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拜师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溢上怀清峰，清幽的竹林便多了几分暖意。

“九千九百九十八，九千九百九十九”待最后一滴晶莹的露水顺着叶边缓缓滚进瓶中，小松小心翼翼的将巴掌大的玉质托瓶塞上，然后长叹一口气，接着双手捧着玉瓶钻出竹林往融石峰的方向走去。

按照玄阳的话来说，小松初上青露山时刚刚打开灵智且正赶上玄静逆鳞被犯，诸多事情撞在一块，师父便决定在玄静解禁之后，再行拜师礼。如今玄静身体有所恢复，而如文曲星下凡一般的小松只用一年就能博览群书，令师父也啧啧称奇，所以特地选了个黄道吉日行拜师之礼。

穿过大厅没走两步，转角折出个人影，一席黑色长袍裹身，棱角分明的俊秀面庞却略显苍白，正是解禁不久的玄静。

“小松，洗浴之后把这套衣服换上”，玄静递过来一套触手顺滑的丝质乳白色长衫和一双皮制长靴。

“谢过二师兄”虽然相处时日不多却对玄静很是亲切。

“二师兄，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小松关心的道。

“没什么大碍了”顿了顿，玄静想到了什么继续道“等你拜过师，带你到青露山山顶瞧瞧”。

“好啊，我早就想去了，那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去吧！”

抱着衣物的小松走到自己房间，刚用脚把房门蹭出一条小峰，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便迎面扑来，只见热腾腾的水汽正不断从一个摆在床边四尺来宽五尺来高的褐色木桶里溢了出来，飘满了整个房间。

见此小松不禁浮想联翩，洗个澡而已怎么还和尘世中的女人一般用热水呢！想归想，三两下将衣裤脱了个精光钻进桶中，这才发现整个木桶是从一棵大树上截了一段凿空制成的，水里也没加其他东西，而是这木材本身带的香味随着水气挥发出来，也不知道是哪棵倒霉的名贵树木遭了殃。

洗过澡穿戴整齐之后，拿起玉瓶拐进厨房。先把准备的器具用沸水刷洗两遍，接着用细松针燃起小灶，取出玉瓶将晨露倒进一把晶莹通透的水壶中，巴掌大的玉瓶足足倒出近半壶的晨露，然后便守在灶前等待水壶里的水沸腾起来。

小半个时辰过后，小松端着沏好的茶小心翼翼的走进大厅，老人已经端坐石凳上，玄阳玄静分别站在师父两侧。

等小松走近，玄阳上前接过茶杯退后几步站在一侧。

小松默默走到白发老头跟前，双目望着白发老人，将长袍前摆一拦，稳稳的跪了下去。

看着跪在跟前的小松，陈年往事忽然涌上心头。

浩儿，你过的还好么！

咚！咚！咚！

小松扣过头后直起身子，接回玄阳手中的茶杯双手捧在胸前。

对着白发老人虔诚道“师父请用茶。”

望着小松的清澈眼神，老人接过茶杯如饮酒般一饮而尽，然后将茶杯轻轻放到石桌上，和蔼说道“小松，你今天入我门下，便是我凡一的徒弟”。然后把左手衣袖往上一撸露出大半个手臂，右手在左手手臂上凭空环绕数圈。

小松看着师父的举动挠了挠头，实在看不出什么，倒是凡一身后的玄阳眼尖，不禁心中暗自惊叹。

不多时，凡一又凭空捏出一个翠玉扳指然，然后又对着扳指凭空缠绕数圈，道“这根困龙索是由当年一位朋友所赠之物炼化而成，水火不侵刀枪不入，且能够幻化大小，用法和口诀我都印在了玉扳指中”，说着便将扳指递向小松。

小松跪着往前挪了几步双手接过扳指，左瞧瞧右看看也没瞅出其中的玄机，倒是旁边的玄阳把眼睛瞪得溜圆，再也没从扳指上移开。

只是小松忽悠有种错觉，觉得扳指入手之时一旁的二师兄玄静身体好像微微抖动了一下，接着小松突然想起了什么，抬头问道“师父，你还没给我赐名呢！”

凡一想了想道“镜水揽得千万日，蜻蜓点波万般无。即是玄字辈的弟子，就叫玄清吧！”

“谢师父赐名”，玄清又磕了一个头道。

“起来吧”

见玄清起身后，老头吩咐玄阳道“这几天你就将清心咒传给玄清”接着看了一眼玄静道“玄静你跟我到书房来”说罢站了起来往大厅后走去。

“是，师父”。

见师父走远，玄阳一把将玄清搂在肩下，笑道“小玄清，把困龙索借师哥玩两天。”

大厅深处依次是玄阳、玄静、玄清三人的房间，都是由山窟深处天然形成的石洞或石缝开凿而成，大多宽不及两丈，长不及三丈。玄清的房间两丈远的地方就是厨房，面积略大于三人房间，中间隔着一条容两人并行的石阶，石阶绕着一根天然的石柱向上攀升一丈有余和一条半悬在空中的楼梯相连，宽不及四尺的楼梯另一侧便是老头的房间和书房。

和其他朴素甚至说简陋也不为过的房间相比，书房称的上是山窟内最奢华的地方。屋子本身便是由凡一用巨力从巨岩中开出的一个大洞，长七丈宽三丈，高近两丈。屋顶镌刻着日月星辰和诸多的星象，石壁上则挂了近百副的字画，或山水鸟兽，或经文墨宝。屋子中间整齐的摆放了整整二十五张一丈来长两尺来宽两丈来高书架，且这书架之上被无数珍藏的古书所占满，而一张小一号的书架和石台则并立在书房最深处。

玄清曾问玄阳，为何书房内没有烛火也不见夜明珠，整件屋子却始终亮如白昼。玄阳大腿一拍，便埋怨师父糟蹋好东西。原来早些时候，凡一担心烛火容易损毁书房内的东西，就不知道从哪找来了二十一颗鸡蛋大小的夜明珠和一大筐颜色各异的的宝石，除了嵌在大厅顶部的七颗和其他房间的五颗外，凡一将剩下的九颗珠子混着宝石全部用巨力碾成细粉融在书房的石壁之中，在此之外，凡一还在书房之中布下了禁制和法术，估计就算是青露山此刻轰然倒塌，这书房也会安然无恙。

此刻书房入门处白发老头端坐在大树根制成的木桌边，而站在一侧的玄静将双拳越捏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