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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程老

月亮已经将整个大地俯瞰在眼底,而大地却似乎在熟睡,没有任何声响。

此时正是午夜时分,除了街上巡逻的夜卫队,鲜有行人走动。

而就在这月色下,一道黑影在无人的街巷中穿梭,匆匆向街坊掠去。那黑影速度极快,让人看不清他的行踪,只带起周围一阵微风,打扰了大地的沉眠。

就这样风驰电掣地前行,黑影在万宝阁投下的阴影中刹住脚。借着月光,依稀可以辨出这黑影是个身着斗篷的男子,虽说面容隐在黑暗中难以看清,但是斗篷下那忽明忽暗的幽蓝火焰却使人不寒而栗。

斗篷男微微抬头,瞥了一眼万宝阁对面那古朴的名小店,环顾一下四周,确定没人之后,对着小店打了个暗号,之后迅速闪入小店中。

万宝阁的侧门忽然打开,一位伙计面带疑惑地张望了一下四周,随后又关上门,心念道:刚刚应该是听错了吧,大半夜的怎么还会有人跑过去。

木门吱呀一声打开,立马砰地关上。店内的装饰和店面一样简单且古朴。环顾一周,却只能看到烛灯一盏,木桌一台,躺椅两架,圆凳两三只和躺椅上老人一位而已。孤灯昏暗的光在墙上跳跃,给这家古朴的小店添上一抹莫名的神秘。

察觉到斗篷男的进入,老人的喉咙里滚动出厚如古钟般的声音:“欢迎光临‘魇殇‘,客官这么晚了还来找老夫不知有何贵干?”

“程老,不好意思啊,这么晚了还要打扰你休息,只是这冥炎……又调皮了……”斗篷男依旧隐在烛灯照不到的地方,带着歉意对老人说,从那稚嫩的嗓音中不难辨出这是一位还没有开始度过变声期的少年。

被少年称为程老的老人微微抬了一下眼皮,向冥炎跳动的方向瞄了一眼后道:“怎么又犯了?最近复发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啊!过来,坐到这里,给老夫看看。”

斗篷男掀去斗篷,从烛影中现出身来,在烛光下露出面容。稚嫩的面庞,深邃的眼眸,此人不是莫炎瞳还能是谁?只不过那漆黑的左瞳此刻却是一片猩红。

他走到小桌旁坐下,将脸向左微偏,对着程老露出左眼,使他方便查看。程老艰难地从躺椅上直起身子,伸出有些干枯的手揭下了莫炎瞳的斗篷,接着把那微弱的烛火吹灭,四周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只剩那冥炎在黑暗中跳动。

过了一会儿,程老将孤灯再次点燃,眉头紧皱,有些无奈地道:“这冥炎有些棘手啊。瞳小子,就算我这次帮你把冥炎隐去,不过多日便又会复发。”

闻得此言,莫炎瞳面露难色,将刚刚撩起的刘海放下后,脸上写满了疑惑:“我看这冥炎不像常物,到底是什么东西?程老,你是不是向我隐瞒了什么?”

程老不语,躺回到躺椅上,沉思了片刻后,摇了摇头,表示他也没有见过这冥炎到底是什么东西。

而程老的这举动却并没有打消莫炎瞳的求知欲。在回忆了许久依旧没有找到答案之后,便毅然决定先放一下再说。

“那……这冥炎该如何解决?”当务之下,最需要解决的就是这个问题。所以在抛开冥炎的来历后,他马上道出了这个问题。

程老又沉思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除了封印它,我再无它法,可是封印并没有效果。不如……就这样不管它,任他放肆,反正它于白日之下看不见。”

呃……这是什么奇葩的解决方法。莫炎瞳在心里咆哮道。不过转念一想,反正也没有方法消隐它,或许任它放肆才是最好的办法。

如此一来,便妥协了这个办法。由于没有要到想要的答案,莫炎瞳脸上挂上了一抹失望。

看到他这种表情,程老讪讪笑到:“瞳小子你也别太失望,几月后老夫一老主顾要来此,或许他有解决你这冥炎的办法。”

原来还是有办法的!莫炎瞳顿时兴奋起来,眼神中透露出一抹神采。不过现在没有解决的办法,还是先回家好了。

这样想着,莫炎瞳举步就向门外走去。

“呃……对了。八月的时候招生大会就要开始了吧。”程老犹豫了一下,还是关切地问了一下。

正向门口走去的莫炎瞳脚步踉跄了一下,随后脚步立刻恢复正常,似乎什么也没发生。

看来瞳小子对于这件事还是特别敏感啊!这……

刚想再多说些什么,莫炎瞳却回过头来扶着门框说了一句:“你放心吧!这个世界上还没有小爷办不到的事!更别提通过招生大会这点儿小事儿!”说完,便拉上斗篷,推门而去。

门发出一声厚重的“吱呀”便再次关上,而程老吊着的心此刻也松了一些。

主子啊,就算你已驾鹤归西,那未了的心愿,也该了结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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