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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伏击

这三个女子正是“六天神教”的教主夫人莫尚华秘密派来接儿子下山的。莫尚华是召国前朝国君姬卓的王后。十八年前,姬猛叛乱兵变,攻进京城,夺取王位,杀了姬卓。莫尚华在亲信将士的掩护下逃出城去。此后,莫尚华一直在组织联络前朝旧部老将及天下各种势力,誓要痛报杀夫之仇,替丈夫姬卓夺回江山。并与当下江湖上影响最大,势力最强的帮派“六天神教”的教主黄冼刚结为夫妇,成了天下第一大教的教主夫人。

相传,“六天神教”最初兴起在楚国,在江湖上素来以教徒众多,组织诡秘著称,堪称天下第一大教。其教众分布极广,不仅是在召国,在周边的燕、楚、韩等国,“六天神教”也是教众广泛,极具影响和号召力。其教徒下至娼盗无赖上至达官贵人,无不对“六天神教”极其尊祟。“六天神教”活动诡秘,暗中联络发展,该教势力在江湖中日渐发展壮大。

莫尚华本就有前朝旧臣老将的支持,后又与教主黄冼刚联手并结为夫妇,更是如虎添翼,势力日益壮大。

这三人正是莫夫人贴身亲信,年龄稍长,二十七八岁的叫玉竹,另两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女分别叫慈姑和梧桐。三人奉夫人之命秘密上山寻得莫万春和姬嵘,她们深知事关重大,出不得差错,顾不得休息和吃饭,带着姬嵘向山外赶去。

姬嵘跟着三人一路走去。几人也不言语,只顾趁天黑之前赶到山下。云雾山群山如海,方圆百里,他们要翻过几座山峰才到达山外的山村歇脚。此时虽是风雪弥漫,众人不敢怠慢,各个使足了脚力。

黄昏之时,几人下了山来到一座村庄。姬嵘从未下过大山半步,进了村庄又惊又奇,不住地东瞧西望。见到房屋、牛羊和狗也暗自称奇,见到路边的不同穿戴和长相的人便更觉新鲜,上下打量不已。

此时小村上空正是炊烟袅袅,正是家家户户吃晚饭的时间。玉竹等人带姬嵘来到先前已找好的一户猎人家中。这一家人见她玉竹等人热情地迎了出来,见到姬嵘只穿着一身单衣好不惊奇。这家男子道:“这小哥,怎么只穿这一身单衣?别说大山上寒风刺骨,就是在我这屋里,穿这么一身也得冻死呀”。男子的老婆也上下打量着唐嵘,见他面色红润不像冻病的样子,也是惊奇不已。

玉竹让这家人备好饭菜,并让梧桐给了人家一些银两。这家人几番推脱道:“姑娘上回来时已给的够多了,这万万是不能要的。”梧桐道:“你们收下就好了,千万不要客气。麻烦大嫂帮我这弟弟找来一套棉衣棉鞋就好。”

姬嵘自进了这农家便瞧这瞧那,看什么都觉新鲜。特别是见到这家五六岁的男孩更觉稀罕不已,蹲下来看得目不转睛。他听到梧桐让人给自己找棉衣又称自己是她的弟弟,心头一暖,抬头去看梧桐。梧桐把银子交给农妇正回头,与唐嵘四目相对,见唐嵘眼神直直地看着自己,脸又是一红,对他道:“还不快去洗洗,待会吃饭。”

几人洗漱完毕,吃了些饭菜。玉竹让姬嵘试了试妇人找来了的那套棉衣,鞋帽。衣帽大小倒还合身,只是穿在姬嵘身上颇有几分好笑。梧桐和慈姑在一边都暗笑不语。姬嵘穿上棉衣棉鞋果然是觉得暖和不少,更觉新鲜好玩,又跑去瞧那小孩。那小孩见了唐嵘,哈哈笑着一下子扑到他的怀里,姬嵘抱着小孩,上下瞧个不够,好生欢喜。

又晚些时,玉竹吩咐那家男人把马匹喂好,又叫大家早些睡了。姬嵘和这家男子睡在一屋,炕被烧得热热的,又盖着被子。姬嵘躺在暖暖被窝里觉得舒服极了,摸着胸前的项链想想这一天见到这许多新鲜的事,一会想到再也不能和山林中的狼群了一同玩耍了,一会又想到又不知何时能再见到爷爷,又想到就要见到母亲了,不觉想得心潮起伏,难已入睡。他忽又想到,没准今晚便又能梦中见到爷爷,爷爷还应该告诉自己一些事情,想到这,唐嵘闭上眼睛,让自己赶快地睡去。

次日醒来,姬嵘竟睡得很香很沉,什么梦也没做。他不免几分失望,暗怪爷爷竟真狠心不要自己了。他去到那屋,便又闻到阵阵花香之气,好不沁人心脾,精神为之一振。

那屋里梧桐正在弯腰洗脸,姬嵘见她黑亮的长发间露出了白皙的脖子,又见她那细长的手指搓揉着白得透明的耳朵。心想:“这姐姐,真是好看呵。”

慈姑在一旁呵呵笑了起来道:“傻小子,你梧桐姐姐漂亮吧?”姬嵘应了一声:“嗯嗯”还是不住地盯着梧桐看。梧桐抬头又见姬嵘这样,大窘骂道:“去去,有什么好看?”

