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金瑶瞧他那样儿,哪是不信,分明是十分信却又想见到银子方才能安心,笑道:“我都说是真的了,你却偏不信,罢了,且今日叫你心服口服。”
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五两,一个一两的散银子,心中还在肉疼,系统君可是说了,那小树苗不值钱啊,要长个几年的大树才值钱。
若不是赵金瑶不想惹府中人盯上,她还真恨不得扒了那株成年的千里叶香梅,系统君说那可是值两百两银子啊。
赵浩然把那银子摸了又摸,说道:“没成想还真能换来银钱,那个婆子到也是个乖觉的,得了银钱还真能分你些利,你且把这些银子收起来,回头再叫大夫来瞧瞧。”
赵金瑶知自家娘亲要好起来,还是瞒不过亲近之人,她这会子却是发愁要如何才能悄悄另请个大夫回来。
“妹妹莫要太过忧心,姨娘的病定会好起来的,只等爹爹回来,我们一家四口又能团聚了。”赵浩然年纪长赵金瑶一岁,自是记得些赵致远待他的好。
“知道了,哥哥,你也莫要看书到太晚。”赵金瑶收起小心思,又与赵浩然聊了一会子,这才回了自己屋内睡下。
不管主院那边如何风起云动,赵金瑶每日乐颠乐颠随刘妈妈做女红。
她开始迈出自己计划的第一步,认真的听刘妈妈讲了针法,对比脑中记忆的,因为有外挂在身,她对针线活上手很快,从刚开始的捉不稳针,到现在也能有模有样的绣出一朵花儿来。
转眼又过了几日,赵金瑶与刘妈妈、石榴坐在廊下边晒太阳边做女红,石榴捏着细细的针,不小心又扎到自己的食指上,吮了两口说道:“唉,姑娘,咱们去园子里摘些小菊胎回来吧,趁着秋日正好,晒干了泡茶熬粥都可。”
赵金瑶好笑地瞧她扭来扭去,问道:“石榴姐姐,你可是又坐不住了?”
石榴是个急性子,这做女红可不得慢慢磨,听到赵金瑶打趣她,把扎满针眼的手指往她面前一伸,委屈地说道:“姑娘,你是有这方面的天分,依奴婢看,奴婢就只适合打水烧饭!”
刘妈妈一脸的不认同,伸出手指狠戳她脑门子,骂道:“难不成你将来嫁人了,还要请别人给你夫君缝里衣?”
“妈妈!我不想嫁人。”石榴不乐意了。
石榴的家可不在临水城,她是小时候被四姨娘买进来的,以后嫁人还不是与其他家生子背对背往那里一站,管事的叫转身,她们就得转身,对面站的是谁,那个以后就是她当家的,不用挑不用选,直接配对。
刘妈妈没有了丈夫、儿子铜锁又做了赵浩然的书僮,平时院子里就只有石榴帮衬她,早拿她当自家闺女待,忙道:“浑说,女孩子家家长大哪有不嫁人的道理。”
石榴索性撂挑子了,把针线活往小篾箩里一放,说道:“我去大厨房领晚饭去!”
她耐着性子做了大半天绣活,实在憋不住了,见得刘妈妈又要唠叨,索性把手中的活计一扔,撒丫子便跑出院子了。
刘妈妈岂会听不出她心中的不痛快,只得无奈叹息道:“唉,这孩子!姑娘你瞧......”对上赵金瑶那双扑闪的大眼睛,她再也说不出什么来,只是嘀咕:“真是老糊涂了,姑娘才多大,说了这些也是不懂。”
赵金瑶能理解石榴心中的不忿,府里的丫鬟小厮,大多都是被管家随意指配婚事,哪有什么挑选的权利,见刘妈妈满脸担心,忙劝道:“奶娘,你不用担心,将来石榴姐姐一定会嫁个如意郎君。”
赵金瑶很感激石榴能在如此艰难的情形下,没有背叛主子,她想,以后刘妈妈与石榴定会过上好日子的。
刘妈妈听得乐呵打趣赵金瑶,说道:“哟,姑娘知道啥是如意郎君吗?”
赵金瑶很无耻的卖萌打诨,说道:“奶娘,如意郎君,就是指哪儿打哪儿,叫他往东不敢往西!”
刘妈妈大笑,刮着她的小鼻子说道:“哈,奶娘回头给你捉只小猫回来,你就可以叫它往哪就往哪!”
赵金瑶不依了,撒娇道:“奶娘......”心里小人满头黑线,装嫩还真是个技术活。
刘妈妈见她这几日越发精神了,笑道:“姑娘,奶娘瞧着你真正是能学好女红,等过些日子,奶娘就去回了夫人,说姑娘身子骨已大好,可以继续上学识字了,到底绣娘子教得比奶娘要好。”
她只当那些没见过的针法是府里头的绣娘子教的。
“奶娘,你也不瞧瞧本姑娘是谁!”赵金瑶十分臭屁地翘高了尾巴。
刘妈妈笑道:“知了,姑娘说过,不准跟旁人说你的女红会做得好,要不,奶娘帮姑娘单独收拾出一间绣房可好?左右石榴是个不爱做女红的,等往后便说她不会,姑娘拿了她的去糊弄外人即可。”
赵金瑶眼前一亮,说道:“如此甚好,对了,这事儿得防着小翠,奶娘,她这几日可有安分?”
自那日在假山后偷听到紫绡与春杏之间的对话,刘妈妈老实巴交的性子有些往左移了,当然不指望她能突然变得能言善辩、十分泼辣,却是慢慢的不再忍气吞声了,此时只听她说道:“姑娘,小翠当真每日都会找空闲跑去主院那边,却是与陈妈妈只说了一会子话,再无旁的,姑娘会不会是多心了。”
赵金瑶慢条斯理地问道:“奶娘,我记得你说过,陈妈妈是夫人的陪嫁,可奇就奇怪在她是出嫁后,连她当家的也一起陪嫁过来的,也就是说不是陪嫁丫头,而陪房,可是她为何帮夫人管理内院?”
刘妈妈摇摇头,说道:“即是陪房,必是夫人在娘家时就相熟的。”
她遂又道:“那****随我偷偷在主院外瞧见过,陈妈妈比夫人年长不了几岁,或者,在夫人出嫁前便在跟前伺候了,就像石榴伺候我那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