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刀插得不深,不至于致命。
而被两人忽视的鱼儿,皱皱眉,她看见人鱼姐姐的腿已经开始起泡了,犹豫了两秒,忽然冲上前,握住刀把刚要使力,就被林婉歆猛然一把推开。
“不要——”她大声喊道。
被推倒在地上的鱼儿苦笑一声。“人鱼姐姐,你这是何苦?为一个负心汉丢掉生命,值得吗?”
“没有值得不值得,当你有了所爱,就知道那心情了。”林婉歆凄然的叹了口气。
“南川,我要走了,至始至终,我都是爱你的……”
“你的手……”薛南川一把抓住她的手,脸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他震惊的看见她的四肢正在起泡,渐渐,自己握住的那只手完全变成泡泡飘散开了。
“我爱你,南川。”林婉歆露出一抹最是美丽的笑容,道出最后一句情话。
“不要!”被惊吓到的薛南川放声大叫,紧紧搂住她的脖子不放。“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不要离开我,婉歆,求求你,没有你,我会发疯的,我真的会发疯啊!”
林婉歆没有答话,仅是盯着夜空呆呆的凝视,心弦在颤栗,还有无尽的不舍。
鱼儿看得心如刀割,却无能为力。
不一会儿,林婉歆就完全变成了泡泡,被风吹散开了。
“婉歆!”薛南川发出一声泣血般的惨叫,满面都是痛断肝肠的懊悔,可悲的是,美人鱼连灵魂都没有,此离别便是永久!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呆滞的摇晃起头,叽里咕噜的不知在嘴里念叨着什么?
本不想理他的鱼儿,看见他胸口还在冒血的伤口,忍不住说了句。“去医院把伤口处理一下吧!”
“嗯?”薛南川抬头,忽然疯癫的指着她惊恐的大叫。“鬼,鬼啊!救命啊!有鬼啊!”
*****
那晚有人看见满身血、胸口还插着刀的薛南川,打电话报案后,鱼儿怎么也没有想到,警方已杀人罪将她移送至检方,检察官侦讯后,以过失伤人罪起诉……
只是,她改编了事实真相。
虽然薛南川精神失常,他的口供不成立,但水果刀上有她的指纹,而刀上另个指纹的主人已消失,嫌犯或证人都没有,她只能自编自导自演了一场戏。
这场戏的内容是,她看见两人在激烈的争吵,吵到激动处,男人拿刀想杀女人,她才冲上前去劝架,拉扯间,水果刀不小心捅了男人的胸口,接下来,从女人的哭诉中,才知道是男人出轨了,只是没料到,女人竟然不顾快出生的宝宝,决绝的跳海,以自杀来结束这段破损的婚姻。
由于尸体一直没找到,薛南川又疯了,但他的情人作证证明了那晚出事前的一幕,薛南川也因为失血过多进过急救室,已构成重伤的罪行,检方才以过失伤人罪判了她一年五个月有期徒刑。
就这样,她来到了一个她这辈子从没想过会到的地方。
在这三四坪大小的房间里,住了几名与她同样都犯了罪的受刑犯,每天叽里呱啦的聊着三姑六婆的无聊琐事,只有她自己,总是安安静静的待在角落,盯着某一处长久的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