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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涅磐无名论》

黄昏时的夕阳渐渐落下,天边只剩下一抹余辉。余辉透过窗户,照进了叶重的书房里。

叶重盘坐在椅子上,又完成了一次引起导气的修炼。看了看窗外的残阳,他没有再继续修炼了。

“已经禁足一个月了,从明天起我就可以出去了。”叶重一想到明天就能解禁了,心中就感到一丝的期待。他坐在了书桌前,随手翻开了一本《大周史》,看了两页便没什么兴趣了。在这一个月的禁足期内,他除了修炼便只能以看书打发日子,而老管家也确实给他拿来了许多的书籍,甚至还有些绝版的经书。不过叶重对于经书并没有什么兴趣,也就没有读过。

可是除了经书之外,叶重已经没什么可以再看的了。

没办法了,叶重随意从基本经书中翻出一本,竟然是早在五百年前便已经停刊的《金刚般若波若密经》。这不得不让叶重感慨自己家的藏书之丰富确实是少有能及的。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只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尔时,释尊食时,著衣持钵,入舍卫大城乞食。於其城中次第乞已,还至本处。饭食讫,收衣钵,洗足已,敷座而坐……”叶重一读便不觉得停不下口了,佛法的宏大确实是令人叹为观止的。

叶重觉得当他读佛经时,自己心中的那一股争胜的心也好似平复下来了。“佛法果然是与世无争的产物啊。”想了想,叶重还是放下了手中的《金刚般若波若密经》,与世无争的思想并不是适合任何人的,起码叶重就不觉得这适合自己。

自己要的是那种强者笑傲天下的睥睨,不是躲在一个安静的地方了此残生的隐世。

叶重又不觉得苦笑了一下,又从一堆经书里翻了几本。什么《大藏经》,《药师经》,《龙树心经》,《观音经》等一系列的经书都有。“还真是齐全啊。”不过这些经书遭到了和《金刚般若波若密经》一样的待遇,没看几眼就被叶重随手扔到了一旁。

只剩下最后一本了,从它的封面来看,历史绝对是最悠久的了。叶重小心的将它拿在手里。

《涅磐无名论》。

一看到这本书的名字,叶重就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虽说他也说不清到底怎样,但却觉得这本书让他感到十分的亲切。“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呢?”接着这种感觉又迫使他翻开了第一页,

“无名曰:夫至人空洞无象,而万物无非我造。会万物以成己者,其唯圣人乎!何则?非理不圣,非圣不理,理而为圣者,圣人不异理也。故天帝曰:般若当于何求?善吉曰:般若不可于色中求,亦不离于色中求。又曰:见缘起为见法,见法为见佛,斯则物我不异之效也。所以至人戢玄机于未兆,藏冥运于即化,总六合以镜心,一去来以成体。古今通,始终通,穷本极末,莫之与二。浩然大均,乃曰涅盘。经曰:不离诸法而得涅盘。又曰:诸法无边,故菩提无边,以知涅盘之道,存乎妙契。妙契之致,本乎冥一,然则物不异我,我不异物,物我玄会,归乎无极,进之弗先,退之弗后,岂容终始于其间哉!天女曰:耆年解脱,亦如何久。”

叶重又翻了下去,可是后面再也没有什么字了。一页,两页,三页……直到最后一页,又出现了两个字:筱叶。

“筱叶?”叶重感到了不可思议,“自己所在的镇子不就是筱叶镇吗?难道二者之间还有什么联系不成?”可现在不明白的事情很多啊,或许自己应该问一问论伯吧。

就在叶重疑惑不已的时候,《涅磐无名论》突然闪过一道红光,接着就射向了叶重的脑袋。叶重猝不及防之下,被红光轻易的击中了。叶重感觉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叶重再一次的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不知道身在何处了。只见四周是一片荒野,除了一丛丛的杂草,便再也没有什么活的东西出现在眼前了。天空一直是昏沉沉的,压得人透不过气来。风吹过杂草,发出怪异的声音,让人不自觉的毛骨悚然。

