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母亲。”白清之微微勾唇一笑，可无人发现她的笑意未达眼底，她的眸子像是终年不化的冰雪，明澈而淡漠。
苏氏也笑了，道：“你这孩子性格腼腆，有什么需求就和我说，别太客气。”
白清之等的就是苏氏这句话，她现在还真有事找苏氏：“女儿正有一事需要母亲恩准。”
苏氏眼皮一跳，心说你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一个小小的庶女，得了衣裳收拾还不够，竟然敢提条件，苏氏心中不悦，笑容当下就收敛了三分，不冷不热道：“说吧，什么事？”
白清之语声清冽：“女儿想去桦雁山。”
桦雁山上有个尼姑庵，白清之的生母宋姨娘就在那里“静养”。
如今相府张灯结彩欢度新年，宋姨娘却孤孤单单地在尼姑庵度日，于情于理，白清之都应该去看望她——庶女五小姐已经有五六年没见过宋姨娘了，说不想念那是假的，但是五小姐一直不敢对苏氏提起此事，怕今后被欺压的更惨，可现在的白清之压根不怕苏氏母女，自然要帮原身完成心愿。
“你要去桦雁山？”
苏氏皱眉，压根不想同意，大过年连白老爷都休沐三天不必早朝，为的就是阖家团圆，虽说五小姐不受待见，基本是个可有可无的角色，但在这个节骨眼上出门也不太合适。
可转念一想，苏氏又改变了主意。
她现在想要害白清之很不容易，但是，如果白清之出了相府……到时候，庶女五小姐要是运气不好遇上强盗劫匪，可就怨不得别人。
就算没有劫匪，苏氏也会暗中安排一两个意外，让白清之有去无回。
“你想看望宋姨娘是好事，她当初十月怀胎把你生下已经吃了不少苦，难得你今天有这份孝心，我肯定不能拒绝你。这样吧，明天一早你就能启程去桦雁山。”苏氏心里打着害人的算盘，笑容瞬间灿烂了不少。
白清荷却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白清之，心想五妹素来胆怯，近几年都没敢提出去见宋姨娘，今年怎么想起去桦雁山了？
不过，白清荷也认为这是杀害白清之的好时机，于是笑道：“五妹早去早回，路上小心。”
白清之假装没看见苏氏眼中的精光，点头应声。
既然目的达成，白清之便提出回去准备，苏氏也欣然应允。除却二小姐白清兰心有不甘以外，其余人都心情不错。
出了梅花院，白清之心中叹道：“这种笑里藏刀的对话真是无趣啊。”
其实她心里很不愿意与苏氏母女虚与委蛇，但又不能直接杀人了事，她是神女，不是滥杀无辜的魔女。
不过苏氏母女也算不上无辜之人，如果她们继续挑战白清之的容忍度，就别怪白清之手下无情了。
两名丫鬟将赏赐送到白清之的小院后，见白清之没有什么别的吩咐，二人便行礼告退，而红玉心情复杂地迎上来，问：“小姐，夫人有没有难为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