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雨已经停了。
回到警局，肖恩立即叫来了比尔博姆。
“比尔博姆，马上派人找谢尔顿太太，为伊森·格瑞厄姆和亨利·巴特利特画模拟肖像，我要你查出这两个人的底细。伊森·格瑞厄姆或者亨利·巴特利特的名下可能会有一辆银灰色的菲亚特轿车，你要特别留意这个细节。”肖恩对赶到办公室的比尔博姆吩咐道，“另外，申请搜查令，派人到二楼D座搜寻这两个人的生物鉴定痕迹。”
“他们是什么人？”比尔博姆问肖恩。
“伊森·格瑞厄姆住在桑切斯的楼上，二楼D座。房子是以亨利·巴特利特的名义租的，租期十年，与桑切斯的租期相同，只是比他晚了几天。亨利·巴特利特用现金一次性支付了十年的房租，而房子里没有居住过的痕迹，可能已经被人打扫过了。”肖恩对比尔博姆解释道，“这个亨利·巴特利特只在付房租的时候出现过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露过面。而伊森·格瑞厄姆与桑切斯一样，只是阶段性地住在那里。值得注意的是，他总是和桑切斯一起出现，一起消失。还记得在桑切斯屋子里搜出的八枚窃听器吗？我怀疑伊森·格瑞厄姆以亨利·巴特利特的名义租下房子，长期监视桑切斯的活动。我已经去过桑切斯在布拉德福德大学的办公室，你也要派人去搜查一下，我怀疑他们在那里也安装了监控设备。”
“这个桑切斯到底是什么人啊，值得有人如此大动干戈地监视他。”比尔博姆大惑不解，他说道，“你说的这两个人行事乖张，似乎对桑切斯行动了如指掌，会不会是他们杀死了桑切斯？”
“桑切斯不是他们杀的。”肖恩摇摇头，语气显得十分肯定，“不过，这两个人的行为十分可疑，我估计他们和研究中心有关。”
“研究中心？”比尔博姆不明白肖恩的意思，他问道，“你是说桑切斯工作的研究中心在监视他？”
“我不知道。”肖恩说，“但是，这家研究中心有疑点。一般的研究机构不会跨行业运作项目，所谓术有专攻。布拉德福德大学在冰川地质的研究领域默默无闻，可是这家研究中心却选择与他们合作，联合勘探南极冰盖，并耗费巨资在布拉德福德大学兴建世界上规模最大的、设施最为尖端的冰岩芯冷冻储存库。对于一家专注于生物医药领域的研究机构来说，你不觉得这种行为很奇怪吗？”肖恩接着说，“姑且有如布拉德福德大学科学院的主任马库斯教授所言，这是研究中心的一项商业投资。那么研究中心与科学院在对待这个合作项目的保密程度上，态度是截然相反的，甚至大相径庭。这一点让我感到十分困惑。不过，这一点倒是与桑切斯被长期监视可以形成假设的关联。”
“你的意思是说，大学方面并不认为这个合作项目属于如桑切斯对安妮所描述的那种高度保密的项目，而研究中心方面则把这个项目列为高度保密的级别，这种级别甚至到了长期监视工作人员日常言行的程度。”比尔博姆按照自己的理解简述了一遍肖恩的意思。
“这只是一种的猜测，”肖恩说，“但不排除这种可能。”
“这就奇怪了。为什么合作双方对同一个项目的保密态度会截然相反呢？”比尔博姆皱起眉头，“这不合理。如果研究中心要求对项目实施保密，而大学方面的态度却能轻而易举地泄露机密，那么为什么研究中心不加以阻止呢？”比尔博姆望着肖恩，心中思量。
肖恩没有说话，他的表情似乎在告诉比尔博姆，他已经有答案了。
“除非另有隐情，研究中心瞒着大学在干别的勾当。”比尔博姆突然开口说道。
“目前紧要的是找到伊森·格瑞厄姆和亨利·巴特利特。一定要搞清楚他们是什么人？授何人的指使？有什么目的？”肖恩说道。
“是。”比尔博姆说。
“桑切斯的死状过于怪异，”肖恩接着说，他的语气显得忧心忡忡，“我担心的是，这一切影影绰绰的背后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可能十分凶险。”
16
墙壁上闪过一道光亮，随即显现出一副巨大的画面。画面的中心是一组快速跳动的数字，显示着最后几分钟的倒计时。
威尔·霍姆微微昂起脑袋，把一只手背到身后，极具耐心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等待着倒计时的结束。
与此同时，里奇·欧曼的面前降下一道多触点光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