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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花开富贵牡丹香

卢晓华把门打开,然后让在一边。麦瑞扛着古翠文进来,把她放在床上,给她垫上枕头。“有没有旧报纸?有拿过来几张。”

卢晓华白白眼,想问干什么,张了张嘴,转身出去了。也就一会儿的功夫儿,她就抱着一摞报纸回来了。

麦瑞摇摇头,笑笑,嘲弄的味道十足,气得卢晓华偷偷地剜了她好几眼。麦瑞接过报纸,放在床脚几榻上,然后,抽出几张,垫在古翠文脚下。再拿着几张垫在手上,去脱古翠文脚上的运动鞋。

卢晓华一旁静静地站着看,不动也不说话。看到麦瑞伸手去脱鞋,她本能地掩住了口鼻。因为,古翠文的鞋子很脏。一般来说,很脏的鞋子,味道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果然,麦瑞解开鞋带,刚往下一拉,就闻见一股臭豆腐拌咸鱼的味道。麦瑞赶紧捏住鼻子,使劲儿一拉,脱下来,拿着一只鞋子,就往后边露台上跑。

卢晓华就觉得一股刺鼻的味道直冲脑门,跟着胃里一阵翻腾,胃酸上涌。她赶忙一手掩着鼻子,一手捂住嘴,跑卫生间去了。

麦瑞把鞋子往露台一扔,赶紧关上通往露台的门,拿下掩住鼻子的手,换了两口气。瞅见卢晓华急里慌忙逃往卫生间的狼狈样子,不由得哼了一声,“矫情。”不过呢,这人是往往有嘴说别人,没嘴说自己的。说完卢晓华,想到客房里的毒气弹,麦瑞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她咬咬牙,捏着鼻子走进去。

她先拿几张报纸,放在床下,然后,慢慢地脱下古翠文另一只脚上的运动鞋,轻手轻脚的放在报纸上。鞋子脱下以后,又把她两脚上的短腰丝袜扯了下来。丝袜已经有些脱线了,麦瑞皱眉。她放下掩着鼻子的手,麻利地用报纸包起运动鞋和丝袜,送到了阳台上。

做完这些,麦瑞跑到阳台,呼吸了一会儿新鲜空气。当然,还有需要她处理的事情,而且,看着卢晓华那个样子,以及她这只有有洁癖的人才会有的房间洁净度,要想指望她来给麦瑞作的业擦屁股,估计是不用想了。

麦瑞到卫生间拿了个盆,接了半盆水,拿上毛巾,回到客房。还好古翠文睡觉老实,没有把垫在脚下的报纸踢开。

麦瑞脱下薄外套,挂到衣柜里。回到床边,拉过一只春凳,坐下。排气扇换着空气,味道儿淡了些。麦瑞拿着毛巾,给古翠文擦脚。擦完了,换一盆水再擦。一直换了五盆水,麦瑞才停。

歇了一会儿,洗洗手。洗了五遍,麦瑞才一脸苦笑和无奈地,走出客房。

她坐在红木座椅上,单手托着下巴,好像在想些什么。但没容她多想,卢晓华的电话下来了。

“那孩子多大的鞋码?”

麦瑞嘴角浮上笑意,这个冷面菩萨,心肠怪好。“这孩子好像农村的,天足,38号的。”

“农村的怎么了?!农村的得罪你了?”卢晓华呛声十足。

麦瑞把电话从耳边挪开,看了看电话,好像疑问在电话里。但是,随即明白,卢晓华也是农村的。

“我找了一双运动鞋,一双皮凉鞋,一双塑料拖鞋,都是从来没有穿过的。放在楼梯口了,待会儿你拿给她。”她沉默了一下,接着道,“她的鞋袜,愿意洗,你拿到外面洗衣店去洗。不愿意洗,你就扔垃圾桶里去。她身高跟我差不多,我的衣服,还有没开封的,也放在楼梯口。都是很便宜的衣服,不会让她难堪。不像某些人的衣服,让人只能看,穿不起。”她说完,直接挂了。

