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结局,自以为能猜到开端,于是雷欧对于马丁的尊重之余,也多了一种同为男人的同情。
习惯了喧嚣,就远离了清冷,体会了暧昧,孤独就觉得越发的可怜。一个人孤零零的总不是那么一回事儿,所以雷欧在享受了便宜老妈余留的情分之后,总想着怎么补偿马丁。
毫无疑问的是,对于一个陷入回忆的人来说,温暖不在于过去,而在未来,而美好的未来又可以从一个暖床的侍女开始,雷欧不无善意的希望可以为马丁贴上一个带给他温暖的人。
然而马丁作为圣域强者,就算是侍女也得是配得上他的人,在罗兰王国,能够配得上他的却寥寥无几,那个法圣米琳达在雷欧看来倒是绝配。
对一个男人来说,米琳达的实力或许并无用处,想要的,不过是她的脸蛋还有身体罢了。她虽然足够漂亮,但是在平常女子中有这样绝色的也不在少数。可是那种强者与生俱来的自信,就不是平常人所能拥有的了。就像一块打造成了金币的金子,实用性上的确是精品,但也充满了俗气。倘若不将金子铸造成为金币,而是制作成为首饰、甚至勋章,那代表的艺术、荣誉立刻就会显现出不凡来。占有这样特殊的不凡,往往很容易让人产生满足感。
只是两人看起来没有什么感情,就算有感情,一见面就大打出手、打的昏天地暗的绝对不是什么男女之间的感情。这要是让马丁占有了米琳达,这算什么?
“要什么紧,大不了就是要了她的人,不要她的心!”
。雷欧摸着下巴,灵光一闪:“对了,这可不就是征服吗!”
征服并不代表结束,还要想办法让别人知道才行。这已成为身份和地位的象征。看吧,这样出色的女子都成了大爷我的女人,你说大爷我能是普通人吗?
至于哪里不凡?哈哈,小伙子你自个慢慢想吧!
当然对于如何让别人知道,这里也颇多学问。自然不能一脸得瑟、逢人便说,那谁谁谁就是我的女人。这种土鳖气质十足的做法万万要不得,要委婉一些,最好还要让他们动动脑筋,自以为猜测到了事实的真相。最后同什么样的人说也很重要,跟苦力炫耀这个,不是被人当作白痴,就是被骂做有病、、、、、
好不容易将散入天际的思缕收回脑袋,雷欧满满的自得,不相信马丁面对着这么一波波来自征服的快感,常人由衷的赞叹、世人发自内心的崇拜没有一点点的满足、没有一丝丝窃喜。
只是爱情嘛,这种东西真的很奇妙。让寻常女子爱上一个圣域强者很简单,可是让一个圣域强者爱上别人,就有些难了。想到头都炸了,也想不出个办法来。最后发了狠,雷欧没有责任感的揣测到。爱情嘛,本来没有的。征服了,睡多了,也就有了。
想着想着,雷欧突然叹了一口气,一切都想得这般完美,可惜却遗漏了最重要的前提。那就是凭借自己五级骑士的实力面对法圣的米琳达完全不是对手啊!就连马丁也不过打个平手,这还怎么让马丁睡了她?
“唉,做媒人也是要有实力的、、、、、、”
在悬崖旁边亲眼目睹了两位圣域强者的一场大战,雷欧再内心受到极大震撼的同时。对于圣域他有了新的见解,对于暴力这种美学也有了新的认识,自然而然对于力量的渴望也从所未有的强烈。
于是他暂时放下了抄书这种很有钱途却很占时间的事情,专心投入到斗气的修习当中。马丁并没有教导什么高深复杂的剑技,对于杀人他只追求在最短的时间内准确的杀死对方,不留一丝可能的逆转。
按照雷欧的理解不外乎就是快、准、狠三个字,只是那日马丁与米琳达决斗那日,狠劲有余、却速度不足又怎么解释呢?
莫非这就是马丁亲身示范的反面教材?雷欧苦笑着摇了摇了,不知道这样的想法是否正确。他隐约记得,马丁曾告诉他,圣域强者之所以强,并不是在于他的斗气究竟有多么的雄厚。而是在于对世界本源的领悟,甚至对法则的操控。试想一下,当面对一个能够操控法则的人来,面对他几乎等于面对这个世界,他又怎么敢轻言说胜呢?
雷欧很清楚,圣域强者的较量绝不仅仅是简简单单的招式比拼,更应该是对于世界本源的领悟,这玄幻无比的世界本源又是什么?以雷欧现在的实力根本就触摸不到,也不知道要过多少岁月才能悄悄的窥到一丝丝的门径。
不过就像某位哲人说过,目标是伟大的,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最重要自己又是勤奋的,雷欧相信虽然自己不知道是否能够跨入圣域,但是摸到圣域的门槛应该是毫无疑问的。
米琳达走了之后,雷欧的生活彻彻底底的安宁下来,除了某天晚上跟侍女姐姐玩小暧昧不小心擦枪走火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之后,就再也又没什么让人心情激荡的事情发生了。
直到雷欧十六岁的前一天,巡回马戏团来到市政大厅前的广场上巡演,蒙森特的居民都跑去看热闹。即便很多人并不喜欢什么以美人与野兽为噱头的马戏,还是扎堆去了,毕竟萧条已久的蒙森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马丁却变得古怪起来,早早的关上了酒馆的大门。
看到几个平常喜欢安静的酒鬼嘀嘀咕咕的从酒馆门口散去,雷欧没有翻出钥匙开门进去,而是跑到落日山脉的某处悬崖上。
看着马丁那个一如既往忧郁气质十足的背影,雷欧来到他的身边,他没有打扰马丁,而是静静的在他身边坐下。
不远处就是一个被绿毯覆盖的大坑,稀疏的树苗、低矮的灌木遮挡不住裸露的土壤,雷欧呆呆的陪看着。
许久之后,马丁忽然开口问道:“多少岁了?”
雷欧摸了摸嘴边刚刚冒头开始变得有些扎手的小胡子,微笑着回到:“老师,今年我十六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