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一日,国庆,普天同庆的好日子,阴,有小雨!
张东生一个人坐在卧室里面看资料,看了一会儿,站起身来伸个懒腰,忽然觉得有些寂寥,惆怅,此时此刻要是有个人能陪着自己说话该有多好!可身边没有人。
张东生从来不是那种不近人情的人,同时还有些小矫情,其实就是农民普遍的那种喜欢穷讲究的人,他给苏颖放假了,不想给人落下一个剥削的名声。仅仅就是那一瞬间的想法,所以他把苏颖放假了,而眼面前苏颖既然是他第一个最亲近的人,一旦苏颖离开了,自己就成了实际意义上的孤家寡人,所以此刻他孤独了。
没有电视,没有电脑,没有手机的日子真不是一个人打发寂寥的好日子,懒得起床去做饭,就这样躺在床上,静静的看着窗户那一小片天,连阳光都是那么奢侈。
忽然发觉,原来人在寂寥的时候既然是如此的凄凉和无助。此时此刻,无论你有多少金钱,多少朋友,多大权利,多少激情甚至多么茂盛的思想,都是无济于事的,此刻最渴望的最需要的既然仅仅就是一个人坐在身边,哪怕不说话,就这样静静的陪着自己,该有多好啊,可此刻的张东生知道这一切都是渴望、奢望了。
人啊,追求的纸醉金迷,车水马龙,其实都是虚幻,此刻才应该是最真实的。就算是重生回来的张东生也会遇到寂寥的时光,原来重生人士也是有七情六欲的普通人,他们拥有的唯一不一样的就是对未来几年的一个大概的记忆。
中午十一点了,抵不住饥饿的张东生起身搜罗了一些小零食和着一瓶酒,坐在椅子上,倚在窗子边上,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他在期许的只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能让他此刻的寂寥有所寄托。
但天空中的乌云就是那样倦舒聚散着,就是没有落雨的意思,这让张东生的心情越发的沮丧,他很想起身去找李玲,在一个城市,既然那么久没有见面的机会,其实不是什么错过,只是因为一些理由,所谓的忙而导致的。
可他知道此刻不是见李玲的时间,因为李玲此刻正在乡下忙碌。自从那次事情之后,在李玲身边的人就一直没有撤走,就那样跟着,所以,李玲的一切张东生了如指掌。
他想过,让李玲辞职回家,跟在自己是身边,可他不能那样做,那样太残忍,同时他知道,李玲不是圈养在家的金丝雀。爱她,就不应该凭着自己的想法来决定她的生活。
好吧,要想伟大的生活下去,那就要耐得住这份寂寞,同时还要时刻照顾身边人的感受。
拿起酒瓶喝一大口酒,就着眼前的零食,这滋味这酸爽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这些零食都是苏颖偷偷存下来的,张东生甚至教训过苏颖以后不准在家里面藏零食,可此时却恰恰是这些零食在拯救自己,张东生摇摇头。
天空越发的阴沉了,看来一场大雨是在所难免的了,起身关好窗子,未雨绸缪,省得一会儿窜进窗子的雨滴打扰自己的雅兴。
刚坐下,门被敲响了,张东生讶异的看着走进来的人,没有说话,只是傻笑。
来人看着张东生的笑,就知道自己来对了。
他把手中的保温饭盒放在张东生面前,巧笑嫣然的转身去烧水去了,张东生吸了吸鼻子,端起饭盒大快朵颐,没有道谢,此刻不需要道谢,太假。
放下保温饭盒,一杯白开水放在面前,一个美丽的笑容绽放在面前,张东生笑笑,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才慢慢的道:“你怎么来了,不陪着你家人?”其实他的心在此刻是愉悦的。
“妈妈让我来的,怕你太寂寞!”面前的女孩是苏颖,今天的她不拘谨,像个领家小妹妹一般笑得天真。或许是有了爸爸妈妈的支持肯定,这段时间她的变化可以说是天翻地覆。
“哦!”四十岁的灵魂此刻既然短路了,不会了,原来人在孤独的时候是这般的需要有人陪!而面对同样的真情流露,张东生心中是温暖的,原来人世间还有真情在,除却家人,还能找到这般温暖,实属不易。
苏颖笑着说道:“我把你告诉了我爸爸妈妈,而且我知道你今天会一个人!来吧,今天你不要做我老板,我陪你喝酒!”说着,变戏法似的从身边的一个包里面往外掏,有啤酒白酒,花生瓜子,甚至鸡脚鸭脖!
张东生却只是傻傻的笑着点头,浑然忘记了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寂寥?
两人你来我往的喝酒,不说话,只碰杯,苏颖很有分寸的只是喝啤酒,张东生则不知所以然的一会儿啤酒一会儿白酒,甚至有时候会端起水杯来豪气干云的和苏颖干杯。
昨天他收到了顾锦玲的来信,顾锦玲这次出奇的冷静,只是叙说了别去匆匆,初到北大的种种新鲜和不适应,只字不提曾经的青春懵懂,张东生失落了。或许,自己是梦想着拥有的?可他同时知道自己不能辜负曾经的爱人,今生尚未谋面的李玲。
他告诉自己不该这样,不能患得患失。可他没有控制住自己,以至于尚未成年的苏颖都看出了他的不确定。
“干杯,谁说我不能放浪形骸,谁说我要假装严肃?”张东生醉眼朦胧!
苏颖却很冷静的放下手中的酒杯,“今天就这样吧,不喝了!”