麦瑞看着电话机,一脸的无辜躺枪神情,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对自己发这么一通牢骚。不就是捡了个孩子回来吗?至于吗?就你有洁癖怎么的?老子就是伺候人的吗?不是看着这孩子可怜兮兮的样子,我才懒得管呢。跟我横?你还嫩着点吧?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麦瑞意味深长地看着电话机,笑了。露台上的臭鞋臭袜子,扔在那里,放上十天半个月,等没有味了再说吧。麦瑞闻了闻自己的双手,忍不住又跑到洗手间里,打着洗手液,洗了半天。

麦瑞回到自己屋,找到空气清新剂,连同卢晓华准备好的衣服鞋袜,一起拿到客房。她在屋里喷了小半瓶空气清新剂,又把排气扇的风力调大了一个档位。排气扇的好处是向外抽风,而不是对着人吹风,所以不影响人睡眠。

刚刚做完这一切,张涵鱼回来了。麦瑞问她,“干嘛去了,要人帮忙的时候你不在。”

张涵鱼说,“你这个无所不能的超级大恶人,还有什么自己做不了的,需要我们这些受人压迫,受人凌辱的被压迫的柔弱女子帮忙。”

卢晓华趴在楼上客厅的铜质镀铬栏杆上,噼里啪啦地鼓掌,完了幽幽地说道,“人家现在不是欺压凌辱第三世界人民的帝国主义,改行做人口贩卖生意了。刚刚弄了个孩子回来,好像还是清华大学的女学生。”

麦瑞咦的一声,说,“你怎么知道?”

卢晓华冷笑,“你扒人外套,扔我手里,那个校徽砸到我了。”

麦瑞说,“我特意把衣服卷起来,把校徽卷在里面的。”

“这就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想掩盖罪恶的证据,老天爷睁眼看着呢。”卢晓华咬着牙,恶狠狠地瞪着她。

麦瑞悄声问张涵鱼,“她这是怎么了?吃枪药了?她不是那种言语刻薄的人啊?”

张涵鱼白了她一眼,“你问我?我问谁去?谁让你那么凶,那么坏。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的坏家伙。人家昨晚好心下水去救你,你可以,把人按水里。你看不出她有洁癖啊?!”

麦瑞恍然,“我说她怎么变得这么小心眼,不像前儿那么胸怀宽广,菩萨心肠呢?”

张涵鱼悄声道,“对你这种人发善心,那就是养虎贻患,流毒无穷。”

麦瑞笑吟吟地看着卢晓华,不说话。卢晓华白了她一眼,扭头进去了。麦瑞转过头,看着张涵鱼。

“哎,人口贩子,你拐卖的孩子在哪儿?我看看能值多少钱?”张涵鱼抑制不住好奇心,问道。

麦瑞没有搭理她,仰脸看天花板。卢晓华从屋里走出来,朝着客房努了努嘴。张涵鱼扔下包就跑了进去。过了一会儿,又蹑手蹑脚的走了回来,站在麦瑞面前,“还行哎。小妞长得不错,挺秀气的。多少钱?爷我要了。”

麦瑞飞起一脚,踹在张涵鱼的屁股上,“一下午死哪儿去了?快做饭去,中午没有吃好,饿了。”

张涵鱼还要说什么,麦瑞虚抬一脚,作势欲踢。张涵鱼摸摸屁股,抓起包,恨恨地走了。

卢晓华幽幽地叹了口气,摇摇头,“南霸天。”说完,回屋去了。

麦瑞打开手机音乐,把声音放到最低,然后手机放在红木桌几上,一边听着音乐,一边眯着眼睛,轻轻地跟着哼唱。

古翠文翻了个身子,醒了。她揉揉眼睛,茫然地看着陌生的房间,皱着眉头,也没想明白自己怎么会从图书馆来到这里。她坐起来,掀开搭在身上的毛巾被,看看自己穿着小背心的身上,皱了皱眉头,四下瞅了一眼,从床尾的几榻上取过薄纱外套,穿上。看看自己的光脚丫,再看看床边脚踏上的几双鞋,想了想,穿上了拖鞋。

