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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我们(2)

老了,把心给厨房——

抹洗不烦,边唱边洗;

胃口不减,边炖边品;

雄心不退,边说边做;

嗜好不改,边吃边喝。

***

墨子玉:我的漫画本上、中、下画完了,我总算有自己的作品了。

大叔:又没发表,又没出名,能叫作品吗?

墨子玉:我的漫画日记是爱的日记,有内容,有色彩,是我画的,这最重要。

大叔:不要自作多情,只能看着玩而已。

***

整个夏季,都被你的风雅迷住。我随意播种的几棵波斯菊,年年自己盛开,越来越旺。我每天剪下两枝,插在床头,那是梦开始的地方。

***

菜地的边上种了一棵丁香树,一棵苜蓿从它的根处蹿出,一个月就蹿得像小树一样高,像是紫色的满天星。虽是野草,却这般清爽,略带婀娜的姿态,我爱不过来。2012年6月2日,周末睡醒后的第一件事便是画它。早晨的太阳晒在脊背上,时间长了,有些烤人,小音箱里的音乐起伏时,我也跟着哼两声,大叔在忙他的菜地,不时喊我:“别画时间太长。”

***

大叔种了三棵南瓜,一下蹿出老高,大叔专门用三角铁焊了这样一个架子,让秧爬了上去,不承想叶子太茂密的它疯狂地爬满了后阳台。我提议把叶子掰掉一些,大叔说:“种它就是看绿色,绿色就是生机。”

不对着花笑,怎知自己笑容是什么样;不对着绿色呼吸,怎知新鲜是什么节奏;不照顾菜秧尽情伸展,怎知伸展是什么滋味;不天天吃菜地的菜,怎知味道是什么样的爽气。

否则,身体发闷,气不打一处来,肯定会得老年痴呆症!

***

我家的扶桑花年年开。

想你就是一首歌,虽然不会写歌词,不会谱曲,想到旋律,便是这样的节奏;早晨看见你绽笑,你不语,却给我笑脸,傍晚见你,依然笑着。

有充沛的爱好,便岁月静安。

时光真走得很轻,因为不经意间,它走过了。让心情也轻点走,便会多出一些美满来,阳光总是在前方等我们。

***

对生活不要掏心掏肺,歇斯底里,骗骗他也是雄才韬略。

与大叔拉钩,下一次一定做炖肉,盛一碗在床上吃,倒一杯白酒,再辣也说香。

揪大叔一个鼻子,明明他换过衬衣,也吓唬他,说有一股奇怪的味道,但我忍了。

拨大叔一个电话,明明睡了一觉醒来,也要告诉他,给他备了一杯茶,一盘水果,等他等到抑郁症。

甩一个脾气给大叔,把他的旧鞋扔到垃圾桶,“再不换新鞋,我撕碎两张人民币!”可依然,天天给他补袜子。

貌似唐僧的大叔,有时也会笨拙地搞笑。爱情了一辈子,也没双目含情,也没心意绵绵,也没信誓旦旦,就这样突然被想起,还要背着背,又一撇让你痛到骨头。

***

知道摄影师都在干什么吗?在不停地拍。以前拍的不算,现在拍的不行,继续拍,新的发现就在拍摄中。

知道画家都在干什么吗?每天画。记录是创作,坚持画,灵感也是创作,尽情画,珍藏也是创作。

知道司机都在干什么吗?不停地走。带足所有的装备,专心致志地握着方向盘,无论多长的路程,不达目的不罢休。

知道我在干什么吗?爱大叔。夸着爱,骂着爱,折腾着爱;爱色彩,吃着爱,穿着爱,画着爱;爱梦想,想着想着就爱,爱着爱着就梦,梦着梦着就想。

***

每回看着自己臃肿的身材,就怒大叔胃口贪婪,每顿饭炒菜做汤,蒸粗粮,备水果盘,熬桑葚酱,吃不完多累呀。可有一天,大叔不在家,我便没东西吃,才发现自己不会做饭了。

对他好,已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使命。我努力学习,让他少些辛苦;我拼争奋进,让他轻松享受;我多些温柔,让他没有烦躁;我乖乖听话,让他心情美好。直到他老了对我说,与你在家,是最美的一件事。

***

我就想这样悄悄地来,慢慢地在花间穿行,让自己沐浴在霞光中,尽享这清新的空气。

看花儿的笑脸,那从不懈怠的笑脸,就是我心里最灿烂的阳光。

我就这样等,等大叔走不动时,对他说:“你就像花儿一样,怎么还不长皱纹?”

