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要她日日想着怎么取你性命,怎么看你惨死而守在身边。
还是想要她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翱翔九天,这些,都在你一念之间’。
舞沊躬身告退,李笙无力的瘫坐在位置上。
岸台竹简上端方楷正的写着各种妃嫔封位与宫殿,却没有一个是属于她的。
江山如画,四海八荒,偏偏这一方屋脊让她生不如死。
李笙撕下龙袍瘫坐在地上,如果这就是该有的结局,冬天一过,我便让你离开。
录驭殿。
‘小主子这是要皇宠泽裕了呢’。
苏阮阮清点着皇上送下来的奇珍异宝一一记下存库。
洛瑶儿心知这样的荣宠不过是一时盛衰,无故去为之付诸过多的喜乐。
俗话说,站的越高摔得越是疼。
洛瑶儿坐在正殿桌边细细的撩拨着白瓷杯盖,十八开飞萼梅花色半开或盛就好比这满园春色压不住的外透,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主子您瞧瞧这对象牙流苏雕花笞子精致的这个样都泛流光呢’。
‘你之前在行宫那么久还没见过这个’?
洛瑶儿面色平淡的看着那些赏赐,苏阮阮知道她是雪羽国皇室中人,却不知道她是一国明珠。
心下也暗暗的惊呼她身上的大家气质,凡事不骄不躁。
‘小主子可是有所不知了,其它再贵重的象牙都是大象退下的牙齿,也或者是那嘴边的大牙齿,无关紧要的反正打了还可以再长。
而这对象牙笞子啊,可是幼象的第一乳牙硬生生拔下来的整棵呢’。
洛瑶儿只知道东西确实比其余的贵重,却是不知晓原来这样残忍才可以做出来。
‘那岂不是疼坏了’。
‘何止是大象疼坏,那些个猎人都死了好几拨才可以取到这么珍贵的东西呢。所以阮阮才觉得皇上极其的宠爱小主啊’。
苏阮阮兴冲冲的说完又蹦蹦跳跳的跑到一边整理赏赐去了。
‘瞧你这个小丫头模样还是不改半分,这些荣宠只是一时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宫中的这些’。
‘小主子这又是何苦想这么多,没有人要你想这么多麻烦的。。。其实你大可不必’。。
‘好了阮阮,我知道进了这宫墙就是皇宠傍身才是最可靠的’。
‘小主子知道就好了’。
苏阮阮继续低着头收拾赏赐,一对彩蝶双飞纹理喜盘吸引了她的注意。
之前在侯府,这个东西最常见不过了。
舞阳最喜欢各式各样的小蝶盘精致的用木架摆放着,供人欣赏。
‘小主子可否把这个赏赐给阮阮’。
‘傻瓜看好了什么尽管拿去,不然为什么只叫了你过来收拾呢’。
‘阮阮谢过小主子’。
‘哎你怎么了’。
洛瑶儿放下茶盏发现苏阮阮背对着自己,行为举止坚硬不安。
洛瑶儿下了位置走到她的身边发现她已经泪流满面。
‘好好的这又是怎么了’?
‘我。。我想到了舞阳’。
‘又是那个负心汉’!
洛瑶儿背对着苏阮阮,多于的话不愿多说。
苏阮阮擦干眼泪,走向洛瑶儿。
‘瑶瑶姐’。。
洛瑶儿心疼苏阮阮抱着她紧紧的连着哀伤起来。
为什么女子的性命女子的情仇看起来就是这么的微不足道。
为什么在别人的眼中,女子的一切都是毫无关系。
那些恩怨情仇为什么不可以放下,为什么非要牵扯不该的情愫呢。
洛瑶儿抱着苏阮阮在录驭殿内,两人抽噎低声。
那四方宫脊就成了牢笼,逃脱不得,安然不得。
‘哼,凭什么她就可以这么轻巧的得了皇宠’!
