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毕,碧桃依次介绍道:二师姐秦音,三师姐婉云,四师姐女英,五师姐若水.鹤如一一行礼.婉云要坐在身旁.道:"师弟还害羞呢."爽朗大笑.碧桃道:"你又喝酒了吧.回头看师傅怎么收拾你."若水道:"大师姐,三师姐只是喝着玩的,没瘾的."女英掐了一把她,"刚才还怎么欺负你来着.这会子倒全忘了."复对婉云道"你倒好福气,有这么个向着你的不师妹."
婉云笑笑."回头买糖你吃."碧桃也笑笑,问向秦音,"你们这次下山所为何事."秦音道."仙界来了一个仙官.说是今年的的录用之期快到了.希望我们加紧练习.另外,师姐你也知道的,每年总有一个例外的名额.师傅传你回去,等着启程呢."
鹤如道:"什么仙官,我怎没听说过."
秦音道:"这个你原也不晓,也是情理之中,你们南山没被录入仙册.所以南山弟子业满后都是自谋出路的."
鹤如一阵默然.若水道"师弟,所谓真金无处不发光的.南山照样可以学到真本事的.你说是不是."鹤如感激地点点头.望向碧桃.
碧桃慢慢踱向窗边.这时,店小二已送上摆上酒菜.女英道"大师姐,好不容易姐妹们都在宫外,来喝上一杯吧."她并没有回头.而是问向秦音是哪里的仙官.
秦音回答是东岛蓬莱的,而且还道出是任九天玄使一职.位例仙班.
良久,碧桃才落座,婉云一个劲地劝若水吃酒.一边要灌店小二酒.弄得酒水洒得到处都是.女英一旁捶婉云,一边为店小二开脱.楼下依稀传来掌柜的叫骂声."李莱,又躲哪里偷懒去了.没瞧见来客人了吗."店小二慌慌张张地去了.
秦音见碧桃,鹤如始终少说话,已猜出八九分.自顾喝酒.
不久,在席各人均有所察觉.婉云端起酒杯,"师弟,怎么不敬师姐酒啊.师姐敬你了."向他酒杯上一碰.鹤如只得拿起杯子.敬了她一杯.
薄晚.不知谁家放起烟花.满空五光十色,如花绽放,伴着万家灯火,月华遍泻,好不绚烂.
秦音提议出去看烟花.第一个从窗飘了出去.婉云也凑上去,若水相邀,女英相劝/二人也跟了出去.
鹤如,碧桃坐于一屋檐上,默然良久.碧桃道:"当初拜入武陵修道,家里是花了重资的.都将希望寄托在我身上....."鹤如指着一处烟花,"师姐,你看."顺指望处,那原是一簇桃花型烟花.灿烂得如同一团火,瞬间消失了.接着是一朵硕大无比的桃花，分五色．东向的那瓣显得早，逝得也早．其它四瓣也相继消逝.
风中挟着微寒.碧桃将头轻轻地靠在他肩上.
时间仿佛放慢了脚步.鹤如道:"师姐,你的心情我懂.你去吧."
一道晶莹的泪光划过她的眼前."原总以为南山的云,武陵的雨会是一脉相联的,哪承想只是存在于路上.是我错了.山有山路,水有水路,同路也只是那座桥的长度而已..."鹤如强忍着眼泪.
碧桃拭去泪痕."你要好好修习,知道吗.也许将来还会有相会的那一天."鹤如强笑道"嗯,师姐,我会的."
她抬起头来,笑了.拉着他的手,缓缓地闭上眼睛.灯火的映照下,如同一朵含苞欲燃的桃花.
鹤如慢慢地凑过去."师姐,准备好了吗."秦音的声音惊醒了梦中的他俩.
碧桃迎了过去.从她手中接过一片桃叶,灵力至处,那叶幻化为一艘船,歇在空际.向秦音嘱咐道:"我去了,你要好好照顾师妹们."二人相拥,久久分开.之后,望向鹤如.
鹤如背过身去,滚烫的泪水如泻江之堤.任其长流.秦音拉着她手."她们还没过来呢."碧桃道"与其伤心的离别,不如一个人静静地走,倒好."说完,复望向鹤如,断然回首.飘向飞船.
鹤如猛地回转身来.船已去得远了.他冲远影高喊."我会想你的....."直至声嘶力竭,跪倒屋檐.
秦音感觉眼睛有些潮潮的.欲扶他起身.鹤如地道:"师姐,我想静一静."秦音"嗯"声,点点头.守了片刻,料到没事,才离开.
很久,鹤如躺倒在房檐上,望着点点星辉的夜空.从西向东闪过两束光茫,一素一浅红像两颗流星.浅红光束正对他上空时顿了顿,复跟上素光.上空一滴水珠划落他脸庞.辣辣的有些生疼,他知道,那是她的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