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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首战未捷

皇莆稚嫩的身体强行承受融合了先世神尊的真身和修为,米氏家族独有的血屠气息又被唤醒在他经脉里生根发芽,两股强大气息在他体内不断交融、分离、和谐、相争,他固然显得有些吃不消。

修为境界虽然已经突破星峰境,但神力仍需要他借助星辰之力去一步步一点点唤醒,他需要不断调节体内两种相辅相悖的气息,如果一旦失控或强行觉醒,或许会承受更大的痛苦,甚至经脉寸断暴毙而亡。

沉睡已久的他,慢慢恢复意识。一缕柔和的阳光撬开了他疲乏的眼睛,他感觉浑身乏力,像背负着千斤重的物体前行数万米,又栽下头,继续睡去。

小狞猫依然一动不动地守护在他身旁,偶尔回头瞧他一眼,又警觉地观察起周围情况。

金斥聚目四下打量一番,有所失望,这里并不像发生过激战,没有横尸没有流血,甚至没有房屋,俨然不是一处村落。难道是那名暗灵猎手撒谎?暗灵猎手已死于他手无法再去验证。但他确信昨晚发生异象的地方就在这里,他隐约感知到一丝丝残存的星辰之力,即使是残留的也要比其他地方的纯净。

金斥施展法术,想要复原昨晚发生的情形,一幕虚幻屏障凭空浮现,但他并未从眼前那道虚空屏障上看见想要看见的情形。

啊!!金斥一声低吼,他感到一股莫名的冲击力直击灵海,立刻收回法术,屏障骤然消失。

“这不可能,是什么力量干扰?”金斥自语,随即他感觉到那股压制的力量来自前方躺在地上呼呼沉睡着的那名少年。

来到星芒村遗址时,他就一眼发现了躺在地上的少年,他本没打算理会那少年,可是刚才那股压制之力确实来自少年。

“乳臭未干的小子怎么会干扰到我的灵海?他是什么人?”金斥心想。

他朝着皇莆走去。

临近了,小狞猫立刻发出一道道沉重的低吼声,像是示威像是驱赶。

沉睡的皇莆,终究还是被小狞猫的低吼声惊醒。

唰地一下,皇莆双手拍地而起,直挺挺站在原地,目视来者金斥。

顿然,他感到一股眩晕,随即一股无形的能量从他头顶向下灌输直到足底。他为之一振,顿觉全身舒爽轻松无比。至此,灵魂与真身融合的最后一步彻底完成。

“我这是脱胎换骨了吗?”皇莆心想,他记得病老头儿摩先说过,过了今夜他将不再是先前无忧无虑的少年,他将背负使命独自踏上修行成神之路。他泛起一丝不愉悦的情绪说:“修行可以,成神岂是易事?”

他从没想过要成为三界主宰,诛杀邪魔,拯救秩序,庇佑天下苍生。修行之事,纯粹出于好奇好玩,或者强身健体,这是他想要修行的初衷。但如今却被病老头儿灌输了一脑袋沉重的大义、责任和使命。如此说来,倒不如像浅水镇那些大叔大婶老头老太们活的潇洒快活。

皇莆的一举一动,被金斥看来很是古怪,甚至有些神经质。他仍然没有理会金斥,也没有劝阻不断低吼的小仔。

婆婆呢?老伯和村子里的人呢?怎么连星芒村也不翼而飞了?发生什么大事儿了?一连串疑问轮番闪过,饶是想破脑袋仍没有捋出一点头绪。他只记得昨晚与真身融合之前的事情,后面的事情全然不记得。

一股莫名而彻心彻肺的悲伤涌上心头,这是他体验过与米鹤浅水镇一别之后的又一次分离之痛。

他捡起地上的星云瓶和龙渊剑,注视良久,想起摩先给他这两件宝物时候说过的话。自语道:“这一切都是真的!”他难过的心情无以复加,“可恶的病老头儿。”他将一切罪责堆加到摩先身上。

金斥说:“你昨晚一直睡在这里吗?有看到什么奇怪的现象吗?”

“没有!”皇莆果断地说,一边把星云瓶系在腰间束带上,一边“呲”地一声从衣袍上撕下一块布包裹住龙渊剑。对着小狞猫说:“小仔,我们走!”他一时不知道该去向哪里,走只是不想看见面前的这个陌生人,他需要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想想,再作打算。

金斥忽然一惊,说:“等一下!”就在皇莆抬眼的间隙,金斥发现他就是当初在千丈断崖山顶,抱着女儿金羚玩耍的少年。怎么会是他,哼,胆大小子敢随意抱我女儿。一介草民也敢欺负我堂堂西金族公主?他在千丈断崖山顶带走女儿的时候,正巧错过了皇莆救下金羚的一幕,一度认为是皇莆故意哄骗他女儿,趁机占尽便宜。

