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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看监的日子(1)

1

我服役的部队是一支地方武装,公开的番号开始叫二一四部队,若干年之后,不知为什么又增加了两个阿拉伯数字,改叫三四三四五部队。刚入军营,就发现地方武装与野战部队在番号字数上少了两位,多少有点二等军人之感。加了两个数,由百位升到了万位,填补了心中莫名其妙的缺憾和失落,至少在通信中免除了亲朋好友的询问和质疑。

这支地方武装不公开的名称是湖北省军区独立第四营。该营下辖两个连队,对外称八十一分队和八十二分队,对内则称一连和二连。因为在后来的某年某月某日,这个独立营经中央军委批准,撤销了,在此基础上组建了中国人民武装警察鄂西支队,因此,本属机密的军队编制,自然因它的消亡而解密了,所以我才敢披露于此。

孩童时看打仗的电影,认识了游击队、武工队,据说他们就是地方武装。记忆中地方武装仗打得也漂亮,比如打个伏击,炸个碉堡,撬个铁轨,挖个地道,有勇有谋且神出鬼没,但总觉得属小打小闹。关键时候野战军一出现,场面和气势就大不一样,音乐的旋律也激越嘹亮,观众情不自禁拍手欢呼,似乎,野战军一来,摧枯拉朽,胜利一定是属于咱们的。非常过瘾。自然,当兵也想当个野战兵,你看,司令打头,然后,军、师、旅、团、营、连、排、班,这建制多顺溜,造军棋不就按这个顺序排的吗?独立营,喏,就一个营还是独立的。独立和孤立意相近,给人孤单孤立孤独的感觉,就管辖两个连队,三百多号人,最高长官是个小小的营长。没劲,没面子。日后给别人显摆显摆,怎么说呢?当兵一场,连个团长都没见着,能不窝囊?

俗话说,女怕嫁错郎,男怕入错行。当兵嘛,这个行,错是没错,但大伙儿私下说,行入对了,门进错了。

地方武装是干什么的?那要看职责上的表述:保卫和守护重点目标。啥是重点目标?老班长对新兵说,比如党政军机关呀,军事试验基地呀,卫星发射场呀。还有诸如大桥呀,隧道呀,大坝呀,监狱呀,等等。具体说到我们这个营,主要任务是看守监狱。这样一来,大家更泄气了。老兵告诉我们,我们的任务就是这些,平时没事儿,训训练,种种菜,养养猪而已。

这是什么部队?世界上还有这种部队?参军之前的确不知道还有这种部队!哎呀,我无法理解,但现实就这样。后来,给亲属、同学、朋友写信,就回避了这方面的询问,要么就卖个关子,说这是军事机密,是不能说的呀。

一天,我悄悄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班长,班长说:“你该知足了吧,咱这已经很不错了,有的当兵三年,看一座遂道,守一座桥梁,连个窝都没挪一下,平日里连个人影都见不着。咱们虽然看守的是犯人,起码还是个活人吧。”

我无语。

2

上午,部队对新兵身体复检。部队对地方医院的体检总是将信将疑。

身体复检合格之前,部队是不发领章帽徽的。穿一套军装,如果没有领章帽徽,你还是老百姓一个。

我的身体没问题,尽管多事的军医百般挑剔,他还是签了“合格”。

韩援朝不合格,肝功能化验阳性,三个“+”。

韩援朝大哭,他不相信自己的肝有问题。他给主治军医讲自己的理由:“我身体结实得很,干过搬运工,泥瓦工,挖过河,修过国道……”

军医笑着说:“这些我都相信,但它不证明你征兵体检合格。”

韩援朝又说:“刚得了感冒,吃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药,很可能是药物反应。要不,就是医生弄错了,或者是仪器出了毛病。”

军医不急不躁:“这种可能性不大,但为了对你负责,三天后,再做一次化验。”

三天后化验结果还是阳性,三个“+”一个没少。

部队做出决定:退兵。

韩援朝无法接受这个结果,他由大哭变成痛哭,哭的很悲伤。他甚至向首长下跪,乞求部队首长把他留下来。他发誓会当一个好战士,他说他用百倍的努力来弥补三个“+”带给他的缺陷。但是,部队首长个个讲原则,说不行,就是不行。

