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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天使的成长

埃尔墨吉奥多大陆并不是一块无边无尽的大地,若是以国家与种族的角度去细分,埃尔墨吉奥多大陆可以大致分成六个部分:位于大陆西部的君主专制帝国,素有“铁血帝国”之称的,范图拉帝国;位于大陆西南部的以信仰月亮女神为基础的精灵王国,尼奥克雷斯王国;位于格利斯卡山脉以东,无数大山百川的那一端的□□共和制东方异国,阿尔拉特共和国;位于以上三国中心的君主立宪制自由王国,托尔斯王国;位于托尔斯王国东北部以东,由兽人族统治的那足以一直延伸到阿尔拉特共和国的浩瀚大森林,斯菲尔边境森林;以及位于托尔斯王国以南的,一直受着自然之神庇护的,由三个古老的兽族共同领导着的,世界上最古老最神圣的大森林,宁静之森。

在一个万里无云的清晨,太阳才挥洒出几缕阳光,那一望无际的麦田便已如同一片橙黄色的海洋,显得金光灿灿;那充满希望的光芒……让人会感到有种说不出的安逸感与满足感。

这儿位于宁静之森的东边。顺着麦田仔细看去,可以发现,在麦田与麦田之间,纵横交叉着一条一条的村道,将这一整片麦田分成了许多块;这些村道的两侧各有一条从河流引进水源的小沟,沟里的水静静地流淌着,流进稻田里、流向着村道的那一头……

桧木与杉木默默地矗立在这儿,也不知是否只有这边是这样,仅仅是咫尺之遥便是一棵。这个如此美丽的地方,一直都饱受着森林祝福;这个如此安详的地方,并不是圣地,她的名字是:埃尔柯美尔村。

每一天,不管是哪儿,在阳光之后,鸟类总是醒得最早的。紧接着,整个世界都会在鸟的叫声中,仿佛跟随着整个自然的旋律,被渐渐地带醒;埃尔柯美尔村的村民们自然也不例外~农民并不会睡懒觉。

这是个“和平”的年代,至少,在六十年前的‘神魔大战’结束以来,表面上看是这样的。但不可避免的事实是,一直以来,在这片血腥的大陆上,已经种下了太多冤孽的因。而这些因,在结果以前,是不会渐渐地消失掉的,它们……会一直暗藏在舞台的背后……

细看历史的长河,几千年,甚至几万年以来,埃尔墨吉奥多大陆的战争从来就没有停止过。不管是国家与国家的纷争,或是种族与种族的死斗。这所有的这一切都来自于贪欲与野心。但值得欣慰的是,这个位置奥妙的边境小村,并没有受到战争的波及,几百年以来,仍然是那么的和平……

里亚帕拉轮历1357年。

此时,埃尔柯美尔村里的一条平坦的小村道上,一位少年正走向麦田的远方……

这位少年衣着打扮显得简洁、干练,身形挺拔修长而又健壮;他拥有一张儒雅却不失英气的脸,一头飘逸的赤褐色短发让他显得很精神。在他的脸上,一直都带着一丝似有似无的微笑;若是仔细看,他竟然有着一双鲜血一般,鲜红色的眼珠。

从少年那沉稳的脚步与自然散发出的气质可以看出,他的心智比他的年龄要更成熟。

埃尔柯美尔村的面积并不太广,这位少年很快就来到了他的目的地了——只见在一处被荒废的空地上,一位气宇轩昂的大叔正在教导着几个年轻人练习着剑术。这位大叔的动作刚猛利落,挥舞时的手臂露出结实的肌肉;若是没有看到他那张沧桑的脸以及那逐渐失去光泽的头发,根本没有人会注意到他的实际年龄——这位大叔,已经有四十七岁了。

“列斯大叔,早上好!”少年来到这个地方,一看到那位大叔,便一边面带笑容地打着招呼,一边迈步凑了过去。他的笑脸让人看了感到十分的舒服,微微上翘的嘴与温柔的眼神,给人以友好的感觉。

“安杰罗你这小子,今天又迟到了!”那位叫列斯的大叔瞅了一眼少年。紧接着,还没有给少年回答时间,便突然一甩手,猛地扔出一把利剑,直刺少年的面门。

安杰罗?没错,这个拥有一双红色眼珠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十五年前随着一道闪电降临在埃尔柯美尔村,被村长收养了的婴儿。

