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已经渐渐停歇,温和的日光拨开层层乌云重照大地,冷意却是更浓了,好一个:
一场秋雨一场寒。
就在赵纵为自己终于迈进修仙大门达到采气一层而沾沾自喜时,他的体内却发生了惊人的变化,刚刚吸纳入体温和运转的灵气,一瞬间全都狂乱的开始逆转。
纯正金黄的灵气由于功法逆转居然变成了森冷幽黑的魔气,更有魔念席卷赵纵心智,使他几乎就要变成丧失理智只知道毁灭杀戮的魔头。
传说中,天地间第一束的光,却是生于最黑暗处。
赵纵体内最黑暗,魔气最浓郁的丹田却如这般,产生了一道璀璨的光束,直飞而上,魔气见之如老鼠遇上猫般纷纷躲避让路。
这道光束似横跨天地,自丹田直冲识海,在赵纵的躯体中贯通了一个自下而上的通道,最终在识海中轰的爆炸开来。像是一束烟花,化成万道金雨,散发纯正温和气息,将所有的魔念驱逐的一干二净。
此时,气海中的老槐金光闪耀,如似通神,其内的血线欢快的流淌,却好似与赵纵产生了一种莫名的联系,那光束正是它所发出,像是忠心救主一般。
赵纵的神识中突然多出了一套功法——仙魔九玄变。其言不多却晦涩难懂,可是他好像就明白其中的意思,修行起来得心应手,好似天生就是为他打造的一般。
……
“仙魔九玄变,第一变!”
赵纵在心中大喝,那逆转的功法终于恢复正常,灵气也变成了金黄色。而后再次逆转,灵气又变的森冷又黑……如此正逆九次,才停了下来。
感受着体内金黄色的灵气,赵纵长出了一口气。
数万年前仙魔大战,持续千年之久,其惨烈难以想象,那真是山河破碎,血流成河,尸横遍野,整个天地都弥漫着血腥气息。
最终修仙者残胜,修魔者几乎被斩杀殆尽,只有一些漏网的小鱼小虾蛰伏起来再也不敢在世人面前露头。
所以,如今在大陆之上根本难见修魔者,在这修仙为主流的世界,修魔者可谓是“人人得而诛之”。
因此,赵纵才不得不紧张,他可是害怕被师门当成魔物斩杀。
……
赵纵从半空中徐徐降落,盘坐在山顶的青石之上。睁开双眼,感觉全世界都变得不一样了,好似透过层层迷雾终于看清了一点什么,心中了然若是想看的更清楚,只有继续提升修为。他感觉浑身黏稠稠的,布满了黑渍,这些都是灵气入体后对自身的该进,排除了体内的杂质毒素。
仔细感受一下,果真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舒坦。凌空挥舞几拳,拳拳都带着凌厉的破空之声,肉体也更加强健了。
赵纵站起身形,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陪伴他多年却“差点”要了他小命的老槐生长的地方,心中一惊,那里居然是一块平整的青石,哪里有老槐扎根的痕迹。
用力的甩了甩头,化作一声长叹,赵纵转身就走,颇有些挥一挥衣袖,不带有一片云彩。今天遭遇的离奇之事太多了,他已经懒得再想这些事情了。
我还好好的活着,这些就够了!
……
……
“呜呜……救命呀……救命呀……”
一声若有若无十分稚嫩的呼救声伴着呼呼的风声传入赵纵的耳畔,若不是他达到了采气一层,全身各项能力都有所提升,以他此时在神行符加持而疾速奔行的状态下,根本不可能听到这声呼救。
要知道,在赵纵来时,他只觉劲风扑面,雷音贯耳,除了风声哪里还有什么声响。
赵纵本不想多事,可是那声音嫩嫩中带着惊恐,无助中带着绝望,分明是一个孩童。赵纵犹豫了一下,一咬牙,一跺脚,身形在山路上一个漂亮的急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飞驰而去。
神行符本就不凡,加上他不断用灵气催发,赵纵在这山间腾挪起伏,如灵猴似脱兔,不一会就就近了出声呼喊之人。
只见三个粗壮的汉子,在这初秋之季仍然****着上身,露出结实盘结如虬龙的肌肉,披头散发,满脸大胡子乱糟糟的纠结着,眼大如牛,正张着血盆大口声音震天的在那哈哈说笑,好一副凶神恶煞之貌。
三人结队而行,中间一人肩上扛着一个小女孩,穿着山间常见的粗布衣裤,编了一个蝎尾辫,看样貌不过十一二岁,哭的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粉嫩的小脸上布满了条条泪痕,却遮掩不住那动人的美貌,灵动乌黑的大眼睛充满了无助与绝望。
小女孩机械的叫喊着,挣扎着,可是那壮汉有力的臂膀却纹丝不动,简直就像是蜉蝣撼树,真可谓我见犹怜。
小女孩的呼喊好似正刺激了那三个强盗的扭曲心里,他们非但不恼,反而兴奋的不时说笑。
“我这辈子从没见过如此水灵的丫头,你们听听这声音,就如同百灵鸟的歌声般婉转动听。”
“是呀,是呀。这小丫头的喊叫声真******销魂,叫的我火起,若不是她太幼小,花道还没有长开,真他娘想提枪大战一场。再走快一点,我要回寨子泄泄火!”
“大哥,三弟,这小妞可是我先发现的,咱们可是订过规矩的,任何东西谁先发现就是谁的,我可是打算把这小丫头将养个两年,将来给我做媳妇,你们可……”
老大本来欢笑的丑脸立即皱了起来,眉头轻挑,不满的打断他,道:“我说二弟,你废什么话呀。怎么看这小丫头水灵就不想认哥几个不成?什么叫做给你做媳妇?你倒是说说,大嫂是不是每日都任你驰骋?当哥的我皱一下眉头没有?”
“就是,就是。二哥你这话太伤兄弟感情,咱们兄弟三人是有福同享,有女人同睡,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什么你的我的,分这么清楚干毛?”老三一脸的阴阳怪笑,挤眉弄眼的揶揄道。
老二被说的面红耳赤,挠了挠头,道:“嘿嘿,是我着相了!大哥三弟勿怪,回到寨子兄弟我以酒谢罪。”
“哈哈……”
“哈哈……”
……
听着这些污秽不堪的对话,赵纵的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由此可以想到这个小女孩将来悲惨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