军医深明大义,说:“肝病是个传染性很强的疾病,军队是个高度集中的群体,如果这个群体中存在肝病传染源,那很可能就是一个定时炸弹”。

军医还不无幽默地说:“军医不相信眼泪。”

韩援朝的抗争升级,趁黑夜咬破手指写了血书,天亮时捧到首长面前。首长们个个惊愕不已,都表示了由衷的同情,但谁也不敢表态让韩援朝留下。

部队给出了离队的日期,两天时限。汽车票都买了。但韩的思想不通。他拒绝吃饭,已经一天没有进食。头头儿有些紧张,怕出事,军区首长指示:退兵不能退出人命,思想不通暂时不能上车。

当官的做工作不见任何效果,韩不但绝了食,甚至还绝了话语,随你说什么,他都一言不发。

首长决定派与他最亲近的人去开导,企图用同乡情同学情攻坚,上去了两三个,劝说了大半天,韩像植物人一样没任何反应。

我和韩是高中同学,领导点了我的名,把我第四个派上场。

我走到韩援朝身边坐下了,发现他手里捏着一张照片,我就顺手拿过来看。这是一张四吋的黑白照片,照片上两个人头像,一个是穿着新军装的韩,一个是他的未婚妻刘。他的未婚妻是我们低一年级的高中同学,长了一张娃娃脸,像初中生,恬静,羞涩,挺耐看。我默默的看着照片,不敢抬头看韩的眼睛。这张照片诞生的过程我非常熟悉,是我陪他俩去照像馆的。他的未婚妻刘靠着他的肩头微笑的模样我还清晰地记得。

我俩相对无语。沉默。

不知道该说什么,是的,感到说什么都苍白无力。

我把照片放在他的铺上,就势握住了韩的手。这个举动多少有些勉强,甚至有点生硬和牵强。但我还是做了,我希望这双手能传导某种情感。

他把手拽了一下,试图挣脱,但他用力并不大,没有刻意拒绝我。我明显感到他的手在颤抖,且冰冷而无力。我用两只手握着,紧紧地握着。这时,韩就突然嚎叫大哭起来,像死了爹娘,不加任何掩饰地趴在床铺上嚎叫。

我没料到他会这样,手足无措的在他身边坐着,哭声没把人招引进来,却把室内其他几个新兵吓跑了。韩援朝哭了几声后嘎然而止,因为刹车太急还在不停地打着“嗝”换气,两肩十分夸张地抽搐着。

过了一会,韩抹去脸上的泪水,说:

“我的理想和抱负全落空了,去球去球,强扭的瓜不甜,人家不要咱,咱赖这儿也没啥意思。我想通了,明天就走,就当是一场恶梦吧。”

一场危机很快化解了,首长不知道我使用的什么高招,围着我,在我的肩上胸上一阵拍打,夸我:“你小子有两手啊”。

窃想,我哪有两手啊,一手也没有,是人家自己想通了。再说,我也为韩援朝感到委屈,离开家乡都快俩月了,就这么回去了,怎么向江东父老交待?

3

两个月的新兵集训结束了,我被分配到二连。二连又把我分配到一个执勤点。这个执勤点驻着一个排的兵力,我们七八个新兵跟着一个叫张平的排长走了。

鄂西是一个专署,地处鄂西南,与四川的黔江地区、湖南的湘西州、贵州的铜仁地区、湖北的宜昌地区做邻居。这一带山高岭峻,是中国的土家族、苗族聚集区。鄂西地区建有若干个监狱。中国人不仅含蓄,而且一向讲政治,监狱一般不直呼监狱,叫新生什么厂。瞧,新生,又革命,又文雅,又有寓意,让犯人劳动改造不就是要他们脱胎换骨获得新生嘛!这几个监狱都有自己的雅号,比如新生机械厂、新生水泥厂、新生砖瓦厂等。

我来到了其中一个执勤点,这个执勤点看守的犯人最多,高峰时有近八百人,且集中了这个地区及周边一带死缓、无期、二十年有期徒刑以上的重犯。

一堵高墙,隔出了两重天地。看到了监狱,我想到了囚字,囚字是怎么组成的?一圈高墙围着,把人关在里面不就是囚犯吗?

