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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准备拿这个警察怎么办？” 一个厚重的男人的声音对着大屏幕上的一个光头男人问道。
“他恐怕是知道秘密最多的一个外人。”大屏幕上的凯尔文·伯克利摸了摸光秃秃的脑袋回答道。“如果他能活下来，我想充分利用这个资源。这样既不用杀了他，又可以让他为我们效力。毕竟，他已经踏入了半只脚。”
“我知道你不喜欢杀人。物尽其用，这是追求利润的一条不灭法则。好吧，但是别弄巧成拙。”
“是。”
“你们赶紧撤离伦敦，看来英国是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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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兹，公共卫生安全中心屋顶的直升飞机停机坪上，杰瑞米·皮尔斯正弯着腰步下飞机。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个同样穿着白色隔离服的家伙。
二楼的一间隔离病房内，米苏拉·凯斯内斯安详地躺在病床上，她面色红润两眼紧闭。在她旁边的一张病床上躺着乡村医生瓦特森大夫，他抽搐的眼皮仍然跳动不已，仿佛他正陷入噩梦，疯狂的眼球在眼皮之下急速地转动着。
杰瑞米·皮尔斯匆匆地看了一眼后便转身离开病房。那几个穿着白色隔离服的家伙紧随其后。
在另一间隔离病房内，弗兰克正仰头望着门口。杰瑞米·皮尔斯站在门外。他在进入病房之前透过观察窗仔细地端详着弗兰克，这让弗兰克感觉十分别扭，仿佛刹那之间他从此地的主人变成了实验室笼子里的小白鼠。
杰瑞米·皮尔斯在门外站了很久，这种极不礼貌的姿态令弗兰克顿生厌恶之意。
许久之后杰瑞米·皮尔斯才推门进来。他没有开口讲话，而是站在了弗兰克的隔离罩前，进一步端详弗兰克，仿佛富兰克林·吉尔森正是一个症状理想的试验对象。
“你脸上的红点是那些东西钻进皮肤造成的吗？”杰瑞米·皮尔斯终于不紧不慢地开口了。
弗兰克一肚子憋屈，他仅有的自尊令他沉默以对。
“你应该就是富兰克林·吉尔森。”杰瑞米·皮尔斯低头翻动着手里的简报说道，“我在路上就收到了你们的简报，但是我仍然很好奇，那些东西是如何留下这些痕迹的。刚才我看见另一间病房里的一名男性的脸上也有同样的红点，但是那名女性的脸上却没有。我想知道，这些你们称之为白色游丝的东西是如何选择攻击对象的。你现在有什么特殊感觉吗？面皮之下是否有异物感？肺部是否灼痛？情绪上是否容易出现波动？比如你现在的情绪就很不平静。我观察发现，另一名男性即便是在昏迷的状态下，大脑里也是噩梦连连。相比之下，那名女性则面容安逸。这种显著的差别，我不知道你们之前是否给予过足够的关注。”
说着说着杰瑞米·皮尔斯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对身旁的几个人小声地交代道：“记住，要检测这种生物对****酮和雌激素的反应，以及他们对神经递质和神经调质的作用。”
弗兰克虽然心中不满，但是对于他的这位同行思维的敏捷不得不佩服。他居然在短短的几分钟观察后就做出了如此大胆而精准的判断，不得不让弗兰克自愧不如。出于这样的心思，他对这位不太友好也不太礼貌的家伙产生了些许的敬意。他说道：“请叫我弗兰克。对于****酮和雌激素的检测，我们确实没想到过。你为什么会这样认为？”
听到弗兰克的话语声，杰瑞米·皮尔斯转过头。他脸上挂着一丝惊讶，仿佛小男孩的步兵人偶开口说话了。他歪着头饶有兴趣地盯着弗兰克。“在这种状况下，还能保持良好的逻辑和情绪，这是我没料到的。啊，对了。”杰瑞米·皮尔斯像是突然从恍惚中清醒过来似得继续道，“对于你的问题，我很乐意回答。我看过简报，简报上说你们遭到攻击的时候，那名女性同样在攻击的范围之内，但是她却安然无恙。这当然让我联想到最为显著的生理差别。尽管男人和女人在生理上有着明显不同构造，而实际上我们都知道根本的差别只在于激素的水平。一旦这一指标发生剧烈的偏转，理论上男女的性别和生理结构是可以相互转换的，而这个过程完全不需要人工干预。这在一些鱼类和动物身上早已经被验证了。所以我觉得对于如此明显的线索是绝不应该放过的。”
对于杰瑞米·皮尔斯的回答，弗兰克哑口无言。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实，他怎么会错过了呢？
“从观察和报告中我获知，这位米苏拉·凯斯内斯自从病发到现在一直表现得平静安逸。她红润光泽的面颊和平静安逸的状态，不得不让我想到这种奇妙的生物正在通过某种途径或者某种手段安抚着米苏拉·凯斯内斯的大脑。比如刺激她的大脑分泌足够量的多巴胺就能达到安抚情绪的作用，同时血管受体在多巴胺的作用下提增了血管收缩压，这样就能使她面颊红润而又光泽。这一小小的推测很值得我验证一下。”
“很精彩。”弗兰克不得不笑着说。“希望你的到来真的能为这里的市民带来福音。”
“我不是传教士，弗兰克，你也别抱有幻想。”杰瑞米·皮尔斯冷笑着说道，“我们都很清楚，面对一种全新的疫情。不，现在应该说是一种全新的外来生物入侵，我们是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控制住状况的。这是必然的事实。我来这里的首要目的是搞清楚这种生物的特性以及它们与环境的互动机理，特别是它们的弱点。弄明白这些我就会撤离这个该死的鬼地方。每个新物种入侵都会蔓延很长一段时间，这一点你比谁都清楚。所以，弗兰克，这里已经是一座死城了。至于能有多少人活下来，这恰恰是我要观察的。我是说观察，你明白吗？”
“你不打算做点什么来拯救这里的人吗？”弗兰克愤愤地说。
“对于这样一个全新的物种，我们全然不知。我们只有通过观察才能更了解它们，也才有可能想出对策来挽救更多的人。好了，我在你身上浪费的时间够多的了。”说着杰瑞米·皮尔斯转向房间里的另外两张病床，旁边的两个隔离罩内却空无一人。“如果我记得不错，这里还应该隔离着另外两个家伙，不是吗？”
“他们在实验室忙着呢。”弗兰克没好气地说。
“他们怎么可能在实验室。”杰瑞米·皮尔斯惊讶地他身后的人说，“他们怎么可能在实验室，他们应该被隔离起来。快找人把他们弄回来。”
“他们穿着隔离服。”弗兰克说，然而没有说完他便开始了猛烈地咳嗽。
“那也不行，他们必须被隔离，我需要仔细地观察他们。”杰瑞米·皮尔斯望着咳喘不止的弗兰克对他身后的人说道，“看在上帝的份上，我真担心我们的隔离措施不够彻底。我讨厌到一线来，我们还是出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