姬嵘只是“哦”了一声,却不离开。玉竹坐在一旁也笑到:“快去洗脸,以后有的是时间让你瞧这姐姐,让你瞧个够。”

梧桐道:“又不是只瞧我一人,当他姐姐的也不是我自己,你们不也是么?”

慈姑道:“我们倒也都是,公子的眼中怕只盯着你这一个姐姐呢。”

慈姑又对姬嵘道:“公子,你练的那什么睡觉的武功,倒是挺是邪门的呵,昨晚睡时可又练了一夜的武功么?不会是没梦到爷爷,却梦到一个姐姐,,,,,,,”

梧桐羞道:“去你的,说什么话来!”

姬嵘道:“昨晚倒真的没有梦到爷爷,爷爷不要我了,把我忘了。”

慈姑和玉竹听罢呵呵笑了起来,慈姑望了一眼梧桐,对姬嵘道:“爷爷不要你,姐姐要你哦。”

梧桐又气又羞道:“慈姑,你好过份,他不懂事,你总逗他干嘛?”

玉竹道:“公子,你所练的‘归元无相功’可曾使用么?我们倒想见识一下。”

姬嵘道:“爷爷之前从没告诉我练过武功,我也从来不知道自己会什么武功。而且一直以来天天就做这样的梦,我都习惯了。其实,醒来时我也从没想过会不会武功啊。”

玉竹又道:“那么你识认字么?”

姬嵘道:“认字是爷爷平时教我的,平时爷爷只教读书识字。从不说武功的事,我也不知道爷爷会武功。平日里我也只到林中自己玩。”

玉竹她们是见过这少年空手捉野鸡,同恶狼一志玩耍,料他自非等闲之人。玉竹一抬手把一把木梳掷向姬嵘的面门。玉竹这一掷用的“梅花镖”暗器手法,因怕伤了姬嵘,她只用了七成力道。但就用这力道,也非一般习武之人躲得过去的,若被击中面门也怕是要了命去。

姬嵘见眼前一闪,看得清是玉竹掷来一把木梳,抬手用两指一捏。这动作就如同摸下自己的鼻子一样简单随便,没有任何武功招式。他就这么一捏,稳稳捏住木梳。

姬嵘知是玉竹在试自己的反应,道:“这个,我倒是可以接住。”心想:“这又不算是什么武功,有什么试头?”

三人见姬嵘轻描淡写,毫不经意就能接住玉竹的“梅花镖”。虽说玉竹未使足道,但看得出他有着扎实的武功根基,也可见那“归元无相功”是必有其事,想必也是精深玄妙得很。

几人吃过饭,准备停当,慈姑去牵来先前备在农家的四匹马来。问姬嵘道:“公子,你会骑马么?”

姬嵘第一次见到马匹,正看得好奇,摇头道:“不会,我都没见过马。”

玉竹对梧桐道:“你先和他骑一匹吧,我们这就走。”

梧桐道:“为什么要我和他骑一匹呀?”

玉竹道:“不是你,还是我不成?”,翻身上了马,没有再理会梧桐。

慈姑和农家几口人道了谢,又道了别,也上了马。

梧桐见玉竹不理自己,没办法也上了马,叫姬嵘道:“你上来,坐我身后吧。”

姬嵘应了一身,上了马坐在梧桐的身后。

山路上的积雪很厚,梧桐和姬嵘交替骑着两匹马,半天只行得三四十里。姬嵘坐在梧桐的身后,闻得梧桐头发上阵阵香气,搂着她软软的细腰,心中荡漾不已,心中道:“这三个姐姐真是好看,比村中所见女人不知要好看多少倍,这三人中,梧桐又是最漂亮的。若梧桐真是自己的姐姐该有多好。”又想:“这三人既是母亲派来接自己的,那这三人也一定是母亲最亲近的人,那也是和自己很亲的人了,以后也会常常在一起的。”想到这里,姬嵘问梧桐道:“还有多远,我可以见到我母亲?”梧桐道:“远着呢,你只管走就行了,还有很远呢?”姬嵘又道:“我母亲长得什么样呀?也似姐姐一般好看么?”梧桐怕他的话被慈姑听到了,又要打趣自己,小声道:“我哪里好看?和夫人比我差得远了。”又道:“你可占便宜了,迎面的风都让我挡住了,你倒是被风吹不到。”姬嵘点头道:“是啊,是啊,姐姐的身上好暖和。”梧桐听他这么一说,吓得一跳,好在风声大,这话没有被慈姑听到,她便不敢在搭话了。

天气寒冷,又是行在深山野外,四人一路上极少遇到行人。已近傍晚时分,四人来到一个山崖处。玉竹对三人道:“前方再行二十里路,我们就到乌川城了,咱们再加把劲吧。”慈姑道:“哈,晚上我们就可以住在暖和的客房里,喝酒吃肉,洗热水澡喽。”又对姬嵘道:“公子,到了乌川你才算开眼呐,那里你没见过的东西多着呢。”姬嵘道:“好哇,好哇,咱们快走!”

