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纤搬到了尉府暂住。
尉天驰帮她请了七天的“病假”,当然用了些“特殊”的手段。
尉府占地很大,比叶方富的府上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是那么大的屋子却只有尉天驰一个人住!
不应该说是尉天驰和其他闲杂人等,如她,才使这座巨宅有点人气。
窗外月桂花飘。
室内也飘着淡淡的清香,她最喜爱的香味。
此刻,她正坐在尉天驰的书房里。
她可以说,她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大的书房,以及那么多的书。所有的书都整齐地陈列在一排一排高高耸立的书架上。随便一排倒下来,她绝对会被压死。
手里厚厚的《月桂国史》才翻到一半,她抬起白皙的小手揉捏着酸痛的脖子,她已经坐在这里两个时辰了。
尉天驰比她更厉害,应该是早上就坐在那里了吧。中间除了吃了些糕点,就以相同的姿势“石化”在那里不曾动过。
没见过这么嗜书如命的一个人,难怪一身浓厚的书卷气。
风轻柔地拂动他额前不经意掉落的长发,浓黑的眉毛,挺直的鼻子,紧抿的嘴唇,偶尔皱起的眉头以及一双无比专注的黑眸闪动着迷人的海蓝色……
他也算是一名英俊的男子吧。如果不是他有腿疾的话,这般年纪也该娶妻生子了,孩子说不定都有好几个了!他的身材那么修长,能站起来的话应该很高吧!
脑海里想象着他英挺潇洒英姿勃发的模样,肯定迷死索玛城里的不少少女了。何况,他还是“凤凰坊”的年轻老板,拥有了一切吸引未婚少女的条件。
破天荒地,她居然因为禁不住“好奇”开口了:“你一整天都在看书,难道不用做些其他该做的事?”
“什么事?”埋头在书本里,抬起头的尉天驰眼里闪过一丝困惑。
“例如,察看商铺或看账本?”
他笑:“自从我的爹娘死了,我的脚残废后,我那个善心的舅舅就接管了尉家的所有生意,当然包括‘凤凰坊’,我只要乖乖地继续作我的‘书呆子’等着钱流进我的口袋即可,多好不是?”
他的笑容里有抹黑色的光一闪而逝!
心性聪颖的花纤却立即领悟了:“莫非他吞并了你们家的财产?你的脚也是……他做的?”
她终于明白他对叶方富强烈的敌意是从何而来的了。
“你真是聪明!你真的只有十八岁吗?花纤!”尉天驰第一次认真地喊她的名字。她是第一个如此轻易猜中其中关系的人。这表明了她是个那么敏感的孩子!对于这个世界的黑暗面,她是如此了解,才会一猜即中!她到底是谁?有时他也迷惑了——厉害的让人吃惊的身手,六年前出现在这个城市,没有过去的孤儿身世……她就像一团谜,一团背后藏着巨大的秘密的谜……
花纤的内心震动了一下,她躲开了那两潭像火一样的幽蓝的目光。
“你认为我聪明,那代表你太小看女人了,所有的女人都很聪明,只是她们大部分时候在装傻,以骗取你们男人手里的‘东西’”
“什么东西?”他勾起的唇角有抹兴味。
“权力、爱情、或其它……”
“那你的意思是你那么聪明,是因为你认为我们身上没有任何你想得到的东西?”
“是没有。”
“这个答案真令所有男人伤心!”
“不用伤心,因为你可以找其它对你有‘特定需求’的女人来满足你们‘自大的虚荣心’。”花纤突然笑着指向窗外。
一帮清一色目无表情的女人正向书房走过来。这些就是叶方富为尉天驰找来的“冰山女子”。花纤皱眉,她平常看起来有这么苦瓜脸吗?
尉天驰差点痛苦地呻吟:“她们只是我舅舅找来监视我的女人。”
“那又如何?”
“所以她们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你不需向我解析。”因为除了短暂的雇佣关系,她与他又何尝有什么关系呢?彼此的陌生人罢了。
尉天驰脸色暗了一下,才淡淡地说:“我只是想告诉你,请帮我把她们挡住,我不想见到她们。”
“我有这个‘特权’吗?这帮女人日后会找我麻烦。”她皱眉。心情突然有点灰暗。
“你有的,拜托!”
算了,就义务帮他驱赶一下苍蝇吧。花纤皱眉走了出去。
她们一路嗡嗡不停,倒真的挺像苍蝇的。
“前面的所有苍蝇,站住!”
所有花枝招展的女人顿时愣住。
谁?谁是苍蝇?
干净的午后,不平静的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