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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太阳卷(17)

何小凤哭了。梅花婶说打疼了你。她伸手过来,擦着小凤的泪,又叹了叹气。于是,梅花婶把该说的告诉了何小凤。梅花婶后面的话声音很小,我没听到。但我想到了一个问题:大牛叔到底是咋死的?他杀还是自杀?他举着刀瞪着我,对我很不利,或者是他想朝梅花婶和我幺爹递一刀?他不会那么轻易自杀的。如果真的是自杀,也只能是个意外。

大牛叔埋在了石嘴上的庄稼地。何小龙在家里呆了五天,就返回了学校。何小凤每天朝大牛叔的坟上跑,头七、二七、三七过了,她还是朝坟上跑。有时拿馍,有时拿酒。梅花塘的人都看见。都为大牛叔叹惜。水建有时去安慰何小凤。有一次,他们在坟上发生了争吵。因为何不凤觉得是我幺爹害死她叔的。她要找我幺爹讨个说法。

何小凤去老屋找我幺爹时,我正好在老屋。我幺爹坐在他的睡房。睡房里,一张红木写字台紧挨着窗户。我幺爹面朝写字台,全神贯注地注视着摆放在写字台上的一尊铜佛像。那尊佛像,只有手掌那么大。大肚。笑容可掬。身披黄袈裟。脖子上挂着一串念珠。铜佛像还是我幺爹从部队回来时,一个战友赠送他的。他望着佛像,神态平静。

何小凤说,你看它没用。再看,也成不了佛。因为你做了恶事。一条人命啊。那是我叔。

小凤,是我对不起你叔。对不起你叔,也就对不起你。我就这么个人,你看我该咋赔偿。我幺爹转了头,想站起来,急于抚慰面前这个失去父亲的丫头。但忘了拄拐杖,一下子摔在了地上。水建要去拉他,何小凤却拦住他。

算你是个明白人。我让你赔一百万块,我叔的命,你赔得起吗?你这个样子,拿了你的命,有必要吗?

我的命不值钱。

哼!何小凤语气生冷。我幺爹爬在地上,他艰难地挪动身子。她蔑视地望着他,然后朝外走。何小凤走在门外,又转了回来。她帮忙我和水建把我幺爹搀扶起来。

小表叔,我没叔了哇!何小凤的喉咙硬棒棒的,说出了这句话就跑走了。

她到了找到大牛叔尸体的河边。我随着她去了河边,我的手轻轻地放在她的背上拍了一下,安慰她。何小凤感激地看着我。水建追去了,说小凤!我看出来了,你很善良。我没看错人。何小凤说善良有啥用?!善良的人容易受伤。水建,我问你,要是有一天,我俩必须分开,会不会伤害你?我现在一刻也不想在家里呆了。害怕面对叔的死。也不想面对我妈。水建,我们一块儿走吧!到广州,到深圳,到武汉,到北京,到上海都可以,好不好?我们一块儿走吧!

水建木木的。他最害怕的就是谁说让他离开村子。他始终的想法是自己没啥文化,一离开村子咋生活。要是连自己都养不活,还咋让自己的心上人生活好?!英雄,也只有在自己的八亩地上是英雄,离开了自己的八亩地,还是英雄么?大城市好是好,可大城市本来人就多,农村人还朝那里挤,人岂不更多?大城市的人多了,乡里人少了,谁来建设乡里啊!跑到城里打工真能致富?那在乡里为啥就不能致富!水建就是长了一个这样的脑筋,他要留在村里。他感觉留在村里自己才过得好。

何小凤说,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们这里。你不走,我也得走,会很快就走的。那,我们之间没啥话说了!