纳兰方苑在自己的宫中咬住牙齿生闷气,梳妆台上的胭脂盒被生生的掐出了印痕。
‘主子昨晚追出去原来是为了这个’。
荷夙走近殿内拿起梳子给纳兰方苑梳起及腰长发。
‘你还这样的心平气和,知不知道纳兰世家的荣辱就看我的了’。
‘那主子这样心急,惹得六宫上下都知道您善妒这又是好事’?
纳兰方苑这才想起来自己是堂堂的世家小姐才对。
‘可是荷夙,你明知道我不是纳兰家的长孙女啊,纳兰家的长孙女明明年岁都不符合’。
纳兰方苑轻声的说话,四周安静无异。
荷夙小心的关上殿门,继续给纳兰方苑梳着头发。
‘小主子你忘了祠堂中没有纳兰芳华这一号人,既然前朝都这么假出一个皇贵妃,那么现在也是可以的’。
荷夙轻轻抚摸着纳兰方苑的长发,两人都是一起进府做丫鬟的。
纳兰世家对于奴婢的家规不是很严谨,也不是很严厉,反而都是很疼爱。
纳兰世家的府宅中也很少见小厮和奴才,一般都是促使伙计才要他们男丁做。
在纳兰世家,只要是签了卖身契的女子都是容貌上乘的待遇就越好。
而自己,偏偏就是不成器的那种。
自己的容貌自己无法控制,但是身边的美貌人不少。
越是美貌的越是笨拙,这个谁都知道。
上天是公平的,就是他对每个人都不公平。
荷夙慢慢的梳理着纳兰方苑的长发,一边想着对策。
‘依奴婢看,小主子现在就是安安静静的不要生事最好’。
‘可是我不甘心啊’。
纳兰方苑气急,又掐碎了一盒压在枢中花形的脂粉。
‘这宫里,不甘心的可不就是多了去了’。
纳兰方苑想想也是,可不是,冷宫就是最好的说法。
历代皇室最不缺犯错的女人。
‘可是我这样又怎么能得到皇宠’。
‘小主子莫不是忘了晋封那时您表演都没有就被选中了,难不成您真是以为自己的容貌可以胜过永乐直接晋封’?
‘别给我提那个女人,谁愿意做她的表亲,宫中听说我姓纳兰全都拿我们相比较’。
‘主子想想纳兰家前朝出了个什么神话般的事情’?
‘当然是凤翔门前的纳兰芬贵妃羽化登仙抵御叛乱那件事了’。
‘那不是了,小主子想想,纳兰家的芬贵妃已经给你的皇宠路铺了最长稳的垫脚石了’。
纳兰方苑一想,可不是。
纳兰家出现了仙人一般的人物就算被全天下的人当作是繆论,可是就算是当今皇上不相信那看到自己时多多稍稍也会想起那个传言的。
只要是他对自己有了最基本的兴趣和神秘,那么自己越是沉稳越是能赢。
‘荷夙你真聪明’。
纳兰方苑嘴角扬起笑,衬托的那张略带仙气的小脸蛋晶莹生辉。
荷夙看得痴了,大约这就是人人等同的意思了。
弊端和优点永远都是那么清楚的分界,你比她差的地方就有别的地方弥补,容貌什么的这辈子也都不好说。
‘荷夙,陪我去院子里练舞’。
‘是小主子’。
不止止是纳兰方苑,云舒雅和蔚蓝也在练习舞蹈。
谁都知道这半调飞天舞是惑国的国舞,只要是可以参透最后一层的奥妙,那什么都好说。
‘蔚蓝姐姐,这个飞天舞的最后一层到底是什么啊’。
‘不知道,这个舞蹈的脚步和手法皆是唯美到极致,就连轻功我们都学了,就不信弄不好这个’。
蔚蓝站在高台上忽上忽下的练习着,云舒雅站在一边假装调整舞姿其实是在看她自己受累。
傻女人。
云舒雅休息了一会就飞天冲上了天际。
浅粉色的衣裙飘在半空,随着一点点的莲花在脚底生成,整个场景唯美灵动。
蔚蓝眯起眼睛看着凌驾于自己之上的云舒雅,怎么总觉得这个傻子突然变灵光了许多呢。
算了算了,当下还是练好飞天舞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