听到古翠文开门的声音,麦瑞停止了哼唱,关了手机音乐,看着怯生生站在门口的古翠文,“醒了?”她不动声色地问。

古翠文点点头,眼前的人还认识,她的心便一下子放了下来。当然,也说不上认识,一面之缘而已。但是,麦瑞的神态,麦瑞的眼神,让古翠文对这个陌生人却没有害怕,没有警惕。所以,就算是骗子,就算是人口贩子,长得好看一点儿,有眼缘点儿,也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当然,这事自己说了不算,得找造物主,制造你的那两个人商量。

“先去洗个澡,把衣服换下来。自己会洗衣服吧?”麦瑞问,看见古翠文点点头,接着说,“洗完了,出来吃饭。吃完饭,我有话问你。卫生间里有不会用的东西,喊一声,我在这里能够听见,OK?好了,去吧。”

古翠文奥了一声,点点头,进去了。

卢晓华站在楼上看着,面无表情,“你把人孩子吓傻了。”

麦瑞扬起头,只手托颐,神态自若,眼睛看着卢晓华,一双会说话的眼睛眨也不眨,像是在说,就算这样,那又怎么样呢?哪有关你什么事呢?

吃过晚饭,麦瑞对古翠文说,“你去洗碗,我们有事商量一下。”

古翠文说,“奥。”站起来,端着碗筷就走。

卢晓华说,“你干嘛欺负人孩子?人还是个学生呢。”

麦瑞慢悠悠地说,“学生怎么了?学生就不能干活了?我在美国读书的时候,还是公费交换生呢,我每天都出去打工,洗碗拖地剪草坪.....”

卢晓华打断她的话,“这是在中国。再说,人家才多大。”

麦瑞漫不经心地说,“我去美国读书的时候,是十四岁。”

卢晓华睁大了眼睛,看着她,不说话了。

张涵鱼连忙打圆场,“算了算了,你们俩别当着人孩子吵吵,咱们阳台上说去。”推着两个人上了阳台。

麦瑞一屁股坐在坐北朝南的中心位置。这个位置,本来是每天卢晓华坐的,麦瑞这一坐下,卢晓华的脸色立刻变了。座上还是卢晓华的椅垫呢。她翻了翻白眼,但震惊于麦瑞刚才的话,没有说什么。在一个不入流的大学里混了四年日子的卢晓华,当然知道成为高材生,尤其学霸和状元级别的高材生的意义所在。既然自己在某些方面,跟人家是天上地下的差距,还有什么脸面成天跟人家吵呢。

当然,她一贯喜怒不形于色,什么心思活动都不会放在脸上,麦瑞和张涵鱼又哪里知道,麦瑞无意之中,漫不经意的一句话,就这样彻底把卢晓华打败了。卢晓华不是张涵鱼。张涵鱼是一肚子小肚鸡肠,一肚子小心眼,一肚子小算计和弯弯绕儿。但是,真叫起真来,那就是一张白纸,嘛坏心眼也没有。卢晓华不一样。卢晓华虽然读书不怎么样,但是从小跟着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爸爸妈妈在菜市场和农贸市场打滚,每天跟各式各样的人打交道,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什么样的人没斗过?而出于生意人和气生财的必要性,往往你就是再不高兴,也不可能摆着一张臭脸给客户和顾客看。因此,卢晓华是表面上老实善良和气,当然,她人也是真的心地善良,有一颗菩萨般的慈悲心怀。但是,说道城府和心计,她跟张涵鱼区别可就大了。可以毫不客气地说,那是一个在九天之上,一个在九地之下。

