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走廊上灯光昏暗,有点冰凉。我穿着病服,独自走着。原先跟着我的纪枫在半路上时被帝僵传音召回了我的病房。我踱着小步,来到炙舞的病房前。
我敲了敲门,估量着时间已经不早了。几声敲门声后,病房被打开。病房里仅开着一盏小灯,光线并不充足。秦霖带着惺忪的睡眼为我开了门,见到是我,惊讶地大呼,随即压低声音:“小晨,是你啊。好了吗?我这几天都在奕单这,都没空去看你呢。”
我不好意思地摆摆头,说没事,然后动身走进病房。问道:“炙舞的家人没有来么?”
秦霖拍拍我的后背说:“哪能啊,连你家人都没有告诉,帝僵一个人可忙坏了。都好多天了,在巡察使的帮助下才勉强瞒过你们的家人,说你们还在山上,要不他们可都要报失踪人口了。”
我轻轻地叹了口气,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炙舞。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头发零落地散落在枕头上,呼吸有些凌乱和不规律。
“她怎么了?”我对正帮炙舞整理被子的秦霖询问到。
秦霖关切地看着炙舞,说道:“她昨天醒来就一直发烧,到现在都还没退。她早些时候睡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再醒过来。”
我也没有再理会秦霖,走到炙舞床头坐下。心中想着那些煽情的画面,我是不是该牵起她的手,深情款款地说上一番真心话。
但显然这样的场景只出现在插播肥皂广告的八点档偶像剧。我看着熟睡的炙舞,没有说话。几分钟后,站起身来,对秦霖说道:“我先走了吧。”
“怎么,不说点什么话啊,我还打算当电灯泡呐。”秦霖显得比我还心急。
“不了,你要我说点什么啊,说给谁听。她听还你听呢,真是的。”我开玩笑地说道。
“当然是我。啊,不。当然是……”秦霖有点变扭地跺脚说,“懒得和你说。”
我笑了几声,有点失落的离开房间。回到自己的病房后,帝僵立刻围了上来,询问着进展怎么样。我说:“你猜咯。”
帝僵傻样地歪头看着我转身,说道:“你还是给我讲讲,怎么样了?”
“你想怎么样了?”
“你和我那小徒弟怎么样了。”帝僵和我一人一句,围绕了怎么样讨论着,几番下来,我才没好声的说:没怎样,怎样?
几天后,炙舞终于也恢复健康,顺利出院。时间已经是周末。无聊的周末时光里,一个我事先不知道的阴谋正悄然上演着。我就像是演员一样,被事件的导演牵着表演节目。
我在宿舍里独自修炼时,收到了帝僵的电话。
帝僵在电话一头焦急地说:“小晨,还记得那天我们山里遇到的那个可以吸引灵力的地方吗?”
我打起精神,大喊:“我怎么可能忘记,命都差点丢在那了。说吧,是不是有头绪了。”离事故发生已经近两个礼拜,困惑我们的问题却都一直没有着落。今日帝僵突然那提起,想必是有线索了。
“你来情屋,来了告诉你。先在那儿等我,我一会就到。在云海。”
帝僵说完立刻说先,容不得我问上一句怎么不回来宿舍再谈。我心中暗暗掂量,事情应该很重要吧,帝僵还从来没有这么冒失过。
我立刻停止修炼,以最快地速度来到情屋。冬天的氛围已经十分浓厚,情屋前贴起大大的海报,本店新品,某某热饮。我向服务员询问下“云海”的使用情况,服务员告诉我说“云海已经有人预定了,是位姓宋的先生。”
那就没错了,帝僵在我来之间就一定定好隔厢。我径直找到牌号为“云海”的隔厢,推门进去。看了看隔厢里的布置,我迟疑地退了出来,再看看牌号。牌号并没有错,可帝僵怎么就只要了一间双人间的隔厢呢,难道只有我和他。如果是有他的话,为什么不直接会宿舍呢。我带着疑惑,重新进入包厢,在摇椅上不自在地坐着。
刚坐下不久,手机便响起短信声。我打开来自帝僵的信息,信息上的字眼顿时使我昨夜难安,在摇椅上扭动着身子,却怎么也找不出舒服的坐法。
信息是这样的:“小子我有事情不去了,一会我小徒弟会到,你可不准走。要是再没怎么,你就小心我把你怎样了!哼哼。”信息末还有一张看似猥亵的笑脸。
这时,有服务员进如隔厢询问是否点些什么。我点了门口海报上的两份热饮后,带着不平静的心情无聊的摆动着手机。心里大有逼上梁山的气势,心想,该面对的总该面对,要来就来吧。
自从伤愈出院后,我和炙舞竟都有意无意地躲开对方。甚至也不再向先前那样吵嘴,一有争执便立即喊停,相互无言。这是一种倔强的情绪。
走道上偶尔有脚步声音经过,我的心跳便加快一次。云海中播放着低音的萨克斯曲。
门在我盯着灯泡发呆的时候被打开,我慌乱的将目光集中在门口。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我有迅速地将目光在她的身上转移。
炙舞今天穿着紧身的牛仔,披着件小棉袄,画上淡淡粉状,有种不同于在校园中的美。我无所适从地大量自己,这才发现我今天穿的正是那日在山上所穿的外套,尴尬的气氛又增加了几分。
炙舞有点诧异的走近隔厢,拉上门向我走来,这样的场景如同初次见到她一般。她身上并不浓郁的香水味迎面而来。
我有点木讷地站起身,示意她坐下。隔厢里只有一张摇椅,炙舞仍旧一脸不解地看着我,问道:“不是说有线索了吗?怎么只有你啊?”炙舞似乎觉得这样的语气有点不耐烦,说完不再看我,坐到了摇椅上。
“你也坐哦?只有你来吗?师傅呢?”炙舞问道。
我手撑着桌子,并没有坐下,说:“我也是被他骗来的。就我们俩。没有其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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