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
金龙碧瑶从恶梦中醒来。就在刚才,碧瑶正坐在蒲团上打坐练功,突然一阵困意袭来。碧瑶打了一个盹,然后进入了梦乡。
在梦中,五岁大的古桦迎风而长,长成了一个陌生的少年。
少年全身乌云缭绕,双手握着一把似斧非斧的奇形兵器。此刻少年目中凶光大闪地盯着一个红色衣裙的少女。
少女向少年叫唤道:“哥,你怎么啦?你别吓我。”
“生生死死,死死生生,万物只不过是过眼云烟。情也好,爱也罢,尽皆大魔道羁绊。”少年仿佛自言自语的说道。
念完这几句话后,少年眼中闪过一丝红色的冷光,指着脚下的千万尸体,说道:“今天,你将和他们一样死去。”
在少年的脚下,堆积着千千万万的尸体,有人类的,还有其他种族的。
在众多尸体当中到处还能看到一些体积庞大的尸体,这些尸体正是和金龙模样相同的龙尸。
一阵腥风吹来,拂动了少年黑色的长发,使得如魔般的少年模样更加诡异可怕。少年冷冷地看着手足无策的少女,嘴角突然牵起一抹冷笑。
突然少年全身颤抖了起来,缭绕少年全身的乌云也立马消散,露出了全身黑鳞的少年。少年冷冷的目光也突然转化成一种茫然。
“大魔道,斩去七情六欲,方为魔。杀……血……不,我不要……”
少年脸色痛苦的扭曲了起来。
“哥,你怎么了。”少女神色一片焦虑。
“快走,你不要再问了,大魔嗜心,过不了多久我就会成魔,你快走。”
少年握着兵器的手不断地颤抖,脸色也变得越来越苍白,周围消散不见的乌云又重新形成。
“哥,哥……”少女一声一声地轻唤着少年。
“哈哈……大魔道啊,这力量真是踏上天道的坦途。那个废物一般的古桦已死,现在我就是大魔之尊古桦”
少女恐惧地盯着又变得诡异的少年,道:“你……你……?”
少年盯着少女冷冷地道:“吃惊吗?假如不是因为你们让我理解了无情乃大道,我还不会有今天弑神屠魔的成就呢!哈哈……”
少年疯狂地大笑起来,笑了一会儿后,少年目光重新聚集到少女身上。
“说实话,我还得感谢你们呢!”
少女听到是因为自己才让少年变成这个样子,心中一痛,脸色瞬间苍白起来,身体也因脚步不稳的摇了一摇。
她摇了摇头有气无力地道:“我不懂!”
少年双目凶光大盛,不耐烦地说道:“我没心情和你啰嗦,在我踏上杀戮与血的大魔道上,你们都是必死之人,哈哈……准备受死吧!”
“娘……”
少女向在一旁愣愣地看着一切的碧瑶呼救,但此刻碧瑶发现不能动弹分毫,想叫也叫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少女慌乱的逃向自己这边。
“住手!古桦,你竟然抛弃天道,屠戮天下,杀我龙族,丧尽天良。”
碧瑶一看发话之人,认出是与自己分散几千年的丈夫敖天笑。而那少年就是五年之前的小不点古桦,少女是化身成人的小红龙敖灵。
敖天笑领着各族人马赶到,铺天敝地的人影滚滚而来,瞬间已经来到了古桦的上空,与古桦行成对立之势。
“嘶”巨大的金色鸟长空悲鸣,铿锵的金铁交鸣,撕裂空气的尖啸,所有的人发出的是视死如归的气势,这股气势直冲天宇,气冲霄汉,连天地也为之变色。
碧瑶含情脉脉地看着有着王者气势的男人,但是敖天笑却似乎没发现碧瑶一样,全身心投入到了古桦的身上。
“天道是什么?”古桦反问了一句。
“天道是用实力来定义的。我实力盖过天,你们又能奈何得了我吗?哈哈……一帮蠢货!哈哈……”
“放肆!古桦,你竟然不把天道放在眼里,今天各界各族齐聚,我们将行天道,诛你于此以慰死去之人,还天下一个公道。”敖天笑旁边的一个老者气呼呼地说道。
敖天笑脸色也极难看地盯着古桦。
古桦冷哼了一声,神态倨傲地扫视了周围众人一眼。
“不是人多就能拿我怎么样,哼,看看你们的脚下,这就是证明,我的脚步没人能挡。也好,大魔之道本来就需要血的祭礼,就用你们的血来祭礼吧!”