之前,对我来说,监狱、囚犯仅是名词和概念。到了执勤点上,就完全不同了,监狱和囚犯变成了具体的形象,活生生的形象。

之后的若干年里,我在这几个监狱站岗放哨,面对穿砖灰色囚服的服刑人员,我悟出了一个道理,同时也生发出几分感慨:做一个良民与做一个囚犯,实际上就是拥有自由和失去自由这么一个非常简单的道理。一个人拥有自由,就似活在天堂;失去自由,就如同活在地狱。地狱和天堂并不遥远,两个世界其实就是一堵高墙所隔。

是的,监狱的墙比普通的墙要高、要厚、要坚固,上面还拉了铁丝网,必要时,铁丝网还通上高压电。犯人你想越狱逃跑,弄不好就要付出生命代价。据老兵说,有的犯人不相信铁丝网上通了高压电,认为架电网也就是吓唬吓唬他们。可是有一天,当犯人聚集在院子里受训时,一个狱警抓了一只老母鸡扔到铁丝网上,老母鸡只扑腾了两下,便听到“吱吱”的响声,瞬间就被高压电烧焦,还冒出一股刺鼻的焦糊味。犯人们看傻了,也信了,翻墙越狱的念头大大收敛。

“哨兵的职能其实很简单,防止犯人逃脱,维护监狱秩序。”班长这样说。

班长领着我在监狱内外转了好几圈,叫我熟悉地形,了解社情,在两个哨位上都停了停,并在其中一个叫岗楼的一号哨位上,把我交给了正在执勤的老兵张,并嘱他好好传帮带。

班长离开不到抽支烟的工夫,老兵张就把半自动步枪挎到我的肩上,把子弹带也捆到我的胸前,拍拍我的胸脯,用一副老兵的口吻说:“好好干,年轻人。”说完就“蹬蹬蹬”下岗楼撒尿去了。

老兵张给我这个新兵的印象不好,后来听说他在闹情绪。据说他家在赣南农村,父亲因病瘫在床上,兄弟姊妹五六个,家很穷。一年前别人在家乡给老兵张介绍了个对象,那姑娘是个彻头彻尾的现实主义者,看了他家的情况明确说这怕不行,我若嫁到你家这日子怎么过得下去?老兵张急了,军人、男人的脸面也不顾了,就乞求那姑娘。姑娘反问老兵张,并提出条件,你说你家这样将来怎么过日子呀?除非你退伍后能在城里安排个工作,把我也带到城里,我就答应你。否则、、、、、、姑娘话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老兵张不知是找媳妇心切还是晕了头,就一口应承了,说“这个没问题,部队会给我安排工作的,你放心”。姑娘当真了,就点了头,作了指望。后来通信,还经常在信中催问他工作的事。老兵张就搪塞,说到退伍时会解决的。可组织上决定老兵张今年退役,再过几天就要离队返乡了。这时,他急了,找连长找指导员,找营长找教导员,连里营里最高级别的头头都找遍了,可众领导都无奈地一摊双手:“小张,你是知道的,政府对义务兵的安置政策是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嘛。”

一会儿,楼梯有“吧嗒、吧嗒”的响声,老兵张上来了。上来站着无趣,就问我是哪里人?多大了?家里还有什么人?有对象没有等等。这些都是老兵惯用的伎俩,倚老卖老,摆谱。我也就装作诚惶诚恐且无限崇敬的样子一一作答。之后,他告诉我这班哨就由我接着站。“有人来换岗你才能下岗,没人换岗就这么站着,懂吗?”我说懂了。老兵张就又下了岗楼,临走还撂下一句话:“当这个屌兵真他妈没意思。”

我就这么上岗了。虽然班长不是这个意思,可老兵张是老兵,在部队里,新兵被唤作蛋子,新兵惹不起老兵的。

插上一楼的门拴,重回到三楼的哨位上,一个人站着。

这是我入伍两个多月后一个人单独站岗,有点兴奋和紧张。心想,如果遇到犯人逃跑、暴动,是要自己来判断处理的。看到监狱里忙着做事的犯人,我又想,他们不会看出我是新兵吧?不会把我当成没经验的新兵蛋子趁机越狱吧?那么多的囚犯被长久关押在这里,他们一堆一堆围在一起干什么?不会是谋划暴动吧?又有点紧张和害怕。但是,站着站着,时间久了,发现一切都平静如初,心就慢慢静下来,我也有了审视整个监狱的机会。

