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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桃核筏子

传说地球上每五千年玉皇大帝就要发一次洪水,把地球上的人全淹死,只留下两三个好人。

眼看又一个五千年满了,人多得盛不下了,玉皇大帝就打发了一个神仙变成个道人下凡卖香油查访传种的好人。

一天,这个道人担了两个大油桶,拿了一个葫芦敲着,走街串巷地喊着:“买香油来!买香油来!两个钱一斤,一葫芦半斤,四葫芦一斤。”

一霎时,街上的丫头呀,媳妇呀,围得满满的,争着打香油。来的人都打的是四葫芦一斤,没有一个打一葫芦半斤的,所以卖得非常快。

卖了三天了,晚上卖到王老婆家门口,人还是多得很。这王老婆就母女两人,女儿十二岁。女儿看卖香油的,回去就把妈妈叫上去打香油。王老婆挤到跟前,问明了价钱后说:“给我打一葫芦半斤吧!”

道人听了一愣,把王老婆和姑娘上下打量了好半天才说:“我卖了三天了,人家都打的是四葫芦一斤,你为啥打一葫芦半斤的呢?”王老婆说:“唉!我一回打半斤就够了,吃完再打嘛。我从来不占别人的便宜。我还要劝你不要这样卖,再卖下去,你连本钱都拿不回来,吃什么去呢?”

道人听罢,给王老婆打了一葫芦半斤的,连桶都端起来倒了,刚好一葫芦半斤。打完油,王老婆就回去了。道人紧随其后进了王老婆家的院子,对王老婆说:“你就是我找了三天才找到的人,今天我有话对你讲,你千万不要对别人说,否则要五雷轰顶。”王老婆答应了,道人接着说:你们娘儿两个,在桃子下来的时节,去拾三升桃核,把桃核中间钻个眼,用芨芨棍穿起来,三十二个桃核一串。三升桃核穿完,再用红绳把它连起来。然后把你所有的家具、粮食、种子呀什么的都搬上去。发洪水了你们就坐在桃核筏子上顺水漂流。见了人千万不要救,只可救一个十二岁的小男孩。”说罢,道人一眨眼不见了。王老婆一看,心里也就明白了。

等到桃子下来了,娘儿两个就提个筐筐子天天拾桃核。一直拾得桃子完了,丫头就用升盘一下,一盘,刚好三升,不多不少。紧接着娘儿两个就开始钻眼子、穿芨芨,连钻带穿半个月就把三升桃核穿完了。三十二个桃核一串,刚好穿了三十二串。一个桃核也不多,一个桃核也不少。她们赶紧用红绳子绑住连起来,刚绑好抬头一看,道人就在前面,对她说:“你们已绑好了,要在天黑以前把你们所有的东西都搬到筏子上,二更以后你们俩就知道了。”说罢,一眨眼道人又不见了。

她们把粮食、籽种、犁铧等所有家当都搬来摞上去,并在上面搭个房子。刚搭好,天也黑了,娘儿俩就钻进房子。刚坐好,就听得一声天崩地裂的响声,接着就下起了大雨,两人吓得躲在房子里,抱在一起,紧闭着眼。一会儿就觉得桃核筏子晃了起来,漂了起来,顺水飘走了。雨下了一整夜。第二天,娘儿两个睁眼一看,天哪!整个大地成了一片汪洋,啥都没有了。看到的全是淹死的人。

母女俩坐在桃核筏子上顺水漂了三天三夜,也不知漂到了什么地方。这时,姑娘见水面上有个人一会沉下去,一会漂上来,快要淹死了。就喊:“妈,快!快!你看那边有一个人,快划过去把他救上来。”王老婆划过去,也没看是什么人多大岁数,心想,救人要紧。就伸手把他头发一抓提到了筏子上。仔细一看,是自己哥哥王铁匠的儿子,比自己丫头大一个月,是丫头的表哥,都是十二岁。

慢慢水开始落下去。他们三人就坐在桃核筏子上漂呀漂,漂到一个小山头上。把东西全搬下来,房子搬下来又搭起来,就住下了。又过了几天水全落了下去,周围是一片平整的土地。他们就开始在土地上播种,麦子呀菜呀都长得特别好。

转眼过了六年,丫头儿子都长到十八岁了,王老婆就对他俩说:“这个世界上再没有其他人了,没办法,你们两个就成婚吧。”他们结婚后,一年生一对双胞胎,接连生了十对双胞胎,都是一男一女,好像肚子里就给配好着呢!就这样每一对双胞胎长大就是一对夫妻。

转眼几十年过去了,人口多了,有几百口人了。大家都呆在这儿,地就这么多,养活不了这么多人,可赶他们走谁也不走,王老婆就想了一个办法。

一天,王老婆把子孙们都召集到一块说:“我们现在种的有一百种菜,从今天开始,谁的孩子偷吃了什么菜就姓什么。一家子就要离开这里。比方说你的孩子偷吃了萝卜,你家就姓罗;他家的孩子偷吃了黄瓜,他家就姓黄等等。就把你们自己的东西全带上,我再给你们一些粮食和种籽离开这里,到远远的地方去种地,生儿育女。

就这样,转眼几年工夫,就有一百户人家被安上了姓氏,离开了这里,到各地去了,一直发展到今天这么多的人口。百家姓也就从那时起一代一代地传到现在。汉族人表兄妹可以结婚的习惯,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讲述者:金生云)

(采录者:郭晓东 张延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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