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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童年6

令我没有想到地是,奶奶居然没有反对,没有嫌弃小狗。倒是继母,不冷不热地说了句:“这是一条残疾的狗,养起来会比较麻烦。”

“我自己养,不会麻烦到你的。”其实,我心里立刻就开始排斥继母了。养狗麻烦,养你不麻烦吗?

“然然,阿姨没有说不让养狗啊!”

“你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行了,行了,咱家好不容易安宁几天。都别再吵了。多个牲口而已。”奶奶生怕越吵越大,

我也很清楚,这又是我挑起的战争。可是,我就是不喜欢那种心口不一的人,而继母就是。

第二天放学,我和末末居然又在路边见到了那条狗,我高兴地叫着“小黑,小黑!你怎么自己一个人跑出来了?”

小黑这个名字是不用特意去想的,它似乎就应该这么叫。它已经和我很熟了,因为昨天我喂了它好多零食。它冲着我们摇尾巴,跟在我们的后面。

奶奶说,小黑是趁人不注意跑走的。我说,要看紧点。毕竟,它还瘸了一条腿。

然而,同样的事情在第二天又发生了。小黑又走丢了。我不信,我觉得一定是继母在使坏。我哭闹着,在继母身上乱打一气:“你把小黑弄哪了?你给我交出小黑来!”继母一直在解释:“我们也不想让小黑走丢,可我们也不知道小黑去哪里了?”

我没有吃午饭,我去找小黑了。我知道小黑瘸了一条腿,如果是自己走,一定不会走太远的。我沿着学校到家的路找,一无所获。又围着我们家的院子和周围找了好久。终于,在离家已经很远的小河边,我找到了小黑。

当我俩目光交汇到一起的时候,我欣慰地笑了。小黑的眼睛里闪着晶莹的光,它正一瘸一拐地朝我走来。我兴奋地抱起了它,看着它凝视着我的眼神。我在心底问自己,在它的世界里会有怨恨吗?

我把小黑再次抱回了家,奶奶已经在刷碗。她看到我和小黑,拉下了脸:“这都几点了?饭都凉了。来,吃几口赶快读书去吧!”

“不吃了,我先走了。”

“你以为我想给你吃啊?饿肚子了可别怪我啊!”奶奶随口而出的话倒是让我心有些凉。按常理,她应该拽着我回去吃饭的,只是这次却没有。我想,原因可能就是,我已经不是她唯一的孙子了。

小黑在家里呆不住了。我去上学,它也紧紧跟在后面。上学是不能带狗的,我把它抱回院子里,关上了大门。然后,又听到了它高分贝的吼叫声。当我走到门口的时候,声音就又变小了,低声哼哼着,似乎在哀求我放它出去,带它走。

我一狠心,走了。这一走竟再也没有见到小黑。家人以同样的理由搪塞我。说小黑第三次走丢了。我更加确信,这件事情是虚伪的继母干的。她自以为自己很聪明,会说一些花言巧语骗小孩。她自己嫌弃小黑,却不说出口,这样的女人最讨厌了。她刚在我脑海中建立的完美形象也立刻崩塌了。

我这次不再哭闹,我听到家人说小黑走丢,转头就走。不管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

“你要去哪里?”继母假惺惺地问到。

“不用你操心,贱女人!”我不想在这个家待了,我想让妈妈立刻来接我。或者,随便谁想收养我也可以。我也不会再找小黑了,依继母的智商,小黑一定被送到很远的地方,甚至可能已经被弄死。俗话说,最毒不过妇人心。就是为她这种人面兽心的人而创造的。

我是下决心要离开这里的,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一个没有人能找的到我的地方。但在走之前我要向末末告别。我来到了末末家。

她正做作业,安静地样子。一想到这是我们的最后一面,我更加伤心了。我静静地看着她,拼命地想记住这个场景。

“然然,什么时候来的,进屋坐啊!”是末妈妈回来了,她热情地招呼我。

末末抬起了头:“然然,你来了。做作业了吗?”她一见我就问这个烦人的问题。在她这个单纯的脑袋里似乎只装了学习这个程序。这样其实挺好的,人总是不能专心做好一件事。所以,成功的人往往是少数。

末妈妈去忙自己的事了,我悄悄地在末末耳边说:“我要离开三石村了。”

“那你,不等你妈妈了?”

我叹了口气,“妈妈不会来接我了,要来早来了。”妈妈可能真的忘了我了吧。

“你这么小,会被坏人拐走的。”末末提醒。

“拐走就拐走,总比在这里好!”我倔强地说。

末末四周环顾了一下,然后抓起了床边一个毛绒玩具:“这个给你,留个纪念吧。”末末眼泪都快流了出来。

此时,继母又找来了,她可真是个难缠的人啊。

“然然,我们回家吧!天黑了,咱不给阿姨添麻烦。”继母一来就哄着我说。

我并不理她,末妈妈却笑了:“小孩脾气大着呢!要不让他在这里住下吧,两个娃娃而已。”

“不用了,家里老人还在等着呢。”我心想,他们恨我都来不及,会等我?

“然然,你再这么闹下去。小心我们都不要你了啊!”继母又使出她那逗小孩的计俩。

“我本来就不想在这里了!”

这时,继母凑到我的耳边,悄悄地说:“你妈妈回来的时候去哪里找你?你想过吗?”

“你们知道妈妈在哪里。你们故意不告诉我,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我无法控制情绪了,在末末家质问起了继母。继母不知该说什么了,脸上泛红了。

这时,末末跑到了末妈妈身边,慌张地说了些什么。末妈妈便又开始笑了。我知道她把我的秘密告诉末妈妈了。末妈妈一边笑,一边问我:“然然,真的要离家出走啊,你要去哪里?人家谁要你啊,这么淘气。”

“俗话说,七岁八岁惹人嫌。小孩子家,老是说些不沾边的话。”继母也赔笑着。

我最讨厌这种拿小孩子开玩笑的事了,因为有些事情是很认真的。

我不想继续在这里自讨没趣了,自己起身走了。

“这孩子,来也不吭一声,走也不吭一声。这次发好大的脾气呀。”

“孩子就这样,我先走了。不打扰您了。”继母也跟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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