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遥远的时空,有一个与地球相似的星球,陆地被海洋划分为东南西北四个板块。位于东方的国家名字叫月桂国度,因为它一年四季如春,月桂常年花开不谢而得名。
在月桂国的南部有个叫索玛的繁华城市,故事便是从这里开始。
幽静的山谷,鸟语花香,还传来哗哗的流水声。听那雄壮的声响,可判断附近有个不小的瀑布。
“嗯……”
突然,传来个微弱的声音,好似是人类的呻吟?声音飘忽若有似无......这个地方,不会有什么“东西”吧?
“嗯……”
似乎极为压抑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这次更清晰了些。
寻着潺潺的流水声响走去,可发现一处五米高三四米宽的瀑布!尚未走近就已觉得寒气逼人。
这座瀑布是附近最高的龙跃山上的终年积雪融水形成的,水质清澈透明却冰凉彻骨!寻常人都不愿意接近这一山谷,这对于习惯温暖和旬的气候的索玛城人来说太过于寒冷了。简直令人感到极度的不适。
但是仔细观察竟发现瀑布底下被冲洗得光滑的石头上正坐着一个浑身****的少女!其窈窕有致的身材隐约可见。只见她紧皱着眉头,全身的皮肤异常的通红,像一个被烤透的红蕃薯。她安静地坐着,任由接近零点的冰水当头冲刷下来,表情像忍受着什么巨大的痛苦。令人吃惊的是,瀑布下一池本来常年冰冷的水,不一会儿竟然像被煮沸了般,渐渐冒出缕缕热气形成的白烟。
热!不,是难以忍受的炽热!!
如果说被炉火烤是什么滋味,她一年就尝试到好几次。
是的,她体内的毒又发作了。
不定期,但每次都是在月圆之日。
每次发作的时候,她都只能来这里借助这些冰雪融化之水才能稍稍缓解全身每一寸肌肤像被火灼烧的高温带来的难以言喻的痛楚。
痛!
虽然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去忍住不发出一丁点的声音,但是有时体内自发的高温让她觉得自己要燃烧起来。
该死的!
她死咬住嘴唇心里咒骂着。
这次的发作时间比上次延长了一刻。
她快坚持不住了!
好痛!
紧握的拳头,指甲掐入了掌心,沁出鲜红的血,一瞬间就被水冲干净。
“嗯……”
她咬破的嘴里再次逸出一声呻吟。
高温和疼痛折磨得她的意识渐渐模糊……
她快要陷入昏迷了……
但是,不可以!
万一有人来……虽说这里人迹罕至,但也不能不防哪些误闯或有目的的人。
她的本能叫嚣着——
不许,不许,不许……昏倒……
突然,一个跟斗,她最终失去了意识,栽了下去。
“扑通——”掉进水里。
这时远处传来一声声的呼唤:“花纤——,花纤——,花纤?”
细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接着一颗小小的头颅出现在这一方水池的岩石壁上方。
“花纤?你在下面吗?”有着一身略为黝黑的健康肤色的姚小越趴在地上往下喊,一双乌黑大眼骨碌骨碌地转。
一个人影都没!
回答她的只有哗啦啦的流水声。
一阵轻风吹来,岩壁上的月桂花落英缤纷,飘落水池面,再旋转着迅速被流水冲走。
“花纤?!”
——
“难道不在这?害我白跑一趟。”姚小越站起来拍打着布裙上的草屑泥土,喃喃自语。
突然,“哗——”一声,从平静的水面冒出一颗头来!