安杰罗本来还想说话的嘴一下就被这飞来之剑给堵上了,但他没有因为列斯出招的突然而乱了手脚,只是轻轻地作了一个闪身,同时电光火石般地伸出了右手,便一把接过了利剑。其动作之熟练、干脆,让人惊叹。

“莱尔、安托斯、巴鲁托,你们一起上。”见安杰罗能接住飞剑,列斯并没有感到丝毫意外。似乎在他看来,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被列斯点名的三位学生见状,三人互相无奈看了看,同时心中不禁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但是,随即他们便露出了认真的目光,各自持着自己的剑开始向安杰罗逼去。

安杰罗见状,亦是在心中重重地叹了口气。他一边随着三人逼来的节奏慢步向后退着,一边说道:“喂,列斯大叔,不会吧?又来真的?喂喂喂……莱尔、安托斯、巴鲁托,你们三个慢点……很容易误伤的呀,不如换木剑吧,列斯大叔?”

列斯见状,不满地哼了一声:“哼,木剑?我们不用那种东西,误伤?我们不需要在乎那种事情。我宁愿你们现在多流点血,也不希望你们在真正的战场上丢掉性命!莱尔、安托斯、巴鲁托!你们三个还等什么呢?快点用全力进攻!”

三位学生也知道自己的老师是认真的了,没敢再耽搁老师的命令,只见他们再一次调整好了自己的气势,向安杰罗施加了压力。

“安杰罗,我要上了,你要小心咯!”莱尔谨慎地说道。

“我会用全力的!觉悟吧!安杰罗!”安托斯放下了狠话。

“安杰罗,让我看看你的进步吧!”巴鲁托的眼中充满了斗志。

“切,我就知道会变成这样……”安杰罗收起微笑,暗暗地握紧了右手的利剑。

双方大概只对峙了有两秒,这个时候,三位学生皆突然默契地向安杰罗袭了过来!三位皆是来势冲冲,似乎打算只在一开始就将安杰罗击败。

安杰罗见状,不慌不忙,脚下利落地上前了一步,冷眼看着冲在最前之人——巴鲁托。巴鲁托只几个冲刺便离安杰罗只有三步之远了,他用力挥起手中长剑,没打算手下留情,朝安杰洛的身上看准了就是一剑!

然而,就在巴鲁托的锋芒即将碰到安杰罗的时候,安杰罗迅速地挥出右手的利剑,将剑架在了左上方。就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只听“??”的一声,安杰罗牢牢接下了巴鲁托的一击!紧接着,安杰罗剑锋一转,改防为攻,直往巴鲁托身上刺去。巴鲁托见安杰罗出手诡异而又猛烈,不敢大意,连忙收手防御。

安杰罗逮着了这个机会,丝毫不打算给予巴鲁托任何机会;他连续挥出犀利的攻击,令巴鲁托越挡越惊。突然,安杰罗看准了时机,剑锋诡异地一钻,打在了巴鲁托的剑把处,一下就将巴鲁托的剑给挑飞掉了。

巴鲁托做梦也没想到,仅仅几招,自己就败于了安杰罗的剑下。但,也在这个同时,另外二人——莱尔与安托斯也已经攻到前来了,不断地朝安杰罗挥舞着手上的剑,朝安杰罗逼去。面对如此阵势,安杰罗丝毫不敢大意,他一边挡,一边退,虽然看起来有些招架不住,但实际上,他心里正在不断地分析着二人的作战习惯。

十数招过后,安杰罗渐渐看出来了,安托斯的性子急躁刚烈,出剑虽然刚猛,却只顾着一味地进攻,自己的防御功夫做得不足。而莱尔的性子则显然柔茹寡断,每一剑的出手,都稍带着犹豫,似乎对自己还心存着几分的怯意。分析到这里,安杰罗的嘴角又露出了一丝微笑。

这个时候,本来还处于劣势的安杰罗突然挑起了双眉,紧接着,猛地就往莱尔的剑上挥出了重重的一击!这一击安杰罗用了很大的力量,莱尔只觉得眼前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其后,自己持剑的双手从虎口到肩膀,都被震得好像要裂开一般,瞬间便麻痹了!可见这一剑到底有多重。

