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寒易带着梁子,直接出了衙门,这次刘墉出奇的没有出来相送,不过此时的项寒易也无心计较这些了,他的心很乱。
此时,天空的雨已经停了,但是天还是灰蒙蒙的,街道两旁冷冷清清的,不像往日的繁华。
走在冷清的街道上,项寒易第一次感到了迷惘,仿佛他的人生失去了方向,失去了动力,他的心中无比的寂寥,他在街上盲目的走着,就连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去何方,他只是不想回去,害怕家里的冷清,害怕家里的落寂,害怕对若水的思念,害怕自己心中对孩子的愧疚。
梁子紧紧的跟在项寒易身后,默默的守护着项寒易。不言不语,只是静静的陪着。
不知走了多久,项寒易被一阵喧扰声惊扰,等他抬起头,看了眼前面,不由得叹了口气。
“忆江南”
此时,就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来到这里,难道。。。。。。
项寒易不敢再想,深怕亵渎了心中那份对若水的爱意,不过玉蝴蝶的影子却一直在脑海中盘旋,怎么挥都挥不去,仿佛像烙铁烙在他脑海之中似的。
有些事,有些人不是你不想,你就可以忘记的。人生就是这么无奈,玉蝴蝶早已经默默走进了他的心扉,只是他不愿意承认罢了。
以前,项寒易一直认为是因为玉蝴蝶像欧阳若水的缘故,才会导致他想见到玉蝴蝶,但是此刻,他有些迷茫了,难道自己真的仅仅是因为相貌的缘故吗?
项寒易不知道,他不知道在自己最寂寞,最无助的时候,为何偏偏走到了忆江南。
忽然之间,项寒易心中涌起了一股罪恶感,对若水的罪恶感。
项寒易看了眼喧闹的忆江南,有些厌恶的甩了下头,逃跑似的转身离去。
原先,梁子看到项寒易向忆江南走来,心中大乐,要知道忆江南里的美女可是凤翔县有名的,本以为可以一饱眼福的,但是没想到,项寒易突然发疯似的转身跑去,梁子吓了一跳,连忙跟了上去。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项寒易才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一夜的劳累,本已经虚弱的身子变得更加的虚弱了,项寒易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
就连后面跟着的梁子也差点气喘不过来。
“寒易,你。。。你。。。干嘛跑这么快,害我都差点追不上了。”弯着身子不停喘气的梁子抱怨道。
项寒易闻言,此时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跑这么快,难道自己真的爱上玉蝴蝶了吗?一想到此,项寒易连忙否决了这个可怕的念头。
过了好一会儿,项寒易才缓过气来,此时早已经跑出凤翔镇,项寒易望着前方,忽然想起了什么,回头对梁子说道:“梁子陪我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梁子好奇的问道。
“村头的破庙。”项寒易回道。
“破庙?”梁子闻言大惊,那不是寒易最怕去的地方吗?怎么现在。。。。。。那破庙梁子知道那是寒易不堪回首的地方,还有更重要的原因是那破庙是个闹鬼的地方,一般人都不愿意去的,只是他不明白为何此刻项寒易想去,虽然梁子心中充满了疑问,但还是默默的跟了上去。
就在项寒易和梁子前往村头破庙的时候,梅老和谭老正在欧阳家的一间偏房内,此时,房门紧闭,房内的气氛有些沉闷。
欧阳老爷看着二老凝重的神情,不解的问道:“梅老,谭老,不知道你们前来有什么事情吗?是不是寒易出事了?”
梅老和谭老互相望了眼,最后还是梅老开口说道:“欧阳老爷,寒易还好,只是我还有疑问想请教下欧阳老爷。”
欧阳可听到寒易没事,顿时放下心,随即回道:“不知梅老有何疑问,只管问来,我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知到梅老指哪一方面啊?”
梅老见欧阳老爷如此爽快,反而有些不适应,慢慢的站了起来,踱步来到窗前,叹了口气,猛的回头问道:“欧阳老爷,我想知道凤玘山顶的墓穴里葬的真是你欧阳家的先人吗?”
欧阳可闻言,脸色瞬变,眉头紧锁,但是随即掩饰了过去,但这一切都没有逃过梅老的眼睛。只听得欧阳老爷哈哈大笑起来:“梅老,您老真爱说笑,那当然是我爷爷的墓穴,我每年都去拜祭的,怎么会有错呢?”
“如果真是这样,那。。。。。。。”梅老说着故意顿了下。
欧阳可看到梅老欲言又止的表情,顿时心中涌起了不安,随即紧张的问道:“梅老,到底会怎样啊?”
梅老并没有立马回答欧阳老爷,而是静静的在思索些什么。
如果欧阳老爷说的是实话,那一切就不对劲了。
“欧阳老爷,是这样的,凤玘山上发生的一切,我现在一直想不通,如果真如欧阳老爷所言,你的先人出现骸笑,那就意味着你欧阳家将会出大人物,但是现在若火连乡试都未过,如果寓意的是若火的话,这一切就不对劲了。唯一的可能。。。。。。”梅老说道。
“梅老到底怎么了?您快说吧。”欧阳可更加的不安了。
“欧阳老爷,那我就直说了,如果我猜测的没错的话,那凤玘山的墓穴中葬的并不是你的爷爷,而是另外一个人。”梅老说道。
欧阳可闻言,顿时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久久不语。
梅老见欧阳可如此,知道这其中有隐情,随即继续说道:“先前,赖老在世的时候,曾来与我谈过寒易和若水的事情,当初寒易就求过赖老帮他完成阴阳夫妻,当时,梅老也测试过项寒易和若水尚有一线情缘,完全可以结为阴阳夫妻的,但是昨日在凤玘山,拓缘罗盘显示寒易和若水早已经缘分丧尽,这极其不合理。姻缘天注定,不可能凭空消失的,唯一的解释就是,那墓穴之中葬的并不是欧阳家的先人。”梅老分析道。
一旁的欧阳可越听脸色越难看。
梅老和谭老顿时望向了欧阳可。
欧阳可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很多,无力的坐在椅子上,看着正盯着自己的梅老和谭老,深深地叹了口气,缓缓的说道:“梅老说的没错,凤玘山的墓穴之中葬的不仅仅是我先人。”
二老闻言,心中震撼无比,谭老忍不住问道:“欧阳老爷,什么叫不仅仅是你先人?难道。。。。。。。”
“不错,那凤玘山的墓穴是双子穴,一个是我爷爷,而另一个就是寒易的父亲。”欧阳可咬了咬牙,仿佛做了很大的决定似的。
“什么?你的意思是说出现骸笑的是寒易的父亲,这怎么可能,寒易不是孤儿吗?他父亲怎么会和你爷爷葬了一起的?”谭老惊讶的将嘴巴张的快要塞下一张碗了,因为欧阳老爷的话太过震撼了。
“欧阳老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梅老也是第一次听闻寒易的身世,顿时好奇的问道。
“哎,都怪我当时糊涂啊。”欧阳可用力的摇了摇头,才缓缓的说道:“这是要从二十年前说起。。。。。。”
梅老和谭老知道欧阳老爷要讲述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随即好奇的静静的等待着欧阳老爷后面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