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三十,公司全体早早的就下班,我向同事们告别之后,就回去收拾行李。
刚到家里一会儿,电话就响齐来,我摸出手机,是O小姐。
喂,什么事儿?
我在你家门口,你出来。
我打开门向外面走去,红色的保时捷停在路边,她在向我招手。
我走过去,一脸疑惑的看着她,怎么了?
她笑笑,你是不是要回家了,马上就要过年了。
我点点头,恩,回去看看。
今天么?
恩,你呢,在哪里过年?
我看着她,忽然想到,我还不知道她的家乡是哪里,她的家里是干什么的。除了她本人以外,其他的我一无所知。
她把耳边的头发掠了掠,脸色还是有些苍白,可能天气有些冷,我要出国一趟,不在家里过春节了。
我看着她,为什么?
她的眼神看着前方,因为我要去陪我的爷爷,他在美国。
O小姐的爷爷早些年发家就移民海外,定居美国,只有她和父母在国内,所以这次春节她要回去看看她的爷爷。
O小姐给我说,大概一个月才能回来,不能给我说新年快乐了,所以现在提前来给我道别。
她眼眸子里尽是笑意,小刀,新年快乐。
她发动了车,一脚油门到底,车子刷的一下就启动,我看着车远去,你也是,我扯着嗓子对车尾吼。
O小姐这性情,我倒是早已习惯,收回目光转身回屋子里。
功勋,你要和我回家去过年么,电话里,我对他说。
不了,我就在这里过了吧,还有很多事情要忙,你回去吧。
真不去,确定要一个人过春节?
恩,对于我来说,还是忙一点好,他那头说。
我知道是劝不动他的,说了几句话也就挂了。
收了几件衣服放在背包,把身上的西装脱下来,换了身休闲的衣服,看了一下手表,下午六点,我背上背包,带上了门。
费尽力气,好不容易才上了火车,拿着火车票,找到自己的位置,上面已经坐着人,是一个妇女,带着一个小孩,算了,站一站吧,就几个小时。
我正转身离开,那个妇女叫住了我,年轻人,这是你的位置吧,我提前几个站上火车,当时没有人,就暂时坐坐,现在你来了,就让你吧。
说着,那妇女就将怀中的孩子抱着,站起身来,给我让座。
我笑着说,婶儿,你坐吧,抱着孩子的也不方便,我劝她坐下。
此时,火车上人满为患,连过道也挤得满满的,如果她抱着孩子与人挤,只怕会挤到她怀中的孩子。
她还是要把座位让给我,我给她说我坐不了多久就要走,没事。
她还是有些过意不去,我说春运人挤,到会儿如果站着你的孩子会不好受的,你就踏实的坐着吧。
她笑笑,那好吧,谢谢你了年轻人。
我点点头,大婶儿不用客气。
站在车厢里面,我不得不说一下这种感受。
火车时不时的摇晃,空气沉闷不堪,空气中还混合着一些怪异的味道,是有一些折磨人,更何况还是人贴人,肉贴肉,那种感觉,就**运。
是的,一年就那么一次,能回都尽量回了,所以到了这两天,人潮如涌,大包小包的提着赶火车。
挤在人群中,心中有些焦躁,唯一的祈求就是希望时间能过的快一些,早一点回到家里,与爸妈见面。
不是我夸张,下车的时候,只看见人头,密密麻麻,乌漆墨黑,我在人缝中拼命地挤,只差呼吸都快要断掉,满头大汗的终于是挤出了车站。
尽管家里的天气更冷上几分,我还是一身汗的出了火车站。
夜空之中,飘着细细雪绒花,爸妈相互挽着站在我的前面不远处,看到我来,老妈松开了老爸的手,向我【跑来。
小刀,你可算回来了。
老妈扑进我的怀里,紧紧的抱着我。曾几何时,那个在我眼里坚强的母亲,却如同孩子一般,紧紧抱着我。
老爸也向我走过来,雪花飘在他的头上,原本就有白发的头上更是添了几分花白。
这大晚上的,冒着雪花,寒风簌簌的,还让他们二老操心,我有一些愧疚,早该回家看看他们了。
老妈抓住我的手,上下打量我,让我看看我家小刀有没有变瘦,哎呀,脸都廋了。
嘴里吐着寒气,老妈的手摸着我的脸,她的手冰冷的惊人,我一把抓着她的手,让我的手中余热尽量传给她。
妈,没有呢。
就是啊,哪有那么夸张,我看这小子还是没什么变化嘛,像我,身子骨硬朗。
老爸在一旁说,他的性子总是那么直。
老妈怪嗔了老爸一句,就你不心疼儿子。
唉唉,说什么呢,我哪里没有。
两老争论着,我站在他们的中间,感受着他们的叨念,心里一阵阵暖意,爸妈都老了,爱唠叨了,但是爱子女的心始终没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