莱尔受此一击,心中一颤,收剑便开始防御起来。而安杰罗要的,恰恰就是莱尔收剑防御,他也不再追击莱尔,往左迈出一大步,打算就此机会全力击败左边的安托斯。

安托斯毫不客气,手中的剑这时也已经挥到了安杰罗近前,在他看来,这一剑定能击倒安杰罗。

可是一剑挥去,安托斯竟然有种砍空了的感觉!怎么会这样?安托斯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便感到突然有一股力量冲击着他的腹部,而安托斯的人也一下子随着力量施展的方向飞了出去,是安杰罗的一脚。

原来,刚才安杰罗弯过腰闪开一剑的同时,踢出了这酝酿已久的一脚。

知道还剩下最后一个敌人,安杰罗并没有停下来,他一个箭步,又来到还没弄清怎么回事的莱尔面前,没给对方反应的机会,抬手就是一剑——莱尔愣住了。

剑,竟然已经指在了莱尔的喉咙上,轻轻地贴在了他的皮肤上,好快的剑!甚至莱尔自己是怎么被这一剑指着的他都不得而知。

胜负已分,安杰罗亦缓缓地放下手中的剑,收到身后,朝安托斯跑了过去:“喂,安托斯,没事吧!?”说着,安杰罗关切地伸出了健壮的手臂。

看着安杰罗伸过来的手,安托斯一愣,接过了安杰罗的手,笑了。“真让人难以接受,为什么唯独你这家伙进步可以这么快呢?”

安杰罗听罢,血红色的眼睛眯了起来,也露出了笑容。“安托斯你这家伙刚才想一剑把我杀了吗!?”

“喂……别不知好人心,就算列斯大叔叫到,刚刚我也偷偷手下留情了呀……嘘……”

“喂!安杰罗!你小子给我过来!”这个时候,站在一边一直安静看着比试的列斯突然吼道。

安杰罗一愣,朝安托斯耸了耸肩,吐了吐舌头,带着不情愿的表情走到了列斯的身边。

列斯盯着安杰罗的双眼,认真地开口道:“刚才的第一招,你打算挑掉巴鲁托的剑的时候,根本就不是最佳的时机,巴鲁托完全有机会可以给你一击毙命,到底有多冒险你知道吗?你现在还没能熟练地使出那一招,一但失败,那输的就是你!在战场上,一但输掉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死亡……对吧?放心啦大叔,如果在战场上,我才不会这么轻率地出招呢。”然而,年轻的安杰罗心中并不在乎列斯的话。

……

接下来的时间,安杰罗与莱尔、安托斯、巴鲁托四人都在艰苦地跟随列斯练习着剑。一直到正午,影子开始指向东方的时候,五人方才离开。

到了下午,一整天都能看见在麦田里努力工作着的安杰罗,这是他每天都会做的事。不时会有路过的村民热情地跟这个红眼的少年打着招呼,在他们的眼里,这个少年已经不再是个因为灾难而降临的恶魔了。

努力工作的时候,时间过得很快。仿佛只是一转眼的工夫,太阳便招呼也不打地就落下山去了,只有夜里才会出来的那不知名的昆虫也已经在悉悉邃邃地作响了。安杰罗带着一脸的疲惫,回到了家,狼吞虎咽般吃下了晚饭。

“爷爷,我到底是从哪来的啊?我的父亲,母亲呢……他们还活着吗?”睡觉前,安杰罗似乎忽然有什么感触,平静地问道。

“孩子,怎么又问起这个了?”满头白发的村长年龄已经有七十多了,声音也是非常的沧桑,里面好像蕴藏着无穷的智慧。

“因为我突然很想知道……”安杰罗的眼中似乎透出了孤独。

“呵呵,孩子,那我就告诉你吧。十五年前……(此处略去一万个字)……然后,你就随着那道闪电一起降临到这个世界了。”

“爷爷骗人!”安杰罗用那‘不可能,骗小孩吗?’的语气回道。

“呵呵……我说的都是真的啊……”

很快,安杰罗便不知不觉地带着倦意睡去了。此时村长又坐了起来,走到了安杰罗的床边,轻轻地拨开他额前的刘海。静静地看着他的脸……良久良久……

“孩子,不知不觉,你也已经长大了。”

就这样……安杰罗在和平的小村子里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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