当山蛋的信来了后,何小凤毫不犹豫地和彩霞、江辉一起走了。

那时,秋庄稼刚刚种上。地里翻犁过的泥土很新鲜,一行一行的,像写好的大篇幅作品。水建去送彩霞,路过地边,在路口看见了何小凤,他们什么话也没说。他只对江辉说让他多照顾一下她们,就转了回来。

水建整个人像失了魂似的,回来的路上,走一步,停一步。

早上的雾,笼罩在地里,以及池塘里。近处的白雾,看起来要淡一些,但再稍远一点,那雾完全成了大面罩儿,山和大河隐遁在了面罩的后面。空气湿漉漉的。与空气一样湿了的还有水建的心。水建不能理解何小凤的想法。何小凤对城市,对远方的那份炽热的向往,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她叔的死因正好加剧了她离开的脚步,她也就顺利成章地离开了。他恨起城市来,勾引农村人都朝外跑。除了上学的,村里的年轻人没几个了。他突然有点孤单。年轻人,还有谁的想法跟他一样?要留在家里,守着地,守着自己的那辆旧卡车。

水建一回去就擦起车来。卡车放在老屋下面的大路上。水建弄了半盆子水和一块旧毛巾,从车头擦到尾部的车厢。水脏了,再弄一盆。擦了头遍,擦二遍。水建几乎把旧车擦成了新车,散发着明晃晃的光泽,水建还在擦。

你太脏了,给你洗个澡。你就是我的财神啊。你知不知道,那个她,走了。水建是说给自己听的。因为车听了,也是白听。他以后再也没有必要跟何小凤有瓜葛了,可是,他的心里一时又放不下她。他想追去,最后看一眼她,却迟迟没有行动。擦了五遍,水建才终于停下来。

从大路上回去,看见我幺爹正坐在院子里捏泥佛像。我幺爹的身边,已摆放了十多个神态各异的泥佛像。面前是一堆泥巴。他的双手也沾满泥巴。水建在我幺爹的对面站住了,他有些看不明白。我幺爹说让他给他帮一下忙,帮他把泥佛像拿到屋里。水建糊涂着,说,怪不得你跟我妈不和气,幺爹,我妈要你编晒席,你却弄这个。

水建终究按照我幺爹的意思把泥佛像搬进屋了。重新来到我幺爹的跟前,水建说我想起来了,你是像女娃一样造人,还是捏秦始皇的兵马俑?我幺爹说什么都不是,他只是在找他心中的那个佛。我幺爹又跟水建说让他替他去看看梅花婶。

我幺爹自己不好意思去见梅花婶的。他跟梅花婶的那点事,差不多一夜间在梅花塘传开了。唏嘘声和各种谴责也都传来了。一个对他好的女人,为了他牺牲了自己的名声。再加上一条人命。他活着已成了罪人。大牛叔的死,水建的心里怨怼我幺爹,当他知道我幺爹已把自己当作一个罪人,已无法再怪他了。

幺爹,你要放得开!水建刚一出口,自己先蒙了,他赶紧又说,我这就去。

雾散去。村子清晰起来。仿佛村里哪里有个癍点,都暴露在阳光下了。太阳热烫烫的,烤着土房子。土房子成了蒸笼,即使坐在屋中哪儿也不去,也直冒热汗。梅花婶一个人在家,日子冷清得很。她的双腿间,夹一块草毯,手中却拿了一把蒲扇。热汗在她的脸上静静地爬。那摇动的蒲扇,有气无力的,这一下扇过去了,另一下似乎要等半天才摇起来。因此,赶不走汗水,也赶不走在她周围飞来飞去的苍蝇。她显然是不情愿让小凤离开家的。水建来去后只说了一句话,她的眼泪就扑簌扑簌地往下落。水建说你以后有需用我的地方,小婶子,你只管说!这句话,水建是用心对着眼前这个女人说的,而不是看在小凤的份儿上。他很想忘了小凤。

水建从何家,又到了我家,然后他驾驶着卡车上了公路。他要到县城去运一车尿素回来。秋庄稼需要施肥啊,趁机会赚一点钱。何小凤和彩霞、江辉去广州,也是先坐车到城里的。和他走的是同一条路。他之所以不想用卡车载他们,是因为不愿意看到何小凤离开。然而,他一个人驾着车的时候,却不住地张望着路上,希望何小凤走在路上,或坐在某辆客车的车窗前,能够被他看到。只是,他一路都没见着。到了县城,水建把车停在化肥厂,又赶往客车站。站里,到处是人。水建转了一圈,没有见到彩霞、江辉,更没有见到何小凤。他在候车室坐了一下,就跑了出来。

