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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拜师

张大山带着陆小奇来到了村口,一道白光冉冉升起,张大山念起剑诀祭起皓月天剑。宝剑平卧在离地一米处,光芒盖过了清晨的阳光。张大山纵身一跃,站在了皓月天剑之上,向下伸出一只手道:“快!上来!”陆小奇也伸出一只手紧紧的抓住张大山的手,张大山用力一拉,陆小奇心里咯噔一下,“嗖”地一声也站到了宝剑之上。皓月天剑稍微一沉,摇晃了一下,很快又变得很稳。第一次见证道法的玄妙,陆小奇心里既激动又害怕。皓月天剑载着两人徐徐上升,忽而猛地向前加速,陆小奇身子往后一仰,差点掉了下去,连忙紧紧的抱住张大山的腰,吓的胆都快要从嗓子眼处跳了出来。

“小兄弟!没想到你人不大,力倒是不小,你要是再抱紧点,我就要窒息了,到时候控制不了皓月天剑,我们就会一起摔个粉身碎骨了。”张大山打趣道。

陆小奇这才意识到自己用力抱的太紧了,稍稍松了下手,只感觉风声从耳边急速飘过,透过脚下的轻飘飘的白云,看到五岳山重峦叠嶂,郁郁葱葱,白云环绕,陆小奇心生羡慕,平生要是能拥有这般御空飞行的本领,真是死而无憾。

“看!那是五岳峰的中心,中岳峰中心广场的冲天斧,当年玄真道人入山开荒时所立,至今已经有两千余年,斧头凝聚着两千余年闪电的力量,保护着五岳山风调雨顺。”张大山指着脚下五岳峰的中心给陆小奇使了个眼色道。

陆小奇顺着张大山的眼光,鼓起勇气往下定睛一看,只见在五岳峰的中心处,耸立着一把白色的巨大神斧,斧头处反射出太阳强烈的光芒,刺得眼睛直痛。陆小奇内心愈加激动,精神高度紧张,害怕错过一分一秒。

“吼……”一声巨兽的吼叫声震天动地的从四面八方传来,陆小奇全身肌肉一震,差点就吓晕了过去。

“哈哈…..”张大山放声大笑起来,觉得这男孩着实可爱,道:“不要紧张,那是火麒麟心情好,仰天一声欢呼而已。”

陆小奇看着张大山,一脸的疑惑,问道:“火麒麟是何物?”

“火麒麟乃五岳峰的上古神兽,当年跟随玄真道人开荒劈岭,驱赶妖魔,立下悍马功劳,如今住在中岳峰的天林里颐养天年,据说当年五岳峰的妖魔听到它的吼声都被吓得魂不附体。不过两千年来,五岳风调雨顺,很久没人见过火麒麟发威了,我也没能见识过它的神威。别看他吼声巨大,但性格温和,所以不必害怕。”

听到张大山的解释,陆小奇才安下心来,不那么紧张了。

不需一刻钟,两人便到了东岳峰上方。皓月宝剑徐徐而降,直至离地一米多高。

“怎么?舍不得下来吗?”陆小奇才晃过神来,纵身一跃,跳了下来,张大山收起了皓月天剑。两人来到了东岳峰顶。

陆小奇紧跟在张大山的屁股后面,东张西望,心里越发紧张了起来。他们走在一条长长的走廊上面,云雾环绕,仿佛置身于仙境,走廊向着远处延伸,消失在茫茫的云雾当中。走廊的两侧是相隔的无数巨大玉柱,足足有两人环抱之大,玉柱上面雕龙画凤,修葺整齐,每两个玉柱间是一个弧形拱门。陆小奇偷偷向拱门里瞄了一眼,原来里面是整整齐齐的房屋,想必是弟子的起居之所。如此众多拱门,每个拱门里都是房屋,算起来,起码有上百间房屋,可见五岳派兴旺发达至极。

张大山领着陆小奇走在走廊上,看出了陆小奇对这里的好奇之心,但是他一言不发,没有心思向他解释这些宏伟建筑的来历,他心里忐忑不安,没能追回镇峰宝剑,不知怎么向师父交代。

“大师兄,你回来了,怎么样,宝剑追回来了吗?”前方走来了一位白衣女子,衣着如雪,发黑如墨,长身玉立,流畅而华美。

女子把张大山和陆小奇拦了下来。张大山如今心急如焚,哪有心思在乎这嘘寒问暖,道:“钰儿师妹,实在抱歉,未能追回宝剑,正急着向师父禀报。”

那钰儿不依不饶,硬要拦在张大山面前,眼珠子只盯着张大山看,娇声娇气地道:“干嘛要急着向我爹禀报,回来也不去看看我,两天不见,人家想你想的慌。”

张大山腼腆地低下了头,从心底里抗拒钰儿师妹,但是出于他是师父的大千金,不敢得罪,只能忍下了心里的不快,沉默了片刻,抬起头看着远处道:“行行行……师兄错了,钰儿师妹乖,你先带我去见你爹,回头师兄再登门向你赔罪,可好?”

