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源姐弟,李墨被留在村子里,大癞头每天守住在村头的路口,那是唯一出去的路口。
时间可是快进,村口看守的人从大癞头一个人,变成了大家轮流看守。
而大癞头三天两头就去找王思源姐弟的麻烦。李墨则一直尽力保护他们,并想办法跑出去,期间尝试了几次,都失败了,然后遭到一顿打。
期间,大癞头和王喜红还想着把王思源姐弟绑起来,省的乱跑,但王思源姐弟已死相抗,村民也只是观望着,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大癞头只好放弃,因此白天他们可以在村里活动,有孩子盯着他们,晚上则被锁在家里。
一个星期很快过去,大癞头还是没有拿到钱。这天下午,王思源去山上抓鸡,时间的流速恢复正常,大癞头带些那个大黑痣非主流王剑来到村长家。
家里有王思源和李墨,门已经被大癞头踹烂了,王思源想把他关在门外,也是不可能的。
王思源正坐在台阶上看书,对于大癞头的到来,她已经有些麻木了。
“王思源,怎么样,想清楚了吗?”大癞头一把夺过王思源手里的课本,两手一用力,撕成两半,扔到地上。
王思源不想和大癞头说话,起身往屋里走,但是王剑却拦在她身前。
“癞头哥和你说话呢,你没听见啊!”
王思源只是瞪着他,一言不发。
自从一礼拜前李墨帮助王思源姐妹后,他借宿的人家把他赶出来了,也为了保护王思源姐弟,他搬到王思源家里了。
大癞头来的时候,李墨在后门外洗衣服,然后听见王剑的声音,立马跑到前屋。
“你先进去。”李墨走到王思源身边说。
“你就是贱骨头啊,我看你这打还是没挨够啊!”
王剑看着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李墨,一脸不爽,从手边抄起一个板凳就砸在李墨脑袋上。
李墨闷哼一声,倒在地上昏迷不醒,有献血留到脸上。
“李老师!”王思源赶紧抱住李墨的头,对着大癞头吼道:“你有本事就杀了我们,钱。一分都没有!”
大癞头半蹲着说:“我这几天想明白了,细崽的钱真的被那个死老头捐出去了。但是,你家还有盖房子的钱,所以,你们身上一定有钱。拿出来,还给我吧。”
“没钱就是没钱,你去死吧!”
大癞头伸手捏着王思源的脸淫笑道:“年轻就是水嫩,没钱是吧,先用你的身子还点利息。”
“你想干什么!”
王思源挣扎着往后,却被王剑拉住了脚。
“救命!思远!呜呜,呜呜。”
大癞头捂住了王思源的嘴,然后和王剑一起把她抬到房间里。
此时,李墨仍昏迷着,王思远也不知道在哪里。
牧沐看到王思源的眼睛,那种绝望,像一把刀,扎进心里。
牧沐站在门外,听到房间里大癞头和王剑的喘息,木板床的摇动,还有王思源被捂住的压抑的哭泣声。
半个小时后,大癞头和王剑提着裤子走到门外。
意犹未尽的大癞头问王剑:“怎么样,爽不爽?”
“爽死了。”王剑笑着点头。
大癞头拍着王剑的肩膀说:“跟着我,有你爽的。”
牧沐只能看着这两个人渣,回忆里的时间可以加速,可现实的时间却不能倒退。
走到院子门前,大癞头又回头冲房间喊:“你最好快点把钱拿出来,要不然,我们会经常来收利息的。”
王思远回来的时候,看见倒在地上的李墨,鲜血染红了他的脸。
“李老师,你醒醒,醒醒。”
王思远托起李墨的脑袋,轻轻拍他的脸,李墨缓缓醒来,对王思远说:“我没事,去看看你姐姐。”
将李墨扶到椅子上,王思远走进房间,牧沐跟在他后面。
王思源背对着房门侧躺着,王思远走到床那边,看到王思源苍白的脸。
“姐,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那个无赖打你了吗?”王思远蹲在床边问。
“没事,我就是肚子疼。”王思源声音沙哑。
“你声音怎么了?还有你的脸怎么有指印?”
“我没事,你出去吧,我想睡一会儿。”王思源还是没有忍住,眼泪流到枕头上。
“姐,你身上有没有受伤?让我看一下。”王思远站起来想要掀开被子。
“都说了没事,你出去啊!”王思源一把将弟弟推开。
王思远脚下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
“思远,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摔疼了没?”王思源坐起来满是歉意的看着弟弟。
坐在地上的王思远没有立刻起来,他看到床底下有白色的布,伸手扯出来,发现是床单,原本白色的床单上有点点红色,里面还包裹着一条撕烂的内裤。
“这是你的床单?”