当然,仅仅是跟张涵鱼这样的小女人类比,要是跟麦瑞这样大佬级别的人比较,卢晓华在学问和知识方面,那可就相形见绌了。因此,颇有自知之明的卢晓华对于麦瑞的强横霸道,一直忍让有加。而现在,随着越来越多的了解,她也慢慢认识到,或许这个强横霸道的女魔头的非凡能力,展现在她们面前的,还仅仅是冰山一角。因为,她似乎随时随地,无时无刻地不在制造奇迹,创造奇迹。

卢晓华站着,看着麦瑞,审视的目光。张涵鱼以为是麦瑞抢了她的座,和事佬地拉卢晓华坐在对面。她自己跟着也要坐下,被麦瑞吼住了。

“张涵鱼,你先别坐。”

“怎么了?”张涵鱼和事佬照做,吹胡子瞪眼也不含糊。“是不是吃饱了,用不着我这做饭的了。”麦瑞瞪了她一眼。张涵鱼豁出去一副泼皮无赖的样子,“瞪什么瞪,你再瞪,我张涵鱼打明儿起,装死,不做饭,不伺候你们了。饿死你。”

“说完了?”麦瑞嘴角开始泛笑,“说完了,老实交代,今天下午干嘛去了?”她屈起手指,敲敲桌子,威胁意味十*******代就交代,我怕什么。我今天拿着支票,开户买股票去了,怎么地吧?”张涵鱼气哼哼地。

“不怎么地。”麦瑞慢悠悠地说,“我就想了解一下,这个,你的给我说说,让我放心。别整出乱子来。”最后一句,已经是善意的提醒了。

“能整出什么乱子来?”张涵鱼白了她一眼,“我又不是第一次。你等着,我去拿给你看。”说完,进屋上楼去了。

这边,麦瑞看着张涵鱼的背影,说,“你真的放心让她拿着,去给你投资股票?”

卢晓华语气平淡地说道,“那有什么,我也投资股票的。”

麦瑞摇摇头说,“这不一样吧?”

卢晓华问,“有什么不一样?她跟我说过她计划买入的标的物,我觉得还可以。”

“是啊,她也打电话跟我说过。我没有说她的标的有问题。”麦瑞。“说实话,我不反对你买股票,也不反对张涵鱼买股票。因为你们是把股票当作投资,而非投机。虽然你们在我面前,只有只语片言的关于股票的看法,但是,对于我来说,窥一斑而知全豹。我已经知道你们走的路是正确的。当然,你工作忙,没有时间,张涵鱼代替你买股票这件事,本身我也是不反对的。就是,作为一个律师,一个法律人士,我需要提醒你一点儿。商业上的事情,只能够按照商业的规则来处理,以此避免可能的法律纠纷。因此,我准备为你们两个的股票投资,拟定一份专业的法律委托合同。我知道,按照你们现在的友谊,友情。以及你们视金钱如粪土的思想观念,你们之间不会因为金钱而发生龌蹉,产生矛盾和不愉快。但是,你们有家人,有父母。你们未来还会结婚,还会有爱人,有孩子。你们未来会有很多很复杂的社会关系,而这些关系,最终也必将会影响你们的个性,包括金钱利益关系。而相对公平合理的法律合同,是规范和保护你们这种关系的基础框架。它不能够解决一切问题,但可以预防和避免很多麻烦。就像我们马路上的交通界限。”

“她打电话给你?”卢晓华已经被麦瑞的分析和解释彻底折服,但是,她暂时不想回答。因为,她还要回去好好想一想。

“是啊,怎么了?很奇怪吗?”麦瑞淡淡地笑,“那是限期兑付支票,如果她不跟我确认,万一我拒绝签字,她兑现不了的。”

卢晓华白了她一眼,“你的阴险无处不在。”

麦瑞莞尔,“张涵鱼这点小聪明,还是有的。我喜欢,很听话,很乖巧,很有团队意识。不像你,只适合单枪匹马做事。”