“为什么?”张东生灌下一口啤酒,醉眼惺忪的看着面前娇艳欲滴的美人,眼前闪过那个早上,那间房,还有那闪叠的山峦,眼前满是白。
四十岁的人,什么没见过,尝过肉味的灵魂此刻更加冲动。
苏颖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和这个眼神,忽然有些慌乱,她知道自己错了,男人,酒后最爱绯色,尽管她只有十七岁,可出于女性的直觉,她知道今天惹火了。或者这一节是她的爸爸妈妈所没有想到的,本也应该是没有想到的,谁的父母会把自己的女儿送往一个陌生男人身边去呢?她想脱身。她匆匆起身道:“张总,我有事先走了!”
张东生一把抓住她的白皙的手,这是一双没有经过劳作的白皙的柔若无骨的手,光滑,细腻。一用力,往怀里一带,把刚刚起身的苏颖拉到自己怀中,笑道:“别走!”
他想说苏颖欲擒故纵,可临到嘴边话变了,不要伤人太深。是的,他就觉得苏颖今天突然来访还带着酒水,要和自己一起醉,那就是在勾引自己,加上邪火确实上来了,既然想那就来吧!
其实张东生知道自己这样想,很混蛋,只是为自己即将犯的错误在找一个借口,可不管怎么说,他现在需要这个借口,至少安慰自己,可以顺利的实施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至于对错,此刻已经不重要了,或者说是来不及多想了。
苏颖抑制住自己的呼吸或者说是粗重的喘息,她知道这种时候自己大气不能出,因为那会是催情剂,她推了推张东生。第一次自己被张东生剥光的情形历历在目,那时候是被吓到不敢反抗,或者说完全一片空白的大脑不会思维了,可此刻她不想再一次被剥光然后抛弃,所以她努力反抗。
欲拒还迎?张东生脑海里面却是有这么一个相反的词语闪现,所以他的手越发的用力了。
当他进入她的时候,他忘情的发泄,直抵巅峰。然后逐渐冷静了下来的时候,他看到了她的眼泪,他还在想着这人怎么这么假?可随着高潮之后的冷静之后,他看着蜷缩在自己身边的这个女孩,他才知道原来人家不是那种人,以他四十年的人生经历阅人经验来看,这次是自己做了小人了,或者说此刻他才正视自己最真实的内心。
他轻轻的拍了拍苏颖的白皙的肩膀,然后把她整个的拥在怀中,嘴唇在她浓密的黑发下,寻找到她的耳朵,轻声道:“对不起!”
苏颖低声抽泣了一会儿,擦干眼泪轻声说道:“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是啊,要不是今天她自己过来,要不是她带着酒,要不是她坐下来和他喝酒,千言万语,要不是她在自己内心揣度过他的寂寥,就不会这样!
木已成舟,苏颖知道自己该有个说法,否则两人都会在揣揣中度过。张东生就是在这一刻明悟了,苏颖还只是一个小女孩。所以他捂住苏颖的嘴唇道:“别说话,静静的!”他抱紧了她,她蜷缩在他的怀中。
良久,她开口道:“别自责,我会离开你的!”
“不!”张东生很肯定的说道。他不需要逃避,更不需要一个女孩子以这样的方式来结束自己所犯的错误,虽然留下她并不一定是对她好,看眼前只能是这样。他不能忘却李玲,那是他的前世今生,可眼前的女孩儿他同样不能辜负,此刻他不去想世人的所谓对错,只是就事论事的觉得自己就应该这般做。
两人相拥而眠。傍晚的乌云越发的黑了,终于,雨滴打落在窗户上,渐渐地变成了滂沱的暴雨。苏颖醒了,看着这个男生的面庞,她笑了。张东生也在这时候睁开了眼睛,定定的看着苏颖,看着苏颖那轻浅却具有魔力的笑容,他觉得此刻的她美极了。苏颖受不了这种眼光,为避免这种尴尬,她吻上了他的唇,然后抱紧了他。
战火再次点燃,初尝滋味的女孩欲求难满,有过战斗经验的四十岁的灵魂,手段娴熟,两人你来我往杀伐不断,你侬我侬,越发温存。夜渐渐的浓了起来......
云收雨歇,他想要承诺一些什么,她知道不能这样要挟什么,所以她的柔若无骨的手指封住了他的嘴唇,摇摇头,悄声道:“我跟你一辈子,不显山不露水,不要名分,只要跟着你!”
我去。这么文青的话语,或许只有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才会记得,这么生涩!张东生那老迈的灵魂在这一刻是确实被震撼了,他没有想到十七岁的少女苏颖会在这时候说出这番话来。
窗外的雨水敲打着窗户,跌落在玻璃上汇聚成水墙,在整个窗面上奔流,然后消失在眼前。
她知道他喜欢的女孩叫李玲,他知道自己抛不开李玲。
相对无语,窗外积水成河,奔流不息!此刻唯有安静和沉默,但两人的内心确实火热的。
既然决定了跟他一辈子,那就不能总在他身边,苏颖闪烁着长长的睫毛,转过身来,认真的说道:“我想上学!”她知道这并不矛盾。
张东生点点头,“从高二上还是去高三,或者其他的!”此刻不需要说那些虚情假意的话语,一切都是最直白的开门见山!
“高三吧,我成绩不是很差!”往事一幕幕在脑海中闪过,苏颖温柔的说道。
“成,那是去原来的学校还是换一所学校?”
“就原来的学校!”苏颖咬着嘴唇低着头说道,“想了来找我,其他时间别来找我,好好做你的生意,未来你养我!”一个女人,做出如此决心,她就能一辈子,除非出现天大的意外才可终止,张东生知道自己在某方面来说捡到宝了,可自己不能给予这个宝太多的帮助和呵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