水建告诉自己,该死心了。走在街上,他的心里辣乎乎的。他本来要去水波的学校,问了好几个人,没问清楚。在街上看见江勇。他跟江勇说了几句话,一个人就到了一家饭店。饭店不大,天花板上面吊着的一台大吊扇,使水建觉得格外高档。吊扇呼呼地转,扇动的风,很凉快。浑身冒着热气的水建,不禁抖抖肩膀。他要了一盘肉片炒豆角,两瓶啤酒。啤洒先拿上来的。他打开了瓶盖,先喝啤酒。随后,菜也端上来了。

顾客们走的走,来的来。水建正在独自喝酒、吃菜,看见了一个女子。女子身上的一件紫格子衬衫,与蓝色一步裙搭配起来,非常得体。那个身影,那条衬衫,水建似乎在哪里见过,他一时想不起来了。女子坐在了他的前面一张桌前。他没有看清楚她的脸。水建平常驾车不喝酒。那天却想喝酒。他把两瓶啤酒喝完了,已醉乎乎的了。他迷迷糊糊地把那个女子当成何小凤了。他心想何小凤果真没有到广州,听说几千里路呢,去那么远干啥。何小凤跟他一样,要留在村里,守在村里。再过几年,他就把她娶回家。

那个女子坐了一会儿,就提着两只打包好了的饭盒走了。水建依然没有看见她的脸。他对着她的背影叫喊了一声:小凤,你别走!

那个女子也许根本没听到,或者听到了,不知道是叫她的,总之,她没有回头,一直走了。水建的心刚刚充实了一下,又空荡荡的。只有一件紫格子衬衫像一面红旗,一片霞光,在他的心里悠悠地飘着。他走出饭店,整个人已摇摇晃晃了。

水建走了没多远,就坐在了一家商店外面。有一个人从他的身旁路过,夹着一只烟,他闻到了香烟的味道,有了冲动。于是,他站起来,朝商店走去。

要一盒烟,一个打火机,带气儿的打火机。水建说,懒懒的,眼睛不想睁开。眨了一下,紫格子衬衫竟然出现在他的眼前。好。紫格子衬衫热情地说。可是,在紫格子衬衫把一盒烟和一个气体打火机朝他递过来的时候,马上叫出了他的名字:梅水建!

紫格子衬衫似乎非常兴奋。水建说,哦,哦,小凤,你拿给我。他把钱掏了出来。烟和打火机递到了他的手中,还有找给他的三块多零钱也递给他了。紫格子衬衫说,我是清月,你想不起来我啦?水建说你是小凤!清月说,我是清月。水建说,小凤,你想好了不走了?你跟我回去?

水建伸过手来拉清月。清月把手缩了回去。水建说,你还是想走,你走吧。他出了商店。清月朝商店里面暗门里的人说了几句话,待里面走出来了一位比她大几岁的女人,她就朝水建追来。

清月不远不近地跟着水建。偶尔说一句:梅水建,你咋搞得呀,分不清谁是谁了?我穿的这件衬衫还是你送给我的呀,漂亮吧?水建说,你是小凤,当然漂亮。清月有些纳闷,她住了步,接着又跟着水建。

水建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他从烟盒里掏了一支烟,点着了,抽了一口,却呛得咳嗽起来。水建不会抽烟。清月站在他的面前,看着他咳嗽。然后,把他的烟夺过来。

水建说,小凤,你给我!

清月说,梅水建,我是清月。你搞清楚,我不是小凤。你以为我想多管闲事?我是把你当作了朋友,看你这个样子了,才跟着你的。我再说一遍,我是清月,不是小凤!

水建埋着头,不说话。他怎么可能忘记清月呢,那个为了他伤了自己的脚的女子!水建吐了两口脏物出来,胃很难受。清月马上跑回商店拿了一瓶水来。水建嗽了嗽口,又喝了几口,大约过了半个小时,酒醒了。他对清月说,对不起,我喝多了,才一时没认出来你。清月充满理解,说没事儿。

水建发现自己坐的位置,前面是大河,后面是街。那浩渺的大河,一路流来,去汉口,入长江后呢?水建问清月。清月说是在上海的崇明岛东部入大海了。水建说,你知道的真多。清月笑。水建回忆起第一次遇到她的情景,便望着她的脚,问你的脚没事儿了吧?清月说,都这么久了,肯定没事儿了。要是有事儿啊,我还要找你赔我一只脚呢。

水建说那我肯定赔你。他又问起清月怎么会在城里碰到她?清月说她大姐开了一家商店,她是在店里帮忙,她已来两个月了。她姐夫在工商局上班,有时中午只有她和她大姐吃饭,如果不想做饭,就在外面买。清月在水建的旁边坐了下来。她又问水建干啥中午喝醉酒了?

