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萃悄悄地拉了拉芙蕖的衣袖,小声问道,“二姐,咱们该怎么办啊?”
芙蕖定了定心神,强壮淡定的说道,“既来之,则安之。看我的。”说着从荷包里取出些许纹银,又似乎觉得不够,便伸手拽下阿茂和阿萃的荷包,“这大概就是赌坊了。走!咱们先去挣个翻个儿,然后再端了它。”
阿茂有些紧张,“咱们会不会过分了些?”这样会不会不太厚道啊?
芙蕖悄悄地指了指那些正在吆喝的男人们,“你瞧他们的装束,都不是什么富裕的出身,你再看看他们的鞋子······”
阿茂和阿萃顺着芙蕖的手望去,果然,这些人大多数都是穿着半旧不新的衣衫,就连脚上的鞋子,也十分破旧,而且,他们双眼发红,在这赌坊之中绝对不止一两日了,面上胡子拉碴的,阿茂和阿萃叹了一口气,真真是赌坊害人啊!
芙蕖笑道,“现在,你们还觉得我们不厚道吗?”咱们没当场砸他们场子就很不错了!
阿茂和阿萃摇头,深吸了一口气后,夺过荷包,走到芙蕖的前边,小声说道,“二姐,还是让弟弟们去挣个翻番吧!”既然存心是要坑这赌坊一笔,那他们不露两手都不好意思啊。更何况,对于这种事情,他们可是被乐康舅舅教出来的行家啊!
阿茂和阿萃随便走到一个赌桌的旁边,瞥了一眼身旁站着的人,很是镇定,一个管听,一个管放银子,很快,他们怀里的银子就多的抱不住了,他们得意一笑,跑到芙蕖跟前,“我们怎么样?厉害不厉害?”
芙蕖笑着点了点头,取回本金,把剩下的银子拿一块碎布包了起来,然后又冲阿茂和阿萃摆了摆手,“再去挣点吧!”说着,又递给他们几块碎银子。
阿茂和阿萃接过银子转身就跑到了赌桌前。一旁的老板早就注意到了他们二人,见他们不一会儿又赢了,就想财神爷附体似的,便皱了皱眉头,向前走了几步。
两个护卫也发现了这位老板的动作,不动声色的靠近自己的三位主子,小心保护。
“几位爷,要不要去玩点别的?我们也是小本生意啊!”布匹老板见两个护卫靠近,露出讨好的笑容。
芙蕖笑了几声,“小本生意?敢问老板,你见过哪家‘小店’敢像贵店似的······金碧辉煌?不,金碧辉煌这个词实在不能把贵店的气势表达出来,而且,这些子图案也是贵店用得起的?”芙蕖语气十分和缓,面上也无争执之意。
布匹老板暗叫不好,忙赔笑道,“几位爷若是缺银子了,小店愿意奉上千两白银,供爷们消遣。”
芙蕖撇撇嘴,瞅了瞅自己的两个弟弟,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似乎在说,你看,我就知道,这家赌场的老板要收买我们,也可以说是息事宁人。
芙蕖装出一副受惊的模样,“老板,这些银子竟能把我们打发了?”
布匹老板擦了擦额上的细汗,小心开口,“几位爷是、是嫌不、不、不够、够、多是吗?”布匹老板心中哀嚎,这事要让主子知道了该怎么办?
芙蕖找了个椅子坐下,身后站着阿茂和阿萃,还有两个护卫,芙蕖翘着二郎腿,把‘纨绔子弟’这一形象表现的淋漓尽致,“你看着办吧!”
阿茂和阿萃马上附和,“老板,你看着办吧!”
布匹老板擦擦汗,心中暗叹自己的主子怎么还不到呢。他抬头看了看气势汹汹的芙蕖几人,直觉告诉他这几人并不好惹,就在他无计可施之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是谁要在爷的场子里闹事啊?”
芙蕖只觉得这声音似曾相识,抬头看去——宽大的竹青色袍子衬着面容姣好的脸,举止慵懒,一副十七八岁的少年模样,不是那洛二公子又是谁?
芙蕖冷笑两声,“闹事倒是谈不上,在下不过是借阁下的场子,造自己的势罢了!”芙蕖原封不动的把这句洛二公子说过的玩笑话还了回去。
洛二公子定眼一瞅,很是惊讶,这几位祖宗怎么在这里?很快,他就冷静了下来,脸上露出浅笑,快步走到芙蕖几人面前,恭敬道,“殿······钟离公子怎会在这里?”
芙蕖呵呵一笑,指了指布匹老板,“这你得问他了······”
阿萃抱胸站在芙蕖身后,“原以为是边关男儿顾家爱妻,如今看来,怕是和这赌坊成了亲吧?”
芙蕖目露怒意,“洛二公子好大的身份啊!竟会用这些越矩的图饰!”她危险的盯着洛二公子看,现在只觉他是贼子。
洛二公子背后一凉,苦笑道,“几位请跟我来,容我详禀。”说完,命身后仆从及老板赶快去泡茶。
芙蕖边走边回忆着遇到洛二公子时的对话,片刻,她问道,“洛二公子恐怕不止赌坊老板这一个身份吧?”芙蕖直觉洛二公子和那家酒肆也脱不了关系。
洛二公子很是无奈,“在下与那家酒肆并无关系。”所以公主你不要乱猜了。
芙蕖一脸不信,“不可能,别骗我!”骗我可是重罪哦!
阿茂低头小声对阿萃说话,“我就说这洛二公子不简单,你看看,你看看!”
阿萃‘啧啧’两声,语气十分寂寥,“真是让人失望!他竟然是这个赌坊的幕后老板!你看看那些沉迷赌局的男人们,真是让人心痛!我朝男儿若都像这些男子一样,不出十年,那七国的将士便可不战而胜了。”说完,意有所指的看了洛二公子几眼。
洛二公子很委屈,但也不好辩解,只好等到好茶上来之后,几人也品过之后,屏退众人后,才缓缓为自己开解。
“几位殿下有所不知,这赌坊确是我名下私产,但是那家酒肆,却不是我名下的,公主这样猜测与我,在下实在冤枉······”
“至于这赌坊,在下也只不过是用他来发些小财,补贴家用而已······”
“至于公主所说,在下的赌坊坑害了一方百姓,又是从何说起?他们不能守住自己,与我的赌坊有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