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有风。明灭不定的烛火把房间映的昏暗,两人原本急促的呼吸声也慢慢的平静下来。
岚风看着赵菱素白的脸“小菱,过完秋天我便要回雪之国了。”
赵菱撇头看向岚风,四目相视,两人都沉默不语。房外的风吹得窗户“吱吱吱”响。楼下的醉生梦死声,隔壁女人的呻吟声都显得清晰刺耳。
对视良久赵菱别过头去,平淡的应了一声“哦”
“嗤“就在赵菱开完口的那一刻,风起烛火灭。岚风摸着黑死死地把赵菱抱在怀里。漆黑的房间里响起了两人哽咽声,哽咽声跟着秋风,飘过街道,飘进梦中人的耳中。梦中人想到黑夜中秋水眼眸滑落的一滴泪,那紧闭的双眼流出了泪水,打湿了头下布枕。
清晨,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房內,给冰冷的房间增添了一丝暖意。一只白色小狼蜷缩在窗台的阳光下瑟瑟发抖。铜镜前,岚风痴呆似的的抚摸着额头上那个不怎么明显的伤疤道“小白,昨夜我又梦见小菱了”
白色小狼伸出头,疑惑的看着岚风。许久,见岚风总是看着铜镜没有下一步动作,白色小狼又懒洋洋的把头缩了起来。
离开铜镜,打开房门,岚风紧了紧衣服,沿着弯曲的回廊赶去前府。脚下的小白一步不差的跟在身后。此时正是白雪消融的时候,天空虽然有艳阳,可是吸进去的空气还是凉心。今日是岚家二公子的成人礼,在雪之国的官员交际之中可是件大事。一大早的岚府下人们就忙东忙西的跑,到处张灯结彩。这是岚风从未看过的热闹景象。提早来为岚家二公子庆祝成人礼的官员富商也都三三两两的围在一起有说有笑。前府和后院相比,多了几分嘈杂几分尘世气。还是原来的物,原来的人,一切都和印象中一样,可是当闭上眼站在这喧闹的广场上时,有那么一刻岚风感觉到这个家变得有点陌生了。
“风哥?”疑问的口气把岚风拉回了现实。岚风回头,说话之人正一脸微笑的看着自己。他有精致的五官和挺拔的胸膛,右手不是手臂而是一只布满黑色鳞片的爪子。眼前之人给人一种自信的感觉。
岚风呆呆的站在原地,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耀、耀辉,你怎么来、来了”
“来看看老朋友阿!”耀辉伸开双臂,上前抱住岚风,一时之间两人都沉默了,只是死死的拥抱在一起。冬风吹起白衫,两人像是回到了那个烟花漫天的月圆夜。炼气宗“四害”离别时的依依不舍和豪言壮语仿佛还在眼前“今我四兄弟离别,明月做证。未来若兄弟有难,粉身碎骨奔赴身旁。若兄弟有求,天涯海角义不容辞”
两双朦胧的泪眼在风中无声的诉说着相逢的喜悦。离别,像是昨天刚发生的事一样。
“三年不见,你还是没变阿!耀辉!”
耀辉笑着用拳头轻锤岚风的胸膛。“你倒是老了许多阿,岚大哥。”
“你的右手?”
“没了”耀辉摸着右边那只布满鳞片的麒麟爪淡然道。
“当时一定很难受吧?”
耀辉搂着岚风的肩膀哈哈大笑“因祸得福,这畜牲的手臂可比以前那只手强多了啊”看到耀辉那释怀笑,岚风也就没再多问了。一阵嘘寒问暖后,岚风和耀辉互相搭着肩,小白像个跟屁虫似的一扭一扭的跟在身后,两人一狼,向岚家大门走去。两人的大声对话和爽朗的笑声还回荡在广场。
“今日叹别离?”
“明日会相逢。”
“今日道别,以后一个人过时,会不会偶尔想起我?”
“会”
“若是它日相见,要不要黄酒小菜,侍女相陪?”
“要”
“什么酒最醉人?”
