的点头。
“那我们去问那个爷爷。”杨阳拽着孟明善就忘提着鸟笼的老人走去,笼子里有只翠绿翠绿的小鸟,只是没多大精神,脑袋一点一点,估计睡着了。孟明善心里纳闷,不都是早上遛鸟的嘛。不过还是笑着走上前“大爷,大爷,帮个忙,问个路,那个公安局怎么走?”
大爷:“啊?什么?”
“公安局怎么走?”孟明善大声了些。
“说什么?听不到!”大爷竖着耳朵靠过来“大声些,耳朵不好使了!”
孟明善无语,俩小娃见状也帮忙,踮着脚尖对着大爷的耳朵喊“爷爷,公安局怎么走~~”
“桔?买桔子?往前走第一个路口就有水果店。”
孟明善和下俩娃愣住垂死挣扎大声重复“公安局!公安局!”
“啥桔?什么桔子都有,往前走第一个路口就有……”大爷热心的手脚比划。
三人无力了,孟明善赶紧摆手作揖“谢谢,大爷我们知道了!”
孟明善拉着俩娃句走,徒留那老人还摆着比划的姿势。
三人辗转的找到公安局,已是四五点钟。孟明善领着孩子到了公安局,看到那高高竖立的五角星,终于找到组织了。
局里一片繁忙的样子,杨阳和穆曦躲在孟明善身后,左躲过抱着文件疾走的某人,右躲过迎面而来的人,只见是人影一闪,只留一阵风,还有文件打折卷儿飘然而落,进进出出的警察把这空气都燥的更热了。
“警察叔叔好忙啊……”穆曦擦了额头的汗感叹。
“嗯,就是,好忙。”杨阳认同。
进了办公厅,孟明善对着坐在办公桌前写写画画的警察试探的说“警察同志,您好,打扰一下。”
那警察抬了头看了一眼,是个年轻的小伙子,虽年轻眼神确挺锋利,对孟明善说“姓啥,名啥,性别,地址,说一下。”
“呃……我叫孟明善,那个…..男,家在A县健康路12巷4号门。”孟明善顺口回答。
“嗯,所犯何罪?”
“嗯,嗯?不是,我没犯罪啊,警察同志!”孟明善急忙澄清。
“不是自首的?我这里是登记自首的,你也是,长了一张凶相,出门别下着孩子啊。”
杨阳和穆曦听了窃笑。
年轻警察眼一瞟“咦,你俩干嘛的那?”
“警察同志啊,我是带这俩孩子找他们父母的,他们被扔到A县了,很可怜的。”孟明善赶紧说。
“嗯,一等”转头喊道“王队,王队—”
“干什么,没看着我忙着了吗?”王队叼着烟正和围着他的四五个人说着。
“有寻人的!”
王队看了看周围“这个事儿你去办。”
“我是登记自首的!”
“人手不够,回来接着登记。”王队不耐烦的说。
“噢……我就是全才砖块,哪儿缺了,补哪儿。”年轻警察自己嘀咕。
“原来是叔叔还是砖块啊。”杨阳恍悟。
“呵呵……小朋友真聪明,有什么线索吗?