“这到底是哪里啊?”叶重醒来之后便没有停止思考过这个问题,可是却一直无法得出令自己相信的结论。就在这时,天空之中传来了一阵空响。一眨眼的功夫,叶重的眼前便出现了一只他从没见过的大鸟,仔细一看却是“鸡头、燕颔、蛇颈、龟背、鱼尾、五彩色、高六尺许”。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不死凤凰?”叶重不由的想起了上古的一统大帝在其所著的《尔雅·释鸟》之中所描述的那种洪荒神兽了。传闻凤凰具有毁天灭地的恐怖能力,更令人啧啧称奇的是凤凰每次死后,会周身燃起大火,然后其在烈火中获得重生,并获得较之以前更强大的生命力,称之为“凤凰涅磐”。如此周而复始,凤凰便真如获得了永生一般。“可是传说凤凰不是早已经灭绝了吗?”

情况却容不得叶重多想,凤凰已经飞过了叶重的上空,巨大的风袭过叶重的身体,吹得叶重摇摇欲坠,叶重竭尽全力的让自己不被风刮起。

这时异变也突然出现了。只听远处传来一声巨大的呼啸声,刺激的叶重的耳朵都似要震聋了。声停,一个人出现在了离凤凰不远的地方。“没错,的确是人。”叶重清楚的看到那是一个男人,身材魁梧,浑身看起来便充满了力量。“这会是一个怎样的强者啊?”

“风神,走了也不打一身招呼啊。”那个强者开口朝着凤凰问话了。

“我想走便走,难道你还想拦我不成?”令叶重吃惊的事情发生了,神鸟凤凰竟然开口说话了。

“不敢,不敢,只是大帝有令,请风神你多留几天。”强者的语气却是恭敬的。

“哼,如果我说不呢?这次的气运之战不是已经结束了,我还有留下来的必要吗?”可是凤凰并不给他面子。

“这就让小人难办了啊。”那人依然陪着笑脸,对于凤凰的无视并没有生气。

“难道你想死不成?”凤凰有些怒了。

然而就在二者纠缠的时候,天空远处又相继传来十几声呼啸声……

“哼,你果然是在拖延时间!”凤凰顿时明白了为何对方没有先动手,原来是在等待帮手。

“你现在才发现,已经晚了。”此时一群人竟已经围住了凤凰。

“你们以为人多就能对付的了我吗?做梦吧!”凤凰被彻彻底底的激怒了。凤凰的嘴一瞬间就喷出了熊熊的火焰,而火焰的颜色既不是红的,也不是白的,竟是蓝色的。滔天的火焰滚滚卷向四散的十几个人类的强者。

“业火?”人类强者们确实没想到凤凰一言不合就立即动手了。

然而人类强者们此次的目的就是留下凤凰,因此却也早有准备,每个人都从身上拿出一个黑色的小瓶子,只见瓶子里倒出了黑色的无名水,水火一碰撞,蓝色的火焰就立即熄灭了。

“这是寂灭之水……”凤凰一看自己的业火被扑灭了,便知道他们手上有寂灭之水,原来早有准备啊,难怪敢如此嚣张的对付自己了。“你们以为压制了我的业火我就对付不了你们了吗?”凤凰一个转身,就朝离自己最近的那个人类扑了过去。那个人类一看凤凰朝自己来,知道大事不妙了。连忙想逃。可是凤凰被称为风神,它的速度会慢吗?一记红光闪过,那个人类的强者连一丝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应声倒下去了。却是凤凰利用自己的身体强行穿透,将人杀灭。

其他的人类强者见此,都不觉有点心慌了。若是换成他们,恐怕下场也是一样的。但凤凰根本没有给他们害怕的时间,一瞬间又如法炮制的灭掉了两个人类强者。这下大家心中的恐惧终于按捺不住了,有好几个人已经有了逃跑的念头了。

然而就在连叶重都觉得凤凰可以逃脱几人的围追之时,意料之外的事再次发生了。凤凰突然停止了单方面的屠杀,而是谨慎的看着北方。不过三息的时间,就看见一个人出现了,准确的说是一个道士打扮的人。