古桦说的话终于完全地激怒了众人,不知道是谁先发出一道怒吼,率先向古桦出手。
战争是残酷的,当百万的各族人包括敖天笑在内全部陨落时,碧瑶终于忍不住掉下了几滴泪水。
血一样的泪珠从她的玉脸上滚滚落下,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自己养的孩子变成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古桦用衣袖轻轻擦拭了一下带血的兵器,表现出一副嗜血的神态。
古桦再次一步一步地接进惊恐地在一旁看着一切的敖灵。敖灵睁大着双眼,跟着古桦的脚步一步一步的后退。
“灵儿!”
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传来,却是一直在旁边观看的碧瑶发出来的。碧瑶眼睁睁地看着敖灵被古桦劈成两半,灵魂也随风而散。
碧瑶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心中一阵撕心的疼痛。
“亲眼看着自己最亲的人死去,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心在碎。哈哈……”古桦狂笑了两声,两眼冷冷地注视着碧瑶。“如今天下已经灭亡,只剩下你一个人了。既然天下灭了,你也不能独生,你也去吧!”
碧瑶目光呆滞地看着紧逼而来的古桦,声音极其冷淡的问了一句:“为什么?”
“一切都由因果而定!”
碧瑶脑中一片空白,口中一直重复着古桦那句话“一切由因果而定”。
什么是因果?此果有何因?
碧瑶眼睁睁地看着古桦手中的兵器向自己砍了下来,心中再也没有半分的恐惧。
天下人已死,天笑已去,灵儿已失,自己独活下来还有什么意义?去吧,只希望桦儿早日醒悟。
碧瑶紧闭着双眼,等待着死亡的那一刻。
许久过后,碧瑶等待着的死亡的痛苦并没有发生。碧瑶睁开眼却发现古桦手中的兵器早已经放下,两眼通红的看着自己,而那眼中似乎有血泪在滚动。
“为什么?为什么?……”古桦不停地自问着。
“一切都是因为你,我恨你!”古桦怨毒地盯着碧瑶,发泄起心中的不满。
最终古桦还是挥动了手中的兵器向碧瑶砍下。
突然天空骤变,一条黑色巨龙破开虚空,从天而降,巨大的龙头一张把古桦吞了进去。然后咆哮着在天空旋转了几周,再次破开虚空离去。
而在碧瑶眼前出现了一个背对着自己的男子,从男子身上,碧瑶感受到了一种气势,这种气势她曾经在一座石雕前体会过,睥睨天下,目中无人。
男子开口说道:“有因就有果,即已见果,因已不成因,那果就不是原来之果。天道明鉴,必还你一个公道。龙族今后的生灭就看他们的造化吧!”
碧瑶小心地问道:“前辈,我该怎么做?”
“一切顺其自然,有些事情不要去强求。”
“可是我夫君与灵儿都遭此祸害。”碧瑶眼一红,伤心之通重新涌上心头。
“身在梦中却不知道这是梦,是梦醒了还是重新入梦,是我梦见了蝴蝶还是蝴蝶梦见了我。哈哈……世人往往连自己是醒还是梦都不知道,可笑,可笑。”
碧瑶全身一颤,从梦中醒来,但此刻碧瑶的耳边还在响起陌生男子的那句话,碧瑶苦笑了一声,道:“我现在是在梦中呢还是在现实?”
她回想到梦中的那种无力,她苦笑了一声,将它置之于后脑。
在碧瑶梦醒的那一刻,在另外一个山洞内昏睡的古桦身边出现了一个模糊不清的人影。
人影目光深沉地看着熟睡中的古桦,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此刻古桦早已昏睡,六感已失,根本无从发现此人。
过了不久,人影慢慢地变淡,最后消失在空气中。
“呃!我怎么就这样睡着了。呀!都什么时候了。”古桦醒来后一看洞外的天色,大吃一惊。
古桦抬头向洞口边的一块平整的石板看去,只见石板上有几个流动着的白色字体,古桦念道:“狼牙谷。”
这是碧瑶给他的任务,去狼牙谷击杀灰狼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