卢晓华沉默以对。

“你们怎么认识的?”麦瑞问。

卢晓华抢白了一句,“我凭什么告诉你?”过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跟你一样,死皮赖脸住进来的。”

“租客?”麦瑞疑问的目光。

“勉勉强强算是吧。”卢晓华愁容满面,有些流年不利的感觉。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做勉强算是。含含糊糊,不清不楚,不明不白。”麦瑞摇摇头,然后,又摇摇头。

“那你呢?”卢晓华一箭穿心。

麦瑞楞了一下,没有答上来。

“那天,我第一次自己开车过来......”卢晓华说了张涵鱼住进来的经过,接着道,“说是租客吧,她也没有给过房租,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收,收多少。说不是租客吧,她又是以租客的名义,租住在这里。”她摊开双手,学着麦瑞的样子耸耸肩。

麦瑞想说什么,看见古翠文做完家务,远远地站着,看着她们,招招手。“过来吧,我们的谈话没有秘密。”

古翠文答应了一声,走了进来。

麦瑞让她坐下,然后问她,“现在大学都已经放假了,你在这里干嘛呢?”

古翠文抬起头,看看卢晓华,又看看麦瑞,然后看看抱着一大堆文件进来的张涵鱼。

麦瑞接过张涵鱼的文件,眼睛示意古翠文坐下等一会儿,然后,一页一页慢慢看着。过了一会儿,她翻开其中的一页,对卢晓华说,这是我开给你的支票的兑付手续,你签一下。卢晓华答应了一声,接过笔,在右下角签署自己的名字。然后,麦瑞又逐次地翻开几个需要签字的地方,也不解释,就默默地看着卢晓华一一地签字。等卢晓华签完了,麦瑞才对张涵鱼说,“麻烦你稍等一下,我们仨先跟这孩子聊聊。”

古翠文抬起头,看着麦瑞,鼓足勇气说道,“阿姨,我不是小孩子。”

麦瑞飞起一脚,踹在她的屁股上,“小东西,叫谁阿姨呢?”

古翠文摸摸屁股,看看卢晓华和张涵鱼,见两个人都是见怪不怪的神情,回过神来,“奥,姐姐。”

麦瑞横了她一眼,端着自己的茶,到厨房续水去了。

张涵鱼悄声说,“你傻啊,她踢你,你干嘛不还手?”卢晓华也是满眼的疑问。

古翠文捂着屁股,“我不是傻,我是打不过她。”卢晓华把脸一扭。

张涵鱼还不死心,说,“你怕什么?不是还有我们两个么?”

古翠文来回打量着她们,撇了撇嘴,“得了吧,你们两个,也是挨揍的货儿!要是你们降得住她,她还敢当着你们的面揍我么?!我看,不是我傻,是你们两个拎不清。”古翠文阴冷的笑容,直接就让卢晓华和张涵鱼想吐血。这来的敢情不是同盟军,而是一法西斯的狗腿子。

张涵鱼闭着眼睛,低声嘟囔,“打倒帝国主义,打倒法西斯。”古翠文不屑一顾。

麦瑞续了水,回来,犀利的眼神,来回扫射着,最后落在古翠文身上。“我问你,放假了,不回家,在这儿干嘛呢?”麦瑞审贼似的问道。

“我妈说,来回路费,要花不少钱,我回家也不能帮忙干活,不如暑假在城里打工。说现在找工作,人家单位都喜欢有工作经验的。”古翠文老老实实回答。

“噢,那你是打工累得,跑图书馆睡着啦?还是在图书馆打工?”麦瑞有些尖锐。

“没有找到工作,没地去,就跑车站,书店,和图书馆。”古翠文小声地说,“现在活不好找,我,我也不太会干活。昨晚没有睡好---哪天也睡不好。”

“噢。”麦瑞明白了,“那好吧,我给你找个活吧。”她看看卢晓华和张涵鱼,那眼神明显是示意不许她们插言。“这样吧,我们那边,金融街那边一个公司刚刚开业。你呢,白天我上班,上午九点半到下午三点半,你跟着我去。给我们做保洁,擦擦桌子,地板什么的。玻璃不用你擦,太危险,我们让专业的公司来干。晚上下班,你跟我回来。在这里吃住,休息。奥,对了,帮助你张涵鱼张阿姨做饭,还有洗碗,这样,就可以免除你的食宿费用。对了,做饭会吗?”

