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入
“不好意思呀,最近很忙。”甚一坐在姬叶真的旁边,顶着众人的敌视,无奈地挠了挠后脑勺。
“没关系,你来了就好。”姬叶真摸着甚一的手,用让全队都妒忌的温柔语气来说。
这可能就是突如其来的幸福,让姬叶真把持不住,过了一会儿才发现甚一的尴尬,害羞地收回了手。
“那——叫你队长还是将军?”看见姬叶真的娇羞的样子,甚一不由得来了一阵心动。
“你喜欢。现在是带着一个小队回归队伍——也是给你职位的时候,侠级……那就……”全队把耳朵竖起。
“先告诉你我们的大约人数和敌人人数再让你决定去留吧,你有这个知情权。”甚一好像想起什么,突然一脸严肃的说。
“我军约十万,敌军约五十万。”姬叶真一脸平静地说,仔细地看着甚一的表情。
“你有胜算吗?”甚一一脸慎重地考虑。
“当然!我姬将军的名号可不是盖的。”姬叶真一脸自信。
“好吧,我也是没什么时间了,就加入你们吧。”扫了一扫全军,没有一个垂头丧气,个个都姬叶真都只有崇拜的表情。
“能告诉我为什么你要加入我们吗?”
“回家的路在哪方,我就去哪方。”甚一突然忧郁地抬起头,四十五度仰望彼方(虽然说他连家的方向都不知道,可配上这个动作应该能赚取一点同情吧)
(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觉得这个姿势很帅)
“那你就做副将吧。”姬叶真赞许地点了点头,渴望回家的心情自己也是再清楚不过了。
全队一阵喧哗,都是些不满。
“将军!军队里有好几个侠级,为什么他是副将而其他人是校尉之类的!我不服!你总赞他有多厉害,我不信!连真本事都没秀出来的算什么?”其中一个平日较为直肠子的队长大声抗议。
“对!”下面的人也是一脸的不服。
“这是我的命令!难道你们不知道军令如山?我看人的目光是不会错的!”姬叶真突然展开气势,对下面的人说。
“虽然我是强盗出身,不懂军队。可我认为这样是不行的,你怎么能逆大家的意思呢?就先让我从一个弩手做起吧。”甚一外表平静内心激动地说。
绝对不会告诉你甚一这傻瓜也能根据擒贼先擒王而得出两军交战,先杀敌首的真理。当上副将,虽然是在后方,可突然有个投石从天而降这样的可能也不是没有。
“那好吧,你就先做弩手吧。”姬叶真看了看大家,又为难地看着甚一,以为甚一其实是想做副将的,只是不想让自己难堪,委屈了自己。
震惊、妒忌、佩服、崇敬等情绪在队伍中交集在一起。
但肯定的是甚一的行为获得大家的高度评价。
“但是,你可以不听除我之外的人的命令,这你们满意了吧,侠级的让你们指挥只是大材小用。”姬叶真补充。
“没问题,欢迎参加我们!”
“那能不能让我脱队在你们附近练练弩术,最近一直没时间练,技术有点生疏了(你有练过么),”甚一提议。
就这样——甚一在行动的队伍附近蹦来跳去,寻找目标射击,就是那!
“中了!那家伙挺厉害嘛。这么远而且是行动状态竟能射到那个果子。”
甚一想射的是树叶……
“好累啊~~~~~好无聊啊~~~~~~~”甚一背着一桶箭、一把弩,手里又拿着一把弩,折腾了半天,终于要休息了。
(整天都是到处走来走去,根本就没怎么认真的训练)
“练弩术是要耐心的,每一次射出都希望在下一箭。”一名老兵说。
“你……”看见老兵两鬓发白、脸上的皮肤皱巴巴且带着一块块的老年斑,走路都有点吃力的样子。
“上年纪了,这次回去也有退伍的意思了。”好像是知道甚一心中的惊讶,老兵干笑了几声,可笑声中没有显出一丝老态。
“我见你各项基础不错,比如说手挺稳的,瞳力很好,但弩术实在是不行,就让我这个在战场上混了十来年的人来教你一些要点吧。”老兵若有所思地说。
(还以为只有我看得见甚一是在装)
“为什么就帮我呢?”甚一好奇。
“你不是说要回家吗?作为前辈的我怎么能不让你活着回去。咳!咳!”老兵激动地动了气,咳了起来。
(好吧,当我刚刚什么都没有说过,没有赞过老兵的老态龙钟。)
“好好,您慢慢说,我听便是。”看着老人咳嗽的样子,甚一连忙给他拂拂背。
“首先,是生存问题,有两种人在战场上是更容易生存的:第一种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冲在前面的人,比如说我们的姬将军;第二种是抱着必死的信念躲在最后面的,比如说我。”
都是必死啊……
“我还没分析完,前者是无畏,则为勇者;后者是畏惧,是弱者。也就是说有实力的就一定要无畏,没实力的就一定要畏惧。”
“那你的意思是让我上前了吧。”甚一一脸黑线,这不是违背了他的初衷吗?有盾都不用了你还想我做前锋?
“恩,这就要看你的觉悟有多高了。”老兵摸了摸胡渣子。
此刻甚一不知道为什么有了不想发生过这段对话的冲动。
老滑头,说了这么久就是想拉多一个人上去做前锋,这样做自己又多了一丝生存的可能吧?
“不过你是弩兵,最多是在中锋,不可能上去的——吧?”看着一脸深思的甚一,老兵连忙补充。
“你多少年没回家了?”老兵看见甚一一脸忧郁的样子,转移了话题。
“也有一两个月了。”甚一看着即将被披上夜幕的天空说。
“一个月吗?这段时间是最漫长的了,习惯就好。”老兵也看了看天空,感慨万分。
“嘿!瞧!老伙头又在吹嘘了。”旁边的士兵看见老兵一脸轻松的样子,开玩笑地说。
“您呢?”甚一看着老态龙钟的老兵。
“别叫‘您’,听着刺耳,像其他人一样叫我老伙头就好了——二十多年了呢。”
“为什么要参军这么多年啊?明明谈到家时老伙头你是那么的期盼。”
“正是因为爱,才要离……我的故事,你们要听吗?”
一大伙人凑了过来。
“这都是明国的王女呢,三十多岁的我有五个儿子,五个儿子相继战死,我就替最后一个服了兵役,现在孙子也有十一二岁了吧,回去我也要被叫做爷爷呢。”老伙头一脸幸福地幻想着。
(这样的设定好像是很正常又好像有什么不对)
“明国的兵役很重?”甚一问。
“不只是兵役,这明国的王女统治残暴、腐败,乐于压榨百姓,我们这里很多人都是为了反抗她的。另一部分是像老伙头的降兵。”其中一兵说。
“也是呢,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原本的国王是很好的,可通过那个所谓的信物找来的继承的人就截然不同了……我们一定会推翻这个王国,只是为了一个安定的家。”幻想着各自的桃源乡,突然人就兴奋起来了。
可又有谁知道真正的和平比战争跟残酷呢?
人死不留尸骨。
“大家都是为了未来呢。”甚一深有体会。
无论眼前的这群人各种的理想是多么伟大,现在的甚一只能认同回家这个。
“唉——”或许这就是同病相怜吧,一大伙人都仰天长叹。
“看来我是多虑了,这家伙没有什么骄傲呢,不像其他招来的人呢,这么快就融入队伍了。”姬叶真看着一大伙人中的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