王思远跪在床单上,咬着牙,眼睛几乎要瞪出血来。
“我要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他!”
王思远低吼着,起身就要往外跑。
王思源从床上下来,抱住弟弟,哭泣道:“你别去,别去。”
“姐,我不甘心!就算死,我也要把他们都拉下地狱!”
“思远。”
李墨在房门口看着哭成一团的姐弟俩,鼻子微酸,眼眶微红。
牧沐看着三人,一拳砸向墙壁,却砸了个空,手穿过了墙,他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王思远在院子的台阶前,坐了一天,不吃不喝,不知道在想什么。
傍晚,天空开始飘起细雨。
从白天到半夜,时间都没有快进过,牧沐预料会有特别的事情发生。并且,晚上牧沐的行动范围被圈定在王思远五米开外。
王思远上床之后,没有睡,一直坐着,也没有开灯。
午夜时分,一道巨大的闪电在将天空照亮,王思远看见窗户外映着一个黑影。
“谁?谁在外面?”
王思远打开灯,却看见床头站着一个人。那人一身黑衣长衣,带着连衣帽。
牧沐看房间的窗户和门都是紧闭的,不知道这黑衣人是怎么进来的,这黑衣人应该不是正常的人类。
“你想复仇吗?”黑衣人先说话。
“想,你能帮我吗?”王思远下床,看着黑衣人。
“我可以帮你,但是要看你能付出什么代价。”黑衣人说着话,把帽子往后拉下来。
狗头!黑衣人拉掉帽子后,出现的是黑狗的脑袋!
“你是什么?”
王思远猛往后退,一脸惊恐。
狗头人露出一个轻蔑的笑,说:“这就怕了,你不是要复仇吗?”
“是,我要复仇。”王思远握紧了拳头,往前走了一步,问:“我该怎么做?”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狗头人抓住王思远的衣领,牧沐感觉眼前一花,自己跟着王思远被狗头人带到院子外。
狗头人带着王思远来到小树林的坟场,雨还在下,闪电不时划过天空,轰隆的雷声在寂静的坟场上空炸响。
“挖吧。”
狗头人指了指细崽的坟。
闪电照亮王思远的脸,比闪电还白。
“轰隆!”
王思远没有问为什么,他跪在泥水里,徒手开挖。
手指破皮,王思远没有在意,指甲脱落,王思远咬着牙。
狗头人一直在旁边看着,在王思远累倒在泥水里的时候,他也没有丝毫帮忙的意思。
看着王思远鲜血直流的双手,牧沐想帮忙,却无能为力。
挖了三四个小时,当王思远挖到细崽的棺木时,他的十个手指都烂了。
“拉出来。”
狗头人没有一丝感情的说。
漆黑的棺木虽然不大,但王思远已经快累趴下了,可他没有放弃,在休息了一会儿后,连拉带拽,还是把棺木弄了出来。
狗头人一挥手,棺木的盖子被掀开。
又是一道闪电,牧沐同王思远走近看了一眼,吓了一跳。细崽的身体完全没有腐烂的迹象,反而毛发和指甲还在生长,嘴巴也是乌青色的,最恐怖的是,眼睛还是睁开的,眼球变成纯黑,看一眼,像是有一股魔力,要将人吸进去。
王思远一屁股坐在地上,牙齿打颤的问狗头人:“怎么会这样?”
“他死前憋了一口气,下葬的时辰和位置,导致这口气凝而不化,变成怨气,现在化成煞,是难得补品。但是我并不能直接吸收,所以需要你的帮忙。”
“要我做什么?”王思远问。
“吃它的血肉,你就可以去报仇,你咬谁,谁就会染上不治之症,在你被抓住的时候,我会出现把你吃了,最后我会帮你报复那些你没能报复的人。”狗头人说。
“整个村子,我要报复整个村子,你还要保证我姐姐和李老师的安全。”
“可以,没问题。”
王思远走到棺木前,深吸一口气,颤抖的双手将细崽的尸体从棺木里抱出来。
“细崽,我是为你,也是为爷爷,为姐姐报仇,你不要怪我。”
又是一道闪电,王思远的脸比细崽还白。
噗嗤。
血,顺着王思远的牙齿流到喉咙里。
“咳咳!”
王思远被呛了一下,但还是咽下去了,然后头再次埋在细崽的尸体上。
“轰隆隆!”
牧沐扶着旁边的树,想要吐,却吐不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