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蒙初开,先修道者为士,先得道者为仙,先悟道者为圣,先合道者为道,无数大神通者争夺七座圣位,成圣者,得以操纵鸿蒙轮回。圣人无心,只为面皮,天道规则,打发时间,圣人之下,皆!为!蝼!蚁!
混沌尚未分明,茫茫渺渺,初始之物覆载流离,大道造化,分清浊缘机,二气得分,螟涬鸿蒙才得万物皆生!
昔日的鸿蒙此刻还是混沌一片,未有成形,在这片混沌中,孕育着一团玄迷的物质,正如心脏一般搏动着,速而缓却极有规律,每搏动一次周身皆有震动迅速荡开,然后扩散在整个混沌世界中。
此时天地之数,已过数元,一元为有十二万九千六百天,一元分十二会,每会一万八百天,也不知过了多少会,多少元,一团莫名奇妙的物质突然出现在混沌之间,状似气体,不断的蠕动着想聚集在一起,却始终被扩散的震动给荡开。
西示乃八零后青年,瘦瘦弱弱的,皮肤虽说有心晒成了古铜色却偏于蜡黄,让人感觉充满怏怏病色。他长着一头柔顺,蓬松的短发,额头上眉毛弯弯的镶嵌在上面,鼻子不大,但是鼻梁挺拔,脸型消瘦,如同被刀削掉了两颊的肉。
最引人注目他的眸,眼珠幽黑边缘却淡淡得泛着蓝色的光晕,目光流转,瞳仁里不时传出淡然的目光,睫毛不长却黑而浓密,仿佛终年围绕着云雾一般,朦朦胧胧。
这种淡然,总从眼睛开始,蔓延到整个五官,将他的其他情绪中和,无论是冷笑,浅笑,大笑;或是在生气,微怒,大怒,抑或是在担忧,哀伤,狂躁,最后呈现出来的,只有一种看破世间的冷漠,无所谓和苍然,使他看起来并不象应该有的年纪,虽然那表情依然隐约有什么在颤动,却被他一瞬一瞥之间藏的更深了。
令人在意的,便是这种表情,在他父亲的记忆里,是在某一天之后突然出现的,而对于西示来说,往事仿佛历历在目,每次回想起来,就觉得脊梁骨阵阵发凉。
两年前,寒假开始的那个晚上,突如其来的停电终止了同窗们在网吧通宵的决定,又因为气候突变,下起的大雪,阻止众人换网吧上网,当时是他推波助澜了一把,大家决定去不远的死党王元家休息一宿。
为什么要推波助澜,因为他想见死党的姐姐,也是他谈了两年的女友,读大一的她今天刚赶回家,他想在第一时间可以见到她。
最后如了他的心愿,众位好友都同意在死党家过夜,雀跃的心情,让他忽略了周围的环境的变化,漫天纷飞的大雪如同梦境一般,飘飘扬扬在他的前方,好像撒下的花瓣,为庆祝他将看见朝思暮想的人儿。
零下的温度将其他人冻得直哆嗦,寒气却无法进入他的身体一分一毫,仿佛他的内脏都在欢呼,跳动着将激昂的血液在身体里来回滚动,产生的能量成为热从嘴巴里呼出,变成雾气,融化了落在他的睫毛上雪花,滴落在地上。
一切本来都很正常,正常的深夜,正常的大雪,正常的到达,正常的见到女友,正常的私语到天亮回家。
但当他跨进死党家客厅的后,一切都变的不正常了,事情的发展一下偏离了正常的轨迹,令他心存恐惧。
明明来的时候还有电,为什么突然家里也停电了。
明明一起去通宵的八个人,莫名其妙的变成了九个。
明明大家都很熟悉,却没有一个人能找出多了哪一个。
明明这么晚了,为什么还有人在外面敲门。
黑夜里,大家的眼睛都闪烁着颤抖的光,清冷的空气仿佛要带走他们的热量,两个最胆小的好友却突然站起身,冲向外面,打开了紧锁的大门,可是为什么,他们都没有发出声音。
西示轻轻的将靠肩膀上熟睡的女友放在沙发上躺好,用被子将她盖得严严实实的,双手穿过她的长发,柔顺又光滑,不停的感受着她的温度传递到他的指间。
她一定是白天坐火车累坏了,才一会就在他的身边睡着了,他想到,站起身和死党一起走出了客厅,来到了走廊,先前出去的两人如雕像一般的站在那里,大雪从打开的门外吹了进来,在地上化了一摊水迹,在水迹旁,有着另一位一起通宵的好友,躺在那里。
不光多了哪个,现在还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好友,分不清楚谁是真的谁是假的,命运跟他们开了玩笑,而玩笑的代价是漫天飞舞的鲜血与内脏。
他被压在自己好友尸体的下面,望着前方鲜红,白与黑的较量,电弧在空气中游走,空间不停的被击碎,复原,再击碎,每次碎裂的痕迹越来越大,复原的时间越来越久,终于,空间的出现了一道裂缝,露出了里面的虚无,和虚无中那一点白芒,西示的目光再也没有能从中移开,深深的被里面的那种浑盹般的色彩吸引了,那种无边的色彩,仿佛将他的理智全部抽离了,把他的思想,感情,心灵都重新洗礼了一遍又一遍,最后迷失在光怪华离的白点之中。
等他再次醒来,整个人都变了一种感觉了。
他的师傅也正是因为这点,才强迫自己无视他的资质,一边顾着人情收了他做了徒弟。
师傅是一位打太极老头,是其父在在朋友的介绍下认识的,不求儿子学武行侠仗义,只为让不知吃了多少中西补品,鸡鸭鱼肉硬是没长一斤的西示能够强身健体。
师傅是个好师傅,徒弟是个好徒弟,可惜对于习武之人来说,天分远盖过其他的,众生入门皆容易,往上攀爬却更难。老头也想过反正也不是为了学成什么武功高手,就将就着教吧,结果数个月后,还是抱歉的站在了西示家里。
老头感慨道:“此子虽然不是可造之材,但也非常努力用功了,但无论如何也不能一个月三十一天竟有三十天,不是昏迷,就是抽筋,偶尔还伴随着骨折,脱臼,再继续教此子估计会因为担惊受怕把自己这个老骨头都折在里面了。”
其父还没来及开口挽留,老头便把手中一物递于其手中,上面写着太极功法四个大字,惋惜的看了西示一眼,扬长而去。
其父无奈的看着那老头的背影在看看一旁低头的儿子,怜爱的摸摸孩子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