古翠文点点头,“会。”

“每天晚上十点以前准时睡觉,早上五点准时起床。早晚两次洗澡沐浴,晚上睡前洗脚。屋内的一切东西,使用以后,放归原位。基本就这些。明白了么?”麦瑞看着她的眼睛。

“明白了。”古翠文点点头。

“那好,去看会书,完了洗澡睡觉。好了,去吧。”麦瑞说完,摆摆手。

古翠文答应一声,听话的站起来,走了。

看着古翠文下了楼梯,卢晓华才白了麦瑞一眼,刚要开口,麦瑞右手食指顶着左手掌心,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把她噎了回去。然后回过头,看着张涵鱼,说,“咱们的投资大师,理财顾问,或许有什么需要跟我们交代的。我们先听听她的,好吗?”貌似征求卢晓华的意见,其实都没给她说话的权利。

张涵鱼把眼前的文件往前一推,说道,“你们看吧。这是银行支票的兑付手续。因为还未到期,所以,我办理的是质押贷款,支付了三天的贷款利息。这是以卢晓华的名义开立的银行账户和存入手续。这是以卢晓华名义开办的股票投资账户,以及我买入的五分之一仓位的,分红比率最高的五只股票。”

卢晓华拍了她一下,说,“等等,你怎么能够替我开户?你有我的证件么?”

张涵鱼站起来,躲到麦瑞身后,“那天,你们拿着购房合同和租房合同看,我把你的资料拍下来了---不过,就用了这一次。”

卢晓华说,“你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张涵鱼扳着麦瑞的肩头,轻轻摇晃。

麦瑞眯着眼睛,摇摇脖子,“哎哟,脖子好酸。”张涵鱼赶紧乖巧地给她按捏,麦瑞得意地眯着眼睛,“啊呀,我这老寒腿啊.....”张涵鱼不敢怠慢,麻利地蹲下来,给她捏腿。可是伺候了半天,麦瑞却没了动静。张涵鱼悄悄抬头一看,差点儿没背过气去。原来麦瑞竟然打起了细细的鼾声,再抬头悄悄看看杀气腾腾的卢晓华,连忙使劲儿摇晃麦瑞。麦瑞还在假痴不癫地装,“干嘛啊?小李子。”

张涵鱼死的心都有了,委委屈屈的就要哭的语气,“您老救救我吧,不然我死定了。”

麦瑞笑着睁开了眼,悄声道,“叫姐。”

张涵鱼甜甜地喊了声,“姐。”

卢晓华看着她们两个狼狈为奸的丑样,更是生气。要不是她鄙视暴力行为---当然也有可能是不敢老虎嘴上捋须。她早就......

麦瑞用手敲敲桌子,“坐下坐下。发那么大火干嘛呢?好好说说不行啊。”自古以来,这个做仲裁工作或者中间人工作的,都必须有足够强大的实力,作为权威的后盾,谁敢不听仲裁,那就直接灭了他。不然,谁听你瞎叨叨。“这个呢,首先,张涵鱼这个事情做的不对啊。----赶快赔礼道歉!”