“知道孩子的母亲叫孙云,杨阳六岁了,她母亲估计得三十左右吧?其他的不知道。麻烦警察同志给查一查。”
“哦,你们等等。”年轻警察站起身来,往后门去,过了一会年轻警察抱出一厚沓的档案簿。“啪—”的扔到桌上,拍了拍手里的灰尘“一个一个找吧。”
“好多—”孟明善看着这簿子只有个想法:什么时候能找到,是个问题。
翻找了一会,年轻警察扬了扬手里的列表“天也不早了,走,我带你们一起去找找看。”
“谢谢警察同志,真是好人啊,对于这里我们一点不熟悉。”
找人这件活是个寻寻觅觅的细活,年轻警察和孟明善一人骑辆警用自行车,后面分别坐着穆曦和杨阳,找了四五家,都不是,要么是人家的孩子安然在家;要么是资料过时,人已搬走;
“天都黑了,好饿,叔叔我们吃饭吧。”杨阳拽了拽孟明善的衣襟,孟明善想了想,说道“警察同志,要不我们吃了饭再找好吧。”
“要不忍忍,我们再找一家,找完了吃饭?”年轻警察看了看手里长长的列表商量道。
“我们举手决定,我同意先吃饭!”穆曦忍不住道。
“我饿了,我要吃馄饨,吃羊肉串……”杨阳举高了手叫着。
年轻警察一看孟明善为难的样子,想同意孩子们的提议吧还有些顾忌自己,遂决定“走了,吃饭去,我知道有家馄饨特别好吃。”
四人吃了又圆又大的馄饨,喝了暖暖汤,杨阳拍着小子“好饱…..”穆曦也是懒懒的坐在椅子上看年轻警察和孟明善,“小李,你陪我们这么辛苦,馄饨也不多钱,我去付了”
孟明善按着小李的手说道。一顿饭下来警察同志变成了李,俩人谈的也投机。“大哥是个热心肠的人,竟然能无偿的这样帮助俩孩子,大哥,不敬佩你不行。这顿,我请了!”小李也让道。
“要不剪子包袱锤?”穆曦又提议道。
“呃…..还是我去吧,都叫我大哥了!”孟明善果断的说。小李只得同意。
吃饱喝足了那时七八点钟,去了一家是一幢三层小楼,在外面就能看到院里的那随风摇摆的枝桠,透着古朴幽雅的味道。小李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位四十左右的妇女礼貌的问道“几位有什么情吗?”
小李上前问道“您好,我是警察,帮助找人的,这里没有叫孙云的女士?”
“嗯,有的,什么事情?”
“有孩子找不到父母了,只记得母亲的名字,能不能孙云女士出来,或者我们近去谈谈?”随着小李说道,孟明善往前推了推俩孩,让开门的妇人看到孩子们。
“你们弄错了,我们主家只有一个男孩,才4岁,没有他孩子。”
“要不跟孙云女士见见?”
“我可以肯主家不是你们要找的人,天也晚了,你们吧。”说完径自关了那扇漂亮的木门。
“夏姐,刚才什么人来?”声音温柔,是位优雅的女士,也是位温柔的母亲,她正坐在餐桌前喂着一个可爱的宝。
“来了俩个人,有个警察说是孩子找不到母亲了。”称为夏姐的妇人回答。
“噢。”
“只不过名字刚和您一样,都是孙云。”妇人又回道。
擦拭孩子嘴角油渍的手一顿,难道是他们爷俩来找我了?不可能啊。“夏姐你看下孩子,我去看看。”
“哎—他们得走了!”夏姐喊道。
孙云匆匆跑到院子打开门,夜色已黑,什么也看不到罢了。
失败的四人只转身离去。只是不知道再晚一些就可以见到要找的人。
四个人有些沉默,奔波了一天都有些累,小李和孟明善推着警用自行车,杨阳和穆曦坐在后座上,
“你们俩记得母亲的样子吗?”孟明善问。
“不记得我没见过。”杨阳摇头,“没见过,不过看过照片。”
“噢~那不太好找啊。”小李沉思道。
穆曦从裤子口袋翻啊翻,拿出张皱皱巴巴的纸,“李叔叔,这是我父亲经常邮寄东西给我的地址。”
“嗯,我看看,穆氏服装公司,一路0001号!咦,你有父亲的地址?”小李吃惊,“怎么早不拿出来?”
“我和杨阳不是一个爸爸妈妈的啊!”
“……”孟明善和小李这才反应过来,这俩孩子名字不是一个姓。
“阳阳原来不是小名啊,是杨阳啊~可是你俩为什么穿样的衣服啊?让我们误会”孟明善拍拍额头。
杨阳身上穿的是杨妮照着穆曦那身背带裤做的。“嗯….是我姑姑给我做的。”杨阳说道。
“你俩什么关系啊?”小李问。
“我俩是邻居还是同学。”穆曦答道。
“是父母把你们扔到A县的?”小李继续问。
就见杨阳使劲点头,见穆曦犹豫,杨阳赶紧说“李叔叔,你不要不管我们。”
“唉,不管怎么样,孩子也说不清,先去穆曦给的地吧。先找到大人再说,应该错不了。”孟明善说道。
小李又带着队伍奔向穆氏服装,失望,还是失望!穆氏大楼只楼道里透着零星的光告诉我们,人走、灯灭、下班了。
四人站在传达室门口心里如果夜色一样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