***

知道蝴蝶最美的时候在干什么吗?在阳光下睡觉。

知道蜜蜂最美的时候在干什么吗?在阳光下吮吸。

知道绿叶最美的时候在干什么吗?在阳光下舒展。

知道花儿最美的时候在干什么吗?在阳光下微笑。

我像一只蝴蝶,在睡梦中享受阳光,不痛不痒。

我像一只蜜蜂,穿行在阳光的影子里,不紧不慢。

我像一片绿叶,在阳光下滋养,不热不凉。

我像一朵花儿,用微笑画下阳光,不休不躁。

***

穿起你,用不着斟词酌句,我便满心得意地滔滔不绝起来:我不是你眼中的风景。随脚随意是你最大的优势,轻便干爽是你最简单的富有,你让人想念家乡的味道,也纠结母亲的心事。没有多少人拥有你,你便成为我的独特,也成为我的唯一。

我就喜欢让这双手工布鞋不离我的双足,陪着大叔精美时髦的徒步鞋,走山涉水,不离左右。只有这双红布鞋最理解我,它让我的双脚感受阳光的温暖,感受清风的轻柔,感受小草的热烈和花儿的浓香,美到骨子里。

***

阳光抚在花儿脸上时,我便如花的母亲,醉了。

我知道,那是最温柔的给予。阳光让花儿绽开笑脸,轻轻托起正孕育的蕊,悄悄提红一片片瓣,给叶增一些明亮。

阳光洒向花园时,我便如花园的主人,醉了。

我知道,那每一丝色彩都映在我心上,每一缕清香都抚摸着我的脸庞,我仿佛没有力气去拨弄那光,便天天守在这花前,由它印在我生命的阳光里。

不论是雨天还是晴天,我看见我的花园便足矣;

不论是清晨或傍晚,我浇着我的花园便足矣;

不论人前或人后,我独自在花丛中阅读便足矣;

不论过去或未来,我画下我与花的日子便足矣。

***

在赛里木湖,我只是享受画早餐的时光,却被称为“赛湖画画第一人”。

人生就像旅行一样,遇到许多人,许多景,有人擦肩而过,有人回眸,有人停下来相融成朋友。

在赛湖,一个巡逻队队长看见我画画便与我交流起来,不仅免了我的门票,还约好明年再相见;在尼勒克,由于问路,相识了四个同路人,便结伴同行,一起聚餐,一同举杯共饮,使旅行增添了交流分享的乐趣。

在赛湖,一觉醒来,发现对面山上是这样悠闲的景色。

***

去到大自然,喜欢静享自己的独有时光,照得好与否,画得好与否,都不要紧,要紧的是寻觅大自然纯净的一份美丽,与心同醉。

抬头看天,把那份干净的明蓝铺画成梦境;

睁眼看绿,让那山的曲线湿润双眼;

张嘴吸氧,把那绿的清爽铺在心底;

守候在那儿,那份自得的闲情就是对生命的回应。

***

墨子玉:晚饭就吃我种的萝卜和西红柿。

大叔:洗净吃就行了,别切块、装盘、配叉子。

墨子玉:吃饭不是生存,是享受生活的滋味。

大叔:乱弹琴。

墨子玉:明天是周末,不用早睡早起,影响别人。

大叔:不要限制我,你睡到自然醒。

墨子玉:生活中的和谐很重要,不要特立独行。

大叔:生活不勤快,阳光会照进来吗?

墨子玉:世界上最勤快的人最富有就好了。

大叔:你该有的都有,就行了,我一穷二白才会勤快。

墨子玉:你要学会打开身体,全身放松,像皇帝一样。

大叔:我是我们家的佣人,就当不上皇帝。

***

大叔:做女子是以安静为大家闺秀,以优雅为知书达礼。

墨子玉:没有不爱上就死去的热烈叫女子吗?没有撇开情怀就老去的决绝叫女子吗?

大叔:做女子是以勤俭娴淑为淑女,以内敛含蓄为庄重。

墨子玉:没有爱上就恋他一生一世的执着叫女子吗?没有走进风景就成为风景的韵致叫女子吗?

大叔:做女子以谦让为功德,以包容为胸怀。

墨子玉:没有美到百年的秋波叫女子吗?没有不屑一顾就自恋到百年是女子吗?

***

大叔:“你爬到那棵树上去,照几张相。”

墨子玉:“这棵树悬空在河里,万一我掉下去就惨了。”

大叔:“没事。你不做刺激的事,能安心吗?”

墨子玉:“我不做刺激的事,也一样能显出风采来。”

大叔:“如果有危险,我会奋不顾身救你上来。”

墨子玉:“爱情万岁!”

大叔:“淡定、淡定。”

***

最近传说下暴雨很恐怖。

连着下两天雨就好了,不用上班,在家装上一个火锅,配上咸蛋和大叔腌的糖蒜,配上一个鲜豆腐蘸酱,坐在那儿,久久地,慢慢地下筷子捞海带、粉条,捞鸡块、土豆,捞香菇、白菜,不让大叔暴饮暴食,不让大叔谈“舌尖上的味道”,就给他讲解下雨的好处与害处。

***

墨子玉:傍晚的时候让什么声音响起?

大叔:让电视声音响,让酒杯声音响。

墨子玉:让书页的声音响,让画笔的声音响,让菜地的菜笑出声来,让昂头的波斯菊笑出声来。

大叔:还有让你的仆人笑出声来。

***

想要那种贵族气质,始终端着那貌似平凡的风骨,挂着那不容忽视的微笑,时刻彬彬有礼,却风雅无限,据说,这要从小练起。

怎么看着像伊丽莎白女王?

