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涌动的五月

五月初，一架运输机在瑞金机场降落，机舱门打开，欧阳剑、徐向前等走下飞机。机场上迎接的将官有：朱德、彭德怀、林等军事将领。周恩来也在其列，他是提前一步回到江西的。恩来首先上前热烈于徐向前握手、嘘寒问暖。这厢，欧阳剑于朱德、彭德怀、林打招呼。“欧阳兄，你若是再不回来，老彭恐怕要去西安找你喽！”一见面朱德调侃。

“彭兄，我知道你想我，但也不至于如此急迫呀！”欧阳剑祥装迷惑。“老彭想你是假，让你解惑是真。”林继续调侃。“欧阳兄，别听他们的，我是真想你。”现场充满了浓浓的战友之情。瑞金机场距离城区不远，众人说说笑笑向城区走去。军委军事会议拟定5月5日召开，距离军事会议召开还有两天时间，目的是照顾前来瑞金开会的众将官，处理自己的私事，访亲拜友。

到达瑞金当天，欧阳剑派人把侄女欧阳云送往九江，让侄女和妹妹在一起学医，是尊重侄女的个人意愿，这是欧阳云自己要求的。当天欧阳剑在总部汇报了自担任国民政府高级军事顾问后，所参与的一些列重大军事行动的情况。晚上欧阳剑按照惯例，前去拜访润之。“欧阳兄，纷至沓来，你嫂子菜都炒好了，说要隆重迎接我们的战神凯旋而归！”一见面润之风趣、幽默，子珍站在一侧笑脸相迎。“主席说笑了，谈不上凯旋而归，但是回家的感觉真好。一年多的时间，个中的甜酸苦辣别提了！”

“欧阳兄，我理解你。尤其是指挥一支战斗力参差不起、相差悬殊的大兵团作战，其中的不利因素和困难可想而知。不过我对你一点也不担心。湘南会战、桂南会战，所有的军事部署、所有的细节我都了解，取得胜利是必然的。不过我要批评你，桂南会战亲自率领装甲部队出击不可取，这是因小失大呀！”“我接受主席批评，下不为例。”

“如果我没有猜错，这次去第1战区，恐怕困难更大吧！”润之对欧阳剑了然在胸。“主席知我，想必对第1战区的情况了如指掌。”润之转移话题严肃道：“中央军连续取得湘南、桂南防御作战胜利。尤其是桂南防御作战胜利，国民党内部开始出现杂音，有人在媒体指责我们保存势力、游而不击。这里面肯定有蒋介石的原因，为了消除政治上的被动，同时为了打击日军，军委决定6月份展开一次大规模的军事行动。”

“北线目标主要集中于郑太线，陇海线，平汉线，打击日军，瘫痪日军的运输线。此外北线各根据地独立支队包括游击队，全面出击打击日军。南线军委决定，动用1兵团、2兵团参战。1兵团的作战任务是，收复汕头，力争控制广东东部及沿海地带。2兵团的作战任务是收复杭州，并与浙南根据地连成一片。”“主席，我同意，目前正是时机！”

“你向军委提交的报告我看了，判断年底或者明年初，日军会发动中条山会战，我们仔细研究同意你的判断。这也是此番大规模军事行动的原因。北线大规模袭击，可以有效的延缓日军对中条山发动进攻的时间，同时为中条山防御作战争取更多的时间。”“军委的部署我完全支持。目前汪伪政府已经在南宁组建，日军以夷制夷策略开始发挥作用。此举正是打击日军和汪伪政权的契机，目前华北日军已经开始行动，封锁日益加强。”

“日军华北派遣军司令官冈村宁次，他是一名中国通，此人头脑非常清醒。如果我们这次大规模袭击行动，打疼了日军。我判断冈村宁次为了华北占领区的治安，肯定要对根据地实施大规模扫荡，我们必须有所准备。”“你提出的问题很重要，必须高度重视。”“主席，千万不要小看冈村宁次，此人很多做法、很多想法，在日军将领中是最务实的，以夷制夷战略就是他提出来的。冈村宁次在东北的时候，采用过囚笼战术和三光政策。”

“囚笼战术、三光政策？”“囚笼战术，就是把分散的村屯集中，目的是缩小抵抗者的生存空间。三光政策即杀光、烧光、抢光，目的也是让抵抗者无法生存。日军在东北为了对付抗联，采用过这种招数，而且效果很好。”“打压抵抗者的生存空间，的确不好应对。如果日军在华北平原实行这种策略，对于我们根据地的生存威胁极大，我们必须高度重视。抗日战成进入相持阶段，日军必然要强化占领区的治安，这一点毋庸置疑。”