“风神,我们又见面了。”道士做了一个稽首,和凤凰打了招呼。

“寂灭道人,你不是不打算参与的吗?你怎么也来了,你也打算阻拦我?”面对寂灭道人凤凰语气不再是咄咄逼人了,更像是在询问了。

“受人所托罢了。不用说废话了,战吧。我也很想领教一下你们凤凰一族的绝技。”寂灭道人说罢便已经摆开了打斗的阵势。

凤凰也被他的话给激怒了,想它凤凰一族何其高傲,什么时候对人低声下气过,又怎么能受得了寂灭道人如此的侮辱呢?凤凰身体一展,化作一阵风卷向了寂灭道人。

“寂灭!”寂灭道人一招手,顿时原本昏暗的天空更加黑了。随着天空的骤变,无数的雷电从天而降。紫红色的雷电如一条条飞龙撕咬在一起同时轰向了凤凰。而凤凰则浑身化成一团血红的火,闪烁着蓝色的光芒。似龙一般的雷电一条接一条的打在了火团上,发出“嗞嗞”的声音。而凤凰的火焰却愈加的凶猛。渐渐的雷电消耗殆尽了。

“哈…哈…哈…哈……真的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啊。”寂灭道人话说的轻松,可是手上并没有停下。只见他大喝一声,“灭世!”天空中已经黑的不能再黑的云层突然散开了,接下来一道白光闪过。

突然凤凰现出了原型倒在地上,身上看起来狼狈不堪。“风神,你果然重伤未愈啊。”寂灭道人大笑了起来,“难怪刚才我来之前不全力逃走,原来是不能啊。”

“你以为就算这样,我会就没办法了吗?我是绝不会死在你的手上的……叫你看一看我们凤凰一族的绝学吧。”凤凰突然自我燃烧起来。

“凤凰涅磐?”寂灭道人惊讶了一下,但随即冷笑不止,“以你现在的伤势,你以为你能成功涅磐吗?”话虽如此,可寂灭道人实际上却是做好了在关键时刻给凤凰最后一击的打算。

凤凰浑身冒着火焰,由内而外,渐渐的燃起纯白色的火焰,似真的要重生了一般。可是突然白色火焰一闪,又慢慢熄灭了,最后凤凰的整个身体都随风消散了。

“怎么会这样?”其余的那些人类强者都吃惊的看着凤凰随风消亡,然后略带疑问的看着寂灭道人。

“没想到竟然是天人五衰,”寂灭道人也感到了意外,不过随后又立即想明白了,“这次我人族与他们整个妖兽类争夺气运,最终人族获胜掌控了世界的气运。而妖兽争夺失败,其气运自然是降至降无可降的地步。凤凰此时想涅磐重生,但其气运已失,无疑是与自杀无异啊……”

看了看几个已经陨落的人,寂灭道人没说什么。随后一群人全都朝原来来的方向飞回去了,似都没注意到叶重一般。

而叶重此时则正呆呆的回想着刚才那毁天灭地的打斗,感慨不已。突然他注意到了前面朝自己飘来一根羽毛,一根应该是凤凰的羽毛,羽毛闪烁着血红的光辉,夺人眼球。叶重立即想要用手去拿,却不知怎么人又好像失去了知觉,昏睡了过去。

当叶重醒过来时,他发现自己又已经回到了书房,窗外的斜阳依旧。“难道我也是黄粱一梦?”叶重怎么也猜不透自己刚才所经历的,只能将它归为做梦了,“想当年百家诸子之一的庄子都曾晓梦迷蝴蝶,我做一个梦又有何奇怪的呢?”

可是当叶重又一次翻开《涅磐无名论》以后,他完全惊呆了。书的首页里已经夹着一根羽毛了,就是那根叶重在梦中未曾拿到手的凤凰羽毛,此刻正安静的躺在书里。此时的羽毛已经不再光芒四射,而是黯然失色的了,没有一丝光泽。“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啊?”叶重小心的拿起了那根凤凰羽毛,顿时有了一种血脉相连的奇异感觉,好像之间是老朋友一般。

奇妙的感觉让叶重也感到很意外,但过了一刻,他最终还是选择把羽毛放回了《涅磐无名论》这本书里。叶重捧起书仔细的看着书,“你到底有什么样的秘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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