但他没有忘记正事,暂且将此时抛在一边。

“你也是修行之人?”金斥问道,他努力回避女儿被人欺负的事情。

“是,不是,是不是呢?”皇莆一时无法定位自身是否修行,他隐隐感知到自身修为涌动,还未来得及一试。

“到底是,还是不是?”金斥被皇莆地回答搞得一头雾水。

“算是吧!”皇莆答,又问,“你又是谁?”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

未等金斥说完,皇莆张口来了一句:“不重要算啦,我们走!”他竟然使用星虚步快速向前奔跑,小仔紧随其后形影不离。他急切想离开这里,离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星芒村,找一个安静的地方,从长计议。

他已经不介意在外人面前使用星虚步,婆婆他们都不见了,无论今后遇到什么危险,只需要自己坚强便是。

金斥未达目的,却见皇莆想要溜之大吉,身为西金族大将军掌管数十万大军,却被一个小毛孩儿戏耍,若是换做手下兵将稍有一点不从之意,恐怕早就被焚尽成灰。他不甘示弱。

“难缠的小鬼!接招!烈火之术!”金斥突然对皇莆发起法术攻击,一团火球凭空出现,径直朝向皇莆追击而去。

说时迟那时快,皇莆反应灵敏,纵身一跃,腾空而起,翻身落下,稳若泰山。

那团火球轰得一声砸在一块岩石上,岩石顿时崩碎成粉末。

“好险!”皇莆顿悟,原来是自身修为发挥作用,一切都是真的,我已是修行者。

他毅然坐地聚元冥想,凝神聚力。他的精神世界里立即浮现出一部剑法,名曰‘星刃斩’。剑法口诀和招式一页页翻过,他目不暇接极力跟随着不断学习和领悟。不多时,他完全掌握星刃斩全部要领和法则。

他散去神识,脸上笑容浮现,说:“小仔观战,瞧我的!”

皇莆拆开裹剑布,左手双指划过剑身,一道亮光划过剑身,锋芒毕露。他要对一个西金族大将军小试牛刀?!

“星,刃,斩!”皇莆挥舞着发光的龙渊剑向金斥劈去,剑光所经之地尘土飞扬枯枝败叶飘飞。

金斥同时施法应战,又一个巨大火球冲射而出,火球悬空拂过,地表温度急剧上升,土壤被烧焦泛红。

火球与剑光相撞,惊起一片狼藉。

“我倒要试一试我到底有多厉害?”皇莆心情冲动,他想通过这次一战,测试一下修行境界到底有多深。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我管你何方妖孽!

“愣头青!敢挑战本尊,我倒要看看你是否真有几分功夫!”金斥懊恼,耍耍嘴皮子就算了,竟然真不把本尊放在眼里。

一个莽撞,一个自负。顷刻间,两人互相角力。但是金斥并未施展全部力量,不断躲避又偷的间隙适当回击,而皇莆更多地是莽撞的攻击。

一个回合……两个回合……

皇莆终于显出疲惫之态,他已察觉对方修为高于自己,功法深不可测。纵然如此,他仍不甘心,决定拼出全力,发起最后一次攻击。

“星刃斩!”皇莆持剑举过头顶,周边能量迅速聚集剑身。

“轰!”一道深厚有力的剑光再次冲射而出,直逼金斥。

金斥临危不惧,岿然不动,静观其变。

皇莆聚目凝视,将全部希望寄托到这最后一击之上,成败在此一击!

那道强劲剑光渐渐逼近金斥时,忽然慢了下来,剑身聚集的能量也在快速消散。

金斥毫发未伤,一抹自负的笑在脸上挂起。

“看来病老头儿说的没错,我体内虽然存在一定修为,但境界和威力仍需要一点唤醒!”皇莆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系在腰间的星云瓶,心想:“你真是一个神奇的瓶子吗?!修行之路到底是不易!”

“哈哈!不过如此嘛!”金斥嘲讽道,“可惜你太莽撞了,自不量力!”

说话间,一团火红色能量球慢慢在金斥掌心汇聚、变大,我绝不允许胆敢挑战本尊的任何人活着,“受死!”

他更多情绪还是因为皇莆曾抱过她女儿,多么可笑的借口,多么狭隘的心胸,多么残忍的大将军,亦正亦邪的西金族,不,是星灵异族。

机警的小狞猫噌地一下,蹿到皇莆身前,怒视金斥,一股要杀他先过我这一关的气度。

“住手!”一声清脆而急切的声音破空而来。

皇莆和金斥同时转眼看向传来声音的方向,一袭紫衣裙袍的少女出现在两者之间,她是金羚。

正在积蓄灵力的小狞猫立刻安静下来,身体不断变幻着的颜色恢复如常。

金斥也慢慢散去真元,掌心火球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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