“朋友的满杯酒,最醉人。”
“哈哈哈哈哈……”
所有人都纷纷侧目看着门口的两人。一个是雪之国元帅岚雷的大公子岚风。另一个是休家族主最疼爱的孙子休耀辉。两人原本拥有让人畏惧的地位,可是此时却受到了所有人鄙夷的眼神。全因一个是臭名在外,又一事无成的废物。而另一个是欺男霸女窃玉偷香的淫贼。
凤凰楼,烟柳地。红尘大陆各地都有它的影子。岚风和休耀辉一进门就看见矮台上一个披着薄纱的舞妓正在风情万种的扭动腰肢。两人找了个靠近矮台的桌子,见休耀辉和岚风来了,老鸨子连忙叫了四个浓妆艳抹的女子来到跟前。岚风不搭腔坐下后安静的看着台上的舞女出神,休耀辉则是淫笑的左右开弓搂着两个,看他那架势,恨不得自己在多长出几只手来。
几碟小菜。一壶老酒下肚,两人有了醉意。休耀辉端起酒杯把酒一饮而尽。然后拍着岚风的肩膀“果然,还是朋友的酒最醉人阿。哈哈哈哈……”
桌子上小白流着口水,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始终盯着休耀辉下面看,在那里红尘女的巧手早已挣脱了丝绸的束缚,和休耀辉的肚脐四寸下来了个亲密接触。女子用尽一切办法挑逗着半醉的休耀辉,似乎一定要从这个外貌完美的男子身上得到些什么,那样子像是让她倒贴也心甘情愿。
休耀辉意识到什么,一抬手,打了下小白的头“看什么看,你个小色狗”说着对岚风使了个眼色,就把红尘女抱到怀里,走向通往二楼的温柔乡。
岚风会心一笑,转头看向矮台。矮台上醉酒客的手肆意的游走在舞妓嫩滑的皮肤上。每到有手摸到敏感处时,舞妓都会娇叫的用手拨开,然后又若无其事的继续卖弄着她的无限风情。
这一幕,有点似曾相识。
一个蝉鸣的季节,齐国的热夏要比雪之国的来得更早些。那是岚风被齐国所抓的第三个月,也是逃跑失败后被封住“气孔”的第一天。从那一天开始,岚风每天都在凤凰楼醉生梦死。
第一次看见赵菱是在齐国凤凰楼的矮台上。赵菱也是披着薄纱在矮台上起舞。当时半醉泪眼朦胧的岚风指着正在跳舞的赵菱对齐天说“今天晚上我就要她”
齐天只是到台前对赵菱说了几句话,赵菱就下台老老实实的跟在齐天身后。到了近前赵菱彬彬有礼的弯下身子“公子今晚是要小女子相陪吗?”
还不等赵菱说下一句话,岚风就强行抱起赵菱走向二楼。赵菱“呀”了一声。脸上的无奈一闪而没,继而轻笑道“公子还真是猴急呢。”
房间被烛火映的一片通红,岚风生疏的脱着赵菱的衣服,急的满头大汗。赵菱平躺在塌上,像是鼓励岚风,脸上始终都保持着微笑。
最后一层薄纱被脱下,岚风竟不敢进行下一步的动作了,只是红着脸呆呆的看着赵菱雪白的肌肤吞口水。
赵菱嬉笑的起身,双手抱着岚风的腰,让岚风慢慢的靠近自己。风起烛灭,黑了房间。肌肤接触,急促的呼吸声伴随着呻吟声响满了房间。。
太阳东升,岚风起床,可能动静太大吵醒了赵菱。赵菱盯着岚风,醒了酒的岚风眼神飘忽不定,整个人显得及其不自然,始终不敢和赵菱对视。。
“第一次?”
岚风红着脸低下头小声的说道“谁说的,好多次了”
听到这话,赵菱就捂着嘴偷笑,指着岚风道“还撒谎,你看你的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
岚风的头埋的更下了,想狡辩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人掐住了,完全讲不出话来。只是拼命的摇头。
赵菱爬到岚风身旁,用手伸进被子里“如果不是第一次,那就让姐看下弟弟到底有多强大阿”说着赵菱还不忘用舌头舔着岚风的脖子,耳垂。
岚风一个激灵,穿上衣服拔腿就跑出了房间。只剩下赵菱在房间里咯咯咯的大笑。那是岚风和赵菱第一次共处一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