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河躲在树丛中,也好似在等着一场生死裁决。
接着就是死一般的寂静。
接着这寂静就被一声鸡叫打破了,紧接着陆陆续续的鸡叫传来,东方露出了曙光,天就要亮了。
陈怡看看东方露出的鱼肚白,道:“我心里乱得很,请容我想想,大家赶快回去吧,免得让师父发现!”说完,转身跑了。师兄弟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都各自走了。
冰河这才悄悄折回身,返回马厩去。
冰河腹中心事越来越重,他根本不清楚陈怡是怎样的一个人,可是他爱她,爱得无法自拔,爱得无可救药,大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之感。其实从看到陈怡的第一眼,冰河就已经深深的陷进去了,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一见如故。
中午,陈怡一人前来牵马,声称要去庄外牧场遛马。看她娥眉轻蹙,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冰河自然知道她内心的忧愁,看在眼里疼在心,担忧的问道:“师姐,就你一人啊?”
陈怡点点头,突然道:“要不你陪我去!”冰河受宠若惊,道:“可是……这……”陈怡道:“好了,有我顶着,没人怪罪你的,你把草料加满就是了,我心里郁闷,你陪我去散散心也是好的。”
冰河自是满心欢喜,自己日思夜想的就是希望能陪在陈怡身边,哪怕一时半刻也好。可是一年多了,由于身份地位的悬殊,每天只能与陈怡碰上一两面,尔后就是望着她的背影陷入深深的相思之中。现在好不容易陈怡叫自己陪她去遛马,而且是与她单独相处,当下答应了,牵过一匹马,随着陈怡出了山庄外,往牧场飞驰而去。
正午阳光正好,清风徐徐,牧场上绿草如茵,两骑马放足狂奔,马背上一男一女,男的憨厚老实,女的貌似天仙,正是冰河与陈怡。
“吁!”陈怡勒马站定,冰河也唤住马,与她并肩停下。两个人就这样默默伫立了好一会。
陈怡道:“冰河,说句老实话,你是个很好的人,你完全可以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何苦屈居在我清水山庄甘心做一个小厮?”
冰河道:“师姐……我……”
陈怡道:“冰河,其实我知道你留下来的原因,你是为了我对不对?”陈怡一双媚眼注视着冰河。
冰河想不到陈怡会看破自己的心事,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正视着陈怡,认真地道:“师姐,不瞒你说,我之所以愿意呆在清水山庄,做一个低声下气的下人,完全是为了能在你身边。自打遇见你那天起,我的心便不属于自己,其实我知道自己不配去爱你,可是我说服不了自己。我没有办法,哪怕当一辈子放马的小厮,只要能每天看上你一眼,我也就心甘情愿了!”
陈怡道:“唉,冰河,你太傻了,怎么可以为了我自甘堕落呢?我一直都明白你的心,那些诗也是你写给我的,这些我都知道。但是,师父希望我能嫁给大师兄,所以……”
冰河打断了陈怡的话,幽幽地道:“别说了,我明白,请你就这样让我在心里默默的爱你,永远给你放马就足够了!”
陈怡翻身下马,在地上向冰河伸出娇嫩的小手,示意冰河也下来。冰河忍不住内心的冲动,伸手去握住柔若无骨的玉手,跃下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