水建不想说。清月不问了,水建却有了说的欲望。说了,清月好久没有理会水建。于是,水建还想说话,他问清月你会不会有一天也跑得远远的?清月说那不一定。我嫁给谁,那个人在哪儿,我就在哪儿。城里也好,乡里也好。两个人在一块儿,才叫幸福。

水建说,你的想法真不错。

清月的脸蛋红润润的。她说你也是个有情人。不过,我说个话,你别有意见,人家要走,你不走,有啥自寻烦恼的?

水建望着河面。那涌动的波浪,一簇一簇的,流向远处的就像是过去,一个人又怎抓得住过去啊!也许他和小凤都还太小,都想坚持自己的,才弄得不开心。尤其他的一些想法遭到小凤的轻蔑,令他最不服气,最不甘心。小凤,你不能看不起我!水建喊了出来。

清月说,水建,你喝口水,接着喊。

水建喝了水,却没有再喊。他问清月她大姐家开的商店里还经营什么?清月说日用品和电器。像毛巾、牙刷、风扇、黑白电视都有。水建跟着清月回到了商店。他确定要一台风扇,一台黑白电视。清月跟水建讲了一些使用方法。水建听得认真。水建甚至想村里还没有谁家买这些家什呢。他带头买了,若村里人见了,觉得好,也会跟着买的。这样,到时自己就可以代销这些东西了。

水建又问清月知不知道一中在哪里?他要去学校看看水波,然后再来拿风扇和电视。清月说,我也说不清,但我知道在哪儿。我在那里上过学。要么,我陪你去吧。

从商店出来,边走着,水建问,那你为啥没上学了?一中是全县最好的中学唻!清月说,反正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跟你说说也无妨。

清月在高中时喜欢上了一个男同学。那位男同学喜欢的却不是她。男同学没有妈妈,班上刚好有一位英语女老师对他非常照顾。虽然女老师的年龄要大男同学十来岁,可男同学无可救药地爱上她。两人的师生恋,在学校闹得纷纷扬扬。女老师患了血液病,病情晚期,治疗无效,死了。男同学出走了。她便也不想在学校读书了。

清月又说,我现在想起来有些后悔了。读书多好,我真是憨。一个人,是坚强的。你说是不是?

水建从清月的脸上,感觉到了她是一位坚强的女子。两人越聊,话越多。他们那天还见了水波。从城里回来后,我爹问起水波的情况,我也在旁边。我爹走后,只剩下了我和他。水建说,水仙,你知不知道心爱的人走了很痛苦?水建说着他的内心。那时,我还真不理解他的话。

不过,后来我总算懂了。

太阳掉进了山洞,山顶上空空的,只剩下了最后一抹红。那红红的霞光,就像大地进行了一场血腥的吞食留下的残迹。时间像一条鞭子,挥过来,挥来了黄昏,把鸡赶回笼里了。山里,偶尔能够听到娃子的哭声,像从老林子里传来的,是一种暖声。老林子里的风和雀,都在空气中慢慢地变黑。

一天快过去了,我爹没回来,我抱着娃子在院子里瞎晃。我东张西望、胡思乱想。水波读了三年高中。我想起他高中毕业后,有一段时间,他总是给我讲他读高中时的一些经历。

他读高中时,利用星期天,在距离县一中半公里外的建筑工地干过零工。

水建和清月去学校找他那天,他正在工地上干活。天空中,覆盖着一大片薄薄的云朵。烈阳躲在了云朵背后,烤着地面。空气中散发的热气,像蒸笼一样。忙碌着的水波,一脸汗水。有时,汗流到了眼睛里,扎乎乎的,他才不得不用赤胳膊擦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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