张涵鱼连忙站起来,鞠躬道歉,“对不起,卢晓华,我错了。”

麦瑞也不管卢晓华是否接受道歉,直接摆手让张涵鱼坐下。“其次呢,卢晓华,你也不用生这么大的气嘛。”她给卢晓华递个眼色。“张涵鱼之所以偷偷复印你的资料,真正目的也不是犯罪。她不过是小孩子心里,感觉老这么不明不白的住在你这里不踏实,害怕你哪一天不高兴,把她赶走。所以呢,她就想用你的身份信息,制作一份租房合同。反正她看着你这人每天迷迷糊糊的,好像个糊涂虫,就想哪天趁你糊涂大了,哄你把房屋租赁合同给签了。”

张涵鱼站起来,恐惧地看着麦瑞,“你怎么知道我的心事?你是鬼,不是人。”

卢晓华白了她一眼,“谁让你整天说梦话,白天在客厅打个盹儿,也说梦话来着。

张涵鱼委委屈屈的说,“那不是你们老是要在梦里赶我走嘛!”

“所以,你就想方设法要跟我签租赁合同?”卢晓华翻白眼。

“嗯,签了合同,你要再赶我走,我就去告你。”张涵鱼理直气壮的样子。

麦瑞一转头,一口茶噗的一下,全喷在了阳台上盛开的牡丹花从中。

卢晓华皱着眉头,喘着粗气,却说不出话来。

张涵鱼乖巧的抽着纸巾,仔仔细细地去擦牡丹花上的口水茶水,一边悄没声地埋怨麦瑞,“你往哪儿喷呢?”

麦瑞又好气又好笑,“你到底哪头的啊?”她飞起一脚,踢在张涵鱼的屁股上。

张涵鱼心思转得那叫一个快,立马蹲在地上,委委屈屈的哭了起来。

开始麦瑞和卢晓华还以为她是假装地,没有搭理她。哪知道这小蹄子越哭越委屈,一会儿竟然抽抽搭搭地,喘气都粗了起来。卢晓华于心不忍,过去扳了扳她肩膀,张涵鱼身子倔强地一扭,反而哭的更伤心了。卢晓华没辙了,抬眼看着麦瑞。

麦瑞眼睛看着她,首先做了个双手一摊,无能为力的姿态。然后悄悄地递个眼色,在胸前划了个十字,再做了个基督徒赎罪的姿势。卢晓华心念一转,立刻明白了麦瑞的意思。她蹲下来,把手放在张涵鱼肩头,张涵鱼轻轻挣扎一下,但势道比刚才轻了许多。卢晓华心里思想酝酿如何准确表达自己的立场,想着想着,却想到麦瑞的智慧聪明,深沉老练,不由得心生敬仰。她转回头,麦瑞却没看她,而是眼光朝向遥远的星空。卢晓华悄悄地对着她,伸出大拇指,恰好又被麦瑞看到了。两人会意一笑,之前的打闹气氛一扫而空。

卢晓华轻轻地拍着张涵鱼的背,“好了,我不怪你,也不会赶你走,行了吧?别哭了,做梦的事情,本来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怎么能够当真,还当做难题去解决呢?再说了,我不是早已答应租房给你住了吗?”

张涵鱼抽抽噎噎的,“可是,空口无凭的,你又喜怒无常,我又总是那么急里古怪的惹祸精,我怕你总有一天烦了,把我赶出去。”

“呸,”卢晓华打了她一下,“你的网络狗血剧情编排到我身上来了是吧?我们做生意出身的,都是口头约定的多,哪有几个签订合同的。要是我像你说的那么说话不算数,我的生意能够做到今天吗?早就倒闭了。你以为我说的话,不如你的几个合同书上的狗屁文字好使是么?我告诉你,姑奶奶我一句话,一小半的北京菜贩子,都会照着去做呢。”

张涵鱼一骨碌地爬起来,“真的,你这么厉害?!”她眨着珠泪盈盈的小眼睛,急切地说,“那我把你的故事给写下来吧。”

卢晓华啪的一巴掌,打在她的屁股上,“我让你写。不怨麦瑞揍你,我看你就是一欠揍的德性。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不许把我的一言一行写进你的狗屁剧情里!你没长脑子是不是?还是记吃不记打?”

麦瑞抱起桌上文件,“我整理一下,改天给你们两个做一份标准的投资委托协议。你们两个慢慢吵,轻轻打,别耽误我休息就行。拜拜,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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