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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含香女的判断(1)

当那女郎飞扑而下,伸出双手疾点杜拉尔的两处大穴时,杜拉尔强忍疼痛使出一招懒驴打滚,滚向一旁。

那女郎扑空了,站在地上准备再次扑向地上的杜拉尔时,那两个人疾蹿而上,伸出手从左右两旁连点了趴在地上挣扎欲起的杜拉尔身上的六道大穴,杜拉尔当即不能动弹了。

他们知道杜拉尔善于自解穴道,便用绳子捆绑了杜拉尔的手脚,放在马车上。然后他们坐在车上,把马车赶向附近租住的房间,把早已买好的土布堆放在车上,盖住银箱和杜拉尔,装扮成贩布的商人,混出城向叶尔羌飞快地奔去。

在回疆王霍集占王宫内出现了那辆装着土布的马车。那两个人和那迷人的女郎把土布卸下来,又把银箱取下来,再把杜拉尔抬进审讯室。

那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含香女的两个叔叔,一个是艾江,另外一个是艾山。那个装扮成商女的便是含香女的妹妹玉香女。

他们把抓来的杜拉尔交给霍集占去审问,把银箱抬进审讯室,让杜拉尔面对银箱接受审问。

他们把马车和土布烧毁了,把马牵入马厩圈养起来。

霍集占按照含香女所说的办法,对杜拉尔进行审问。杜拉尔虽然很害怕,但并不愿意去伊犁揭发英布伦。

霍集占又去请教含香女,含香女想了一会儿,有条不紊地说:“你对杜拉尔说,那一万两白银是你的贼赃。我们把你和白银交给英布伦,就说你告诉我们说英布伦把银库的白银盗窃空了,你要去伊犁向伊犁将军揭发英布伦,被我们阻住了。他听后肯定会按我们的办法做,肯定会去伊犁向伊犁将军揭发英布伦。”

霍集占按含香女的办法一说,杜拉尔顿时明白了,英布伦到时会把盗窃的罪名强加给他,让他做替罪羊。

杜拉尔心想与其这样,还不如向伊犁将军如实告发英布伦的犯罪事实,到时候还会检举有功而被重用。

霍集占带领心腹侍卫押着杜拉尔,驮上那一万两白银,来到伊犁将军府,向伊犁将军汇报了英布伦的罪行,然后,把杜拉尔交给伊犁将军。

经过严厉的审讯,杜拉尔把英布伦如何盗走库银据为己有的事实统统讲了出来。

伊犁将军遂带兵来到喀什噶尔,把得意忘形的英布伦关押起来,进行全面而又仔细地搜查,结果在英布伦的地下密室发现了一个很大的私人银库,里面放满了黄金、白银、珍珠、玛瑙等珍贵的宝物。

伊犁将军看到这些宝物非常惊奇,心想自己这么多年还没有存下这么多的金银财宝,想不到英布伦竟然敢于盗窃库银,难怪他常常要求拨军饷拨粮草,看来他不知克扣了多少军饷啊!

伊犁将军非常眼馋这些宝物,舍不得归公,很想据为己有。

他心想:反正又不是他盗窃的,再说这些宝物藏得很秘密,除了英布伦本人外,再无人知道,就连他的管家和老婆也不知藏宝的秘室。我为何不将这个秘室里的宝物悄悄运回伊犁藏起来,变成自己的财富呢?只要杀了英布伦,就再无人知道宝物易主的事。

至于杜拉尔更好办,让英布伦亲手杀了他,不也就灭口了吗?英布伦为了活命,为了报仇,他绝不会饶过杜拉尔的。

还有霍集占则只知英布伦窃银而不知银在何处,当这两个人死了,他也无从得知这件秘密的真相。如果他真的知道了,那就让他也永远消失,这个秘密不就成了永远的谜了吗?

但这个秘密绝不能呈报乾隆皇帝,如果他知道了此事,那么,我什么也得不到,还会落个失职罪。说不定他为了得到这些财宝也会设法处死我。

伊犁将军又想起了一句汉人的名言: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英布伦和杜拉尔就应了这句名言。如果乾隆皇帝知道了这件秘事,为了得宝,还能让我活下去吗?所以,我既要得宝,又要活下去。

他想好之后,单独审问了英布伦:“你为何要私吞库银呢?”

英布伦很委屈地说:“不是私吞,我怕盗贼窃走库银,才移到秘密地下室,以防不测。”

伊犁将军费解地问:“那许多珍宝是从何而来的?”

英布伦想了一下说:“是我打猎时,到一个山洞里避雨时,偶然发现洞中有洞,我进去查看时,发现了这许多珍宝。”

“当时还有谁看到了?”

“没有人。”

“你的侍卫们呢?”

“他们在外洞,我没让他们进内洞,他们根本不知洞中还有洞,所以,他们不知这些珍宝。”

“你是如何运回这些宝物的?”

“我在深夜独自骑马来这里,把宝物驮回我的秘室里。”

“你讲的都是真话吗?”

“绝无半点谎言,请将军相信我。”

“你为何不报告我?”