无论穿得华丽与否,都很合适;

无论笑得真诚与否,都很迷人;

无论惊与不惊,都很沉着;

无论成与不成,都很平静;

无论被拥戴与被冷落,都很淡然。

***

有人有时间,可没有心情有什么用呢?

我有太多的心情,想画《手绘墨子玉》,想写《风景王谦》,想读《罗素文集》《尼采文集》,想带着我的铅笔袋、速写本去杏花沟住几天,想带着我的调料箱和车载冰箱去山里面做一顿美餐,可是我的时间不够,总是心情比时间多。唯一的办法,省下其他时间吧!

***

难怪大叔天天在菜地生吃黄瓜,夸黄瓜嫩,夸黄瓜脆,夸黄瓜甜。

自己劳作的果实感觉很珍贵,因为你经历了那个过程,你与它一起成长、一同焦虑、一同欣慰,当你每时每刻都有发现,守候那个发现成为你的梦想时,它的美丽便驻在你心里。

生活也是如此,共同的兴趣爱好是陪伴到老也不离不弃的生长剂。

***

墨子玉:我很长时间没有做梦了,比如捡不完的钱,再花得腾云驾雾,想飞就可飞起来,还有满眼的美食来不及吃。告诉你,晚餐别让我吃太饱,干活不能太累,多给我描述一下发家致富的梦想,启发一下。

大叔:你做梦让别人托梦;你寻梦让别人服务;你追梦让别人造梦;你梦里梦见的人又不是我。

***

画漫画是一件乐趣无穷的事,

画漫画是一辈子的那一点事。

画你是一件随心所欲的事,

画你是一生中多大点的事。

可画不画是我最重要的事,

画得怎么样是我最计较的事。

***

2012年8月12日,很热的一个周末,大叔为了看奥运,歪在沙发上不出门,什么也不干,长时间不活动。我也懒得动不了,皮肤紧闷,于是我泡了一壶茶,铁观音加菊花,我们一气喝了七八杯,浑身微汗。

大叔:“不要随意将两样东西合在一起,串味。

不要贪吃又贪喝,伤胃。

不要一心二用,白费劲。”

墨子玉:“回忆过去,是为了看准未来。

善待你是为了我的心情。

敬茶是为了敬健康,也是为了这美好的时光。”

***

家里的这棵绿萝一不小心便爬满了客厅四周,成为一景。为了善待它,我每天试着够它,活动我的颈椎,就这样,我与绿萝结下了情缘。

生活就是一抹暖暖的阳光,

生活也是一抹柔柔的绿色,

挂上去的是满满的期望,

祈祷久了,一切会成为想象的那样。

***

大叔最惬意的一件事,就是晚饭后弄盘马肠、卤肉、几只螃蟹,酌一杯红酒,独自在那儿品。这时,他心情超好,我常常不用动手,他便拣一块蟹肉,挑一块嫩肉,硬给我吃,并询问我其中滋味。我便大夸其色泽、熟嫩、营养、品质,包括吃它的心情,大叔会笑眯眯地说:“有文化。”

***

外出旅游是件很快乐的事,由于是自驾游,大叔开车很辛苦,我们经常要在路途中等待大叔睡觉解除困乏,因此发生争执。于是我想到这种方式,让他尽情睡,可他偏偏睡不着。

让他焦虑,就是惩罚自己,与自己过不去,因为他的快乐是我心情的良药,他的焦虑是我烦躁的前奏。如果他不快乐,我将无快乐可言。

***

大叔是最称职的管家,最擅长储存,勤俭持家最拿手。他是修理专家,总是自己动手;他是木匠能手,包括门窗、凳子都是自己动手;他是烹饪高手,自己制作各种咸菜、酱;他是最棒的清洁工,屋子总是窗明几净,纤尘不染。我家日子芝麻开花节节高,为配合他持家,我节电节水,从不问他要钱,从不查他的储蓄,即便他炫耀他的工资,我也装作不在乎。

***

幸福真的和爱情无关,不爱得死去活来,一样要吃一碗热汤面,一样期待一盘小萝卜,一样要手牵手去遛个弯儿。

爱得前无古人又怎样?不还要搭伴过日子吗?不还要关心其冷暖吗?不还要望子成龙吗?

爱得后无来者又怎样?不还要等待黄昏共眠吗?不还要愤恨脏鞋臭袜子吗?不还要尽守一份义务吗?

***

第一次,在后峡山漫山遍野的花丛中,大叔与我照了这张可谓经典的合影。

世界很大,我一直专门寻找带有阳光的笑脸。

世界也很小,我一直守候带有绿意的遇见。

我的心很大,像天空,我习惯在天地间呼吸。

我的梦很缤纷,像大地的色彩,每一个转身都是优雅的赞歌。

***

在后峡山里,请大叔配合我照张合影,他却使劲举我起来。

喜欢在各个季节里漫步,把心情挂在每个季节,让它荡漾出温度。

喜欢在各种情节里穿梭,让足迹跳跃出属于自己的节奏,独善其身。

喜欢宅在家里最暖的地方阅读,把梦一个个画在本子上,浸透色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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