“主席，日军强化占领区治安势在必行，虽暂时没有大的动作，并不代表日军不动作。也许明年中原敌占区的各根据地将面临考验，日军肯定出动重兵清剿。如果这次军事行动打疼了日军，下一步日军肯定会提前大规模清剿。”“你的意思是我们发动大规模袭击，同时也暴露了我们的实力。”欧阳剑点点头。

润之走了几步接道：“国府指责我们游而不击，我们必须有所行动。这次大规模军事行动，不仅仅是打击日军那么简单。为了鼓舞全民抗战的士气，即便付出惨重代价也要实施。根据你的分析和判断，我们应该早作准备，应对困难的局面。此外，让日军的重心移向占领区的治安，也许对于我们更有利，西部的重要性你应该清楚！”“主席，有关01号工程的情况，我拟定了一份发展规划，目前时机已经成熟。”欧阳剑说完从挎包掏出一份文件袋。

“我抽出时间仔细研读，你谈谈01工程的情况。”“从33年开始到现在，历时7年时间，我们陆续招募人才、培养人才，并从基础理论研究开始，从无到有、从小到大，已经汇集了一大批核物理专家和学者。可以说我们在理论研究上已经接近该领域的前端。但是如何让理论转化为科研成果，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美国曼哈顿工程进展如何？”

“根据从美国反馈来的信息，美方已经进入研制阶段。曼哈顿工程属于高度机密，我们无法获得内部的真实情况。不过人才培养计划进展顺利，我们在理论研究上基本接近美国的水平。下一步我们将要进入研制阶段，兰州的基础设施基本完善，根据军委决定，人员要全部集中到兰州，进入全面攻坚，不过困难会难以想象。”

“欧阳兄，我相信困难是难不倒你的！”“主席，根据从美国传来的消息，考虑美国的科研水平和制造能力，大概5年时间美国人就会研制成功！”“时间对于我们非常紧迫，我相信你的判断，我想知道你的时间表？”“目前我们的条件已经成熟，43年底我准备让美国的核物理专家全部回国，这期间我要在新疆沙漠腹地秘密建立一座实验基地。”

欧阳剑接道：“主席，我有信心于46年进入实验阶段！有关详细计划都在材料里！”“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中华民族是智慧的民族，我相信我们的科研人员，在这历史的紧要关头不负众望。同时我也相信你一定能再次创造奇迹！”“请主席放心，我会全力以赴！”“欧阳兄，话题太沉重了，让我们放松一下，来来来喝酒。”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他们的谈话一直持续到东方发白。

太阳一竿子高了，警卫员小王唤醒欧阳剑禀报：“总参谋长，一大早来了几波客人要见你，。都被我挡驾了。可是中央化学研究所所长郑华非要见你，赖着不走。他已经等了三个小时，此人太固执我也没有办法。这个叫郑华的是原云水县城化学研究所所长，此人是欧阳剑从南京化工研究所挖来的。年初中委决定组建中央化学研究所并扩大规模，因此郑华被调往瑞金。

欧阳剑简单盥洗一番进入客厅。“我说郑大所长，你不在研究所搞科研找我干什么？”“欧阳总参谋长，能见到你太难了。你让我们集中精力研究合成纤维，给我们画了一个大饼就撒手不管了。我们现在碰到了很多问题，几乎一筹莫展，希望你给我们指明方向。正好你回来了,有许多问题需要你拨开迷雾。”

“说说你们都碰到什么难题了？”“总参谋长，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你还是去研究所，给研究人员好好讲解一番。”“郑所长，我不是化工专家，在化工领域你们才是真正的专家。坦率说你们碰得到的难题我也解决不了，这样吧我去一趟研究所，共同研讨。不要指望我能解决你们的难题，我去的目的就是给同志们鼓鼓劲儿！”

“总参谋长，就是需要你给同志们鼓鼓劲儿！”欧阳剑草草的吃了几口饭，便和郑所长前往化学研究所。欧阳剑在化工研究所呆了一整天，他没有想到，此番前往化学研究所调研，无形中产生的催化剂，为化学研究所两年后突破人造纤维——涤纶研制创造了条件。要知道涤纶是制造尼龙的重要原料。

欧阳剑清楚，40年代美国利用合成纤维尼龙纺织品，开创了一个暂新的时代。当时风靡一时的尼龙袜，以单薄、透明、富有弹性集一身，让女性近乎痴迷到疯狂的地步。尤其是合成纤维尼龙布的问世，标志着纺织工业进入更加辉煌时代。

自40年代起，仅美国生产的尼龙袜就让美国人赚的盆满钵满，更不用说其他合成纤维的生产。欧阳剑的目的是决不能让美国人一家独大，他要在天价的利润中分一杯羹，这就是他给化学研究所画大饼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