“我不敢。”

“怕什么?”

“怕你怀疑我私吞库银。”

“事实上你就是私吞了库银,还敢抵赖吗?”

“不敢。求将军饶了我,我会以死效忠将军的。”

“你本是我最信任的人,我也想宽恕你保守秘密,可惜你的管家不依不饶,他要我处死你。你说怎么办?”

“求将军不要信他的话,我愿把所有的财宝奉送给将军。”

“我不要!一律归公。”

“既然一律归公,那么我还是有功的人呀!求将军看在多年的情分上,饶了我吧!”

“可杜拉尔是活口,我怕他密报皇上,连累了我。”

“我杀了他,不就灭口了吗?”

“这是你的事,我可什么也不知道。”

“求将军把他和我关在一起就行了,别的事,将军不用管,只求将军一件事。”

“什么事?”

“我杀死他,求将军务必饶过我。”

“好吧!我答应你。我不仅为你保密,还会让你去库车当提督。”

“谢谢将军的大恩大德,我今生今世没齿不忘将军的救命之恩。”

“好。就这么办吧!”

伊犁将军派人押来杜拉尔到喀什噶尔以对证为名,把他关在英布伦的牢房里。

杜拉尔见到英布伦愧疚地低下了头,英布伦反而不怪他,宽慰地说:“你是我多年的管家了,你用点白银没什么,应该跟我要呀!我还能不给吗?你为何要做这种蠢事呢?”

“我上当受骗了。我对不起你呀!”

他说着哭出眼泪来。英布伦又劝他说:“哭是没有用的,你我统一口径,按我的话回答将军,你我都会没事。”

“好,我听你的。”

于是,英布伦花言巧语地说出了统一口径的话,杜拉尔听了很高兴,表示按他的话说。

英布伦的宽容和大度,使杜拉尔放下了心。他觉得还是自己的主人好,于是放心地睡觉了。

英布伦并没有睡着,他只是装成睡着的样子麻痹杜拉尔。

而杜拉尔由于从伊犁到喀什噶尔一路颠簸,早已疲倦得支撑不住了,睡得死死的。

英布伦发觉杜拉尔确实睡着了,就悄悄起来,抱起藏在墙角草下的大石头,走近杜拉尔,朝杜拉尔的头上狠狠地砸下去。

到第二天早晨,看守牢门的侍卫打开牢门送吃的时候,发现了脑袋开花的杜拉尔,就立即锁好牢门,报告了伊犁将军。

伊犁将军大发雷霆,声言杀人者必须受审,就派心腹侍卫把英布伦关押在另外一间牢房里。

到了夜深人静、英布伦睡着了的时候,有个人蹿上房顶,悄悄地把天窗打开,然后从天窗轻轻地下来。

此人的轻功很高明,从屋顶落在地上竟然没有发出一点响声。当他落地后,立即扑向熟睡的英布伦,举起手中的刀,捅入英布伦的心窝,英布伦便一声不响地死去了。

这人穿着夜行衣,脸上戴着眼罩。他把刀背在身上,然后纵身而起,抓住天窗的边木蹿出屋顶,把天窗的锁子扔进远处的水沟里,很快地蹿房越脊,消失在深黑而无人迹的夜色中。

把守牢房的卫兵倚墙睡了,根本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天亮后,他送吃的时发现英布伦被人杀死了,天窗洞开着,才明白过来。

他立即报告了伊犁将军,伊犁将军感到很惊讶,亲自去查看了一番,对看守牢房的卫兵们说英布伦是被刺客暗杀的。

伊犁将军命令他们把两具死尸装进麻袋,用马车运到山沟里埋葬了。

看守牢房的人做梦也不会想到这是伊犁将军所做的手脚。

那杀死英布伦的不是别人,正是伊犁将军的心腹卫队长。当他向伊犁将军交差后,便得到了奖赏。

至此,伊犁将军才放心地舒出了一口气。觉得这些诱人的财宝将永远归自己所有了,他感到十分踏实。

他不愿回伊犁,就住在喀什噶尔的统帅府看守那藏宝的地下密室,待风平浪静后,好设法把宝物悄悄运回伊犁去。

霍集占从伊犁回来后,一直关注着英布伦的死与活的问题。

他想直接去伊犁探问伊犁将军对英布伦的处理。

但被含香女阻住了。

“为什么?”霍集占十分不解地问。

“他会对你产生怀疑的。”

“怀疑什么?”

“怀疑你想夺走白银和珍宝。”

“这怎么可能啊!”

“那你关心英布伦干什么?”

“我是为父报仇啊!”

“可他不会这么想。他怀疑你是否和这些宝物有关系。”

“这么说,我不能去过问?”

“千万不能去。英布伦肯定会死的。”

“你为何这样肯定?”

“如果伊犁将军据实呈报乾隆皇帝,乾隆皇帝肯定会处死英布伦。”

“如果伊犁将军不报呢?”

“那就说明他想占有这些白银和财宝。”

“不过,这是杜拉尔的猜测,说会有不少珍宝藏在秘密的地方,究竟有没有财宝,还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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