钰儿半边嘴角微微上扬,道:“好!师兄你可记得刚才那番话哦,我爹和我娘正在山顶的赏剑亭里用早膳,跟我来,我这就带你过去。”

陆小奇见到这女子姿色平平,却娇声娇气、蛮不讲理,只是用鄙视的眼神看了她一眼,便把心思沉醉于东岳峰的浩瀚美景当中。

“小兄弟,走啊,发什么呆。”张大山看到陆小奇愣得可爱,拍一下他的小脑袋道。

钰儿刚才一个心思讨好张大山,这才发现还有一个小男孩跟在后面,她朝陆小奇瞪了一眼,看到陆小奇黑矮瘦小,衣衫褴褛,眼光中充满了鄙视,回头看看这张大山道:“师兄!这小屁孩是什么人?脏兮兮的,你敢带他去见师父?不怕玷污了我们五岳峰的神圣?我怕我爹见到他会大发雷霆。”

陆小奇听他这样说,窝着一心的火,但人生地不熟,他并不敢发泄出来,只是低着头跟在张大山的屁股后,生怕被别人见到。五岳峰的清风徐徐吹在他脸上,带着百花的芬芳,令人心旷神怡,陆小奇想迎风奔跑起来,尽情的呼吸这美妙的空气,似乎只有这芬芳的空气才能治愈他悲愤的心情。然而,这种想法在他心中一闪而过,这又不是他的草苏村,哪敢这般随心所欲。

钰儿一路上叽叽喳喳向张大山问个不停,张大山只管大步向前,偶尔回她两句,其实他心里只想着如何向师父交代镇峰宝剑丢失的事情。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走到了走廊的尽头,前面是一段曲径通幽的小路,两边各种奇花异草,陆小奇从未见闻,好奇的东张西望。

小径的尽头只见赏剑亭依山而筑,粉墙青瓦,飞檐立柱,清幽雅静,不远处的一道犹如银川般的瀑布从天而降,泉水咚咚,弹奏出一曲美妙仙乐。

赏剑亭上,东岳峰首座玄光真人和夫人依桌而坐,谈笑风生,桌子上摆放着刚盛上的早膳和各种珍奇果品。玄光真人身材高大,一身青袍,浓眉大眼,两鬓两束白发随风飘逸,既清新脱俗又严肃端庄。

钰儿远远的嚷嚷着跑了过去,挽着玉峰夫人的手,撒起娇来。张大山随后上前一步,双手作揖,低声道:“拜见师父,拜见师娘。”说完回头看了一眼陆小奇,只见陆小奇愣愣地站在原地,眼睛注视着玄光真人,如同看到神仙一般目瞪口呆,久久没有回过神来。张大山伸手拉一下陆小奇的衣袖,陆小奇才晃过神来,连忙跪下来给玄光真人磕头,道:“拜见玄光真人。”

玄光真人放下筷子,表情严肃,看了一眼陆小奇,随即眼光移到张大山身上,问道:“可否追回镇山神剑?”

张大山连忙回话道:“弟子追踪黑衣人到草苏村,打伤其五脏六腑,无料其挟持两个小孩,弟子怕伤及无辜,情急之中,救下了这位小男孩,可惜让黑衣人携宝剑逃之夭夭。”

玄光真人淡淡的呷了一口茶,道:“若论道法,你必然远远胜于黑衣贼,奈何你宅心仁厚,妖魔阴险狡诈,丢失宝剑也无可厚非,为师并没有怪罪于你。至于宝剑,日后再作打算。”

张大山再次作揖道:“谢师父,师父宽宏大量,弟子日后必将勤练道法,将功补过。不过弟子这次下山打探得知,魔教势力有死灰复燃之势,越来越多的村庄遭魔教中人残害,死伤无数。”

玄光真人表情严肃,皱了皱眉头道:“为师早有耳闻,也向白一鸣掌门禀报过此事,奈何白一鸣年幼无知,不思进取,导致我堂堂五岳派四分五裂,人心不和,无可奈何啊!”说完玄光真人摇了摇头,仰望天空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良久才回过头来问道:“这小男孩是何人?”

张大山看了看陆小奇,道:“这位小兄弟的父母在弟子与黑衣人斗法过程中,被黑衣人吸血而亡,如今孤身一人,且身上有伤,弟子见其可怜,便带上山来,其师父收留。”

玄光真人看了看陆小奇,见其衣衫褴褛,但目光坚毅,是可造之材,点了点头。

张大山见玄光真人点头默许,回头看了一眼陆小奇,见其依然呆呆的愣着不动,连忙再次拉了一下陆小奇的衣角道:“还不快谢师父收留之恩。”

陆小奇喜出望外,磕了三个响头都:“谢师父收留之恩。”

钰儿看到玄光真人对陆小奇厚爱有加,心里愤愤不平,拉着玄光真人的手臂摇了摇道:“爹爹,你怎么什么徒弟都收啊,一个不学无术的凡人,整身脏兮兮的,连当个扫地小徒的资格都没有,怎么可以当你的徒弟,和张师兄平起平坐呢?”

玉峰夫人玉手轻拍了一下桌子,道:“钰儿,不可胡闹,大山,你带着陆小奇下去吧!给他换件干净的衣裳,他的起居由你安排。”

张大山作揖道:“是,师娘。”钰儿道一声“哼”,狠地坐了一下,一声不吭生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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