“哇——哇——哇——”姚小越吓得哇哇大叫,“鬼啊——”
“小越,你鬼叫什么?”花纤双手环着双肩冷静地问。
姚小越被吓得三魂不见了气魄,刚想拔腿就跑,听到冷淡熟悉的声音。不由涌上一股怒气:
“花纤!你……你……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是你自己吓自己,我哪有吓你了?”花纤耸耸肩。
“还说没?今晚元宵,我们和书院里的同窗约好了今晚一起玩的。太阳快下山了都还没见你,我就知道你跑来这里了。啊秋——,这里冷死人了,都不知道你为什么老爱跑来这里洗冷水澡!”姚小越拧了拧鼻子埋怨地说。这简直是怪癖嘛。算了,自打认识她开始,她就知道了她有三不五时来这里冲冷水的怪习惯。不过她并没告诉任何人,毕竟每个人都有那么一两个不想别人知道的习惯嘛。
“哦,你不说,我都忘记了。”花纤这才想起了这件事。今天是正月十五元宵,也是她身体内不知名的毒“可能”会发作的日子。
想起刚才昏了过去,她不自觉皱眉。幸亏没昏太久,也由于姚小越的呼叫让她及时醒了过来,不然得窒息死在水里了。
姚小越气得跳脚。
“忘了?你敢忘,我不追杀你。今晚……今晚李洛斯也会和我们一起去看花灯,你答应陪我去的,而且所有同窗都出席,你不去,别人会觉得你很奇怪!”
“我去了他们就不觉得我奇怪了吗?”什么逻辑?真难理解。
不过没想到个性爽朗大方不拘小节的姚小越喜欢上一个人时也会这么女儿态,照她看来,“爱情”这种毒药比她身上的毒更来得恐怖!
那个李洛斯,城主的儿子,有什么好?不明白这些女人想什么?
“你就是这么冷冰冰的,对每个人都爱理不理的,拒人于千里之外,他们才会在背后说你是‘怪人’——”姚小越突然想说错了什么话捂住自己的嘴巴。
“我无所谓。”花纤背对着姚小越游向自己的衣服所在的地方。
如果可以,她想离人远一点,再远一点。可是老天爷不会什么都如你所愿,她还是有了两个死党,眼前活力四射的美女就是其中一个。
“看吧,你什么事都是这种态度。不熟悉你的人肯定觉得你没心没肺的,只有我和柴儿受得了你。”姚小越责怪地说。明明长着一张讨喜的漂亮脸蛋,个性却比龙跃山上的冰还要冷,恨不得把自己隔离与世界之外,要不是当年和柴儿行窃的时候被人发现,差点要被打断手脚,恰巧被花纤救了,更误打误撞成为了好朋友。她们现在的关系也不可能那么好吧!
不过越相处得久,就越能了解到其实她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
“你色迷迷盯着我的背看那么久,我要收银子的。”花纤头也不回对姚小越说。
“嘿嘿,你怎么知道?没办法,谁叫你的皮肤水嫩嫩的,好养眼!”明明没看过来,也知道她在“大方”地偷窥,嘻嘻,果然是花纤。
不过,她好妒嫉哦,为什么花纤和柴儿的皮肤都那么白皙水嫩只有她的乌漆抹黑的,夜里还看不见了。
“不用嫉妒,你的也不错。”花纤穿着上衣,手在左肩的地方顿了一下,才拉了起来。
那里的肩胛处,有个像纹身一样的图案:一朵金色的月桂——耀眼的金色灿烂夺目,热情开放的花朵栩栩如生,似乎可以从她肩膀上摘下来,但是花茎却被黑色的藤蔓缠绕住,无法挣脱……
月桂不只是月桂国的国花,并且是王室的象征。可是她肩上的这一朵却是她这几十年的梦魇,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只能拼命地躲拼命地逃……
姚小越没察觉花纤一瞬间的失神,自怨自怜地看了自己一眼,再看向那个已经穿好衣服走过来的高挑玲珑的身影:“别打击我了。我虽然和你一样高,但是我怎么看起来都像一只熊,而你则像美丽高贵的长颈鹿——”
“奇怪的比喻!你这是在赞美我吗?”花纤顺着石阶缓缓走上来瞥她一眼问。
“当然!”她已经牺牲很大把自己比喻成熊了耶,难道要她把自己比喻成猩猩她才满意?“这是衬托的手法。”
“回家吧,美女,什么雄和长颈鹿的,柴儿在家等得不耐烦了。”花纤笑着率先沿着小路走向回家的方向。
“对哦,我们吃完饭还得好好打扮一番呢,天呢,没时间了,没时间了,快走!”姚小越追上来拉起花纤的手,飞奔了起来。
花纤在后面笑着道:“跑慢点,小越!”
姚小越不理会,只顾哈哈笑着大叫:“我的王子,我来了!”
惊扰了一群晚归的小鸟,纷纷飞去……
两个十七八岁少女的靓丽身影逐渐在谷里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