一座监狱就在我的面前。

这个岗楼是一座三层楼高的塔楼,处在监狱一个角的外侧,建在一个较高的位置上。高墙内的狱舍和厂房都是平房。监狱并不大,从高处看,一个不太规则的正方形,站在岗楼俯视,眼力可达任何一个地方。右侧为女监,左侧为男监。女犯少,监舍约占整个监狱的四分之一。男监女监是一个大院,供一个大门进出,里面则是监中套监,只隔了一道围墙,属划监而治。

面对这样一个陌生的灰色部落,说真的,我对这群被剥夺了自由的灰色男女心存某些畏惧。新兵连进行了一系列岗前培训,部队请监狱长给我们介绍了这些罪犯的基本情况,有反革命犯、杀人犯、强奸犯、抢劫犯等等。监狱长给我们讲了一些案例,他们不是心狠手辣的侩子手,就是男盗女娼的大恶棍,属十恶不赦,不镇压绝对不足以平民愤也。监狱长特别强调,这些都是社会的渣子,坏人中的坏人,我们与他们的矛盾是水火不容的敌我矛盾,他们是人民的罪人。我们呢,则是人民民主专政的柱石。监狱长拔高嗓门,强调说:希望解放军新战士要立场坚定,爱憎分明。只有对敌人恨,才能对人民爱;对敌人恨的越狠,才能对人民爱的越切,云云。

这一刻,我站在哨位上设想了很多如果怎样我该怎么办的情节。想着想着,心跳就有些加快。我在心里痛骂自己,作为一个革命战士这是多么可耻呀!下意识地把枪从肩上摘下来,打开弹夹看看,里面确实填压着锃亮的子弹,遂举起枪,对准监狱瞎瞄了一阵子,做出射击的样子,心里还孩子般配上“叭、叭、叭”的音响效果。摆弄了半天,自我壮了胆:哼,咱手里有真家伙,我怕谁呀!

想到真家伙,我就仔细端详手中的武器,这是一支五六式半自动步枪,现在看这种枪已经很落后了,但在三十多年前,这种轻武器还是步兵的主战装备。我自小就喜欢枪,常常是看完战斗故事片就做木头枪,多半因没有工具或手艺太差而做的不伦不类,于是夜里就做梦,梦中有了一支枪,与日本鬼子打仗,日本鬼子张牙舞爪扑上来了,但关键时刻扣动扳击却听不见枪响,结果吓出一身冷汗。

上高一那年放寒假,跟村里大男人们去打野兔。我羡慕那些大男人手中的土铳,我请求他们让我放一铳过过瘾,那些大男人就说:“去,一边儿去,这可是真家伙,不是谁都可以玩的。”

我跟在一个大男人的屁股后面,在麦田里瞅兔子,他发现一只兔子,用眼睛狠狠瞪我,让我不要靠近,我就马上立着不动,他蹑手蹑脚趋前,近了,一跺脚,兔子跃起逃命,就在这时,枪跟着响了。

可是,兔子没有应声撂倒,那男人反而“啊”了一声仰面倒地。我跑上前一看,那男人的脸血肉模糊,已经分不出人样了。当时我就被吓傻了。后来才知道,这支自制的土铳,焊接的不好,加上装药太多,炸膛了。那男人从此双目失明,还留下一脸可怕的疤痕。

这之后,我对枪是既爱又怕。新兵实弹射击,第一次玩真枪实弹,有点惧怕,就把“炸膛”的故事讲给班长听。班长揍了我一拳,说:“瞎扯蛋,咱这钢枪都是经过科学仪器精密测算的,怎能和你们那狗日的土铳同日而语呢?”

教导员上政治课的时候,也反复给我们强化,对犯罪分子要有强烈的憎恨意识,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人民的背叛甚至是犯罪之类的警句格言。并一再告诫,这是一个革命军人的政治立场和对党对人民对祖国的基本态度问题,是政治立场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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