想到就要到乌川了,四人都是精神振奋,拍马走得更疾了。姬嵘坐在梧桐的身后,轻抱着她的腰心想:“不知道,今后还会不会与梧桐姐姐同骑一马了?”

天色将暗,风雪弥漫,路两旁树林被寒风刮得呼呼作响,四人快马加鞭行进一片树林。突然,四人所骑的马同时一声惨叫猛地抢到在地。一瞬间,四人都被猛地摔出。姬嵘未及想,双手抱住梧桐的两肩,摔出的同时,一扭身将梧桐翻在自己身上。就在自己身子落地的一瞬间,右手一拍地面,“腾”的一下,姬嵘抱着梧桐从地上弹起到老高。这一串动作快似闪电,全在一瞬之间,完全非姬嵘所想,只是情急之下,似鬼使神差。

姬嵘抱着梧桐两脚一着地,又见眼前一道黑影迎面闪来,他又不及想,将梧桐向前一丢,自己跟着一扑,二人倒在雪地上。

姬嵘回头一看,一张网落在不远处。原来自己刚刚躲开的是这张网。

玉竹慈姑二人则重重地摔在地上,二人身子刚着地“忽”地被两张网套住全身。未待二人反应,冲上几人挥动刀棒几下子把二人打得头破血流倒在那里。

姬嵘、梧桐二人被这一闪电般的变故惊呆了,脑子一片空白。姬嵘便觉亦真亦梦,似回到爷爷教自己博杀的梦中景象一般。他“蹭”地跳将起来,立在一处。只见八九人手执刀棒围攻二人过来。

姬嵘从未与人交过手,只是在梦中梦得各种博杀场面。眼看几人已冲到面前,挥刀向他面门砍来,他仍不知该当如何,他不明白这几人为什么要用刀砍自己,也不知自己该怎样应对。眼见刀就要砍中他的面门,梧桐一声惊呼,躲开几个攻向她来的人,冲上前一把将姬嵘推到一边。

姬嵘被推得后退几步,梧桐后肩却被一刀砍中,鲜血直涌出来。

姬嵘见了,直冲上去!那几人见姬嵘冲上来,挥刀,抡棒齐向他打来。姬嵘也不躲避,前迎上去,动作快似电光石火!在刀棒还没触到他身上之前,已将砍中梧桐那人的喉咙捏碎,又一脚踢在抡棒人的心窝,将他连人带棒踢出老远。又转身一肘击碎另一人的下巴。

另些个歹人见这一身猎户装扮的少年,落马、躲网的动作快如闪电,劲道十足,又在刹那间,举手抬足,立毙三人性命。各个大惊失色、料想他绝非等闲之辈。

受伤的却梧桐已被另几人制住,姬嵘待去迎救已来不及了。姬嵘大叫:“放开我姐姐!”

那人把刀逼在梧桐的脖子上,冲姬嵘吼道:“退后,退后。”

姬崂连忙后退几步道:“别伤我姐姐。”

那人道:“你站着,不许动,动一下,我就杀了她。”

说话间,另一人慢慢靠近姬嵘,猛抡起铁棒向姬嵘的膝盖砸去!

姬嵘看得真切,待铁棒砸至腿前,一抬腿,猛地向下跺在铁棒上。那铁棒这头重重在砸在地上,另一头却被姬嵘跺得从那人双手中脱出,狠狠在砸在那人的脚上。

那人“嗷”的一声惨叫跳了起来,不等站稳脚却被姬嵘一脚踢碎下巴,倒地不动了。

众歹人又大惊。姬嵘怕他们伤了梧桐。叫道:“我没动,是他先动的啊!”

歹人知道,如果伤了这个梧桐,谁也躲不了要被这少年杀死。一人道:“老四,你带这个女子先回乌川!”又对姬嵘道:“你别动,一动我们就杀了她!只要你跟我们回去见一个人,我们就不伤她,还能帮她治伤。”

姬嵘哪敢再动,听到要他去见一个人,便问那人道:“是要见我母亲么?你们也是我母亲派来的么?这三个姐姐也是我母亲派的,你们?”

那人道:“去了,你自会知道。”

那个被称“老四的人”押梧桐上了他的马上,拿一把刀架在梧桐的脖子上,和两个人先走了。

姬嵘见到玉竹、慈姑惨死,梧桐又被绑走,急得大哭,喊道:“梧桐姐姐,等我去救你呀!”他又对那几人喊道:“你们快放了她,要我怎样都行!”

几人哪理他,见梧桐已被押至很远,为首一人对姬嵘道:“上马吧,跟我们走,办完事情,我自会还你姐姐。”

姬嵘无奈,只得上马坐在一人身后,向乌川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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