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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9章

生命也许很精彩,可对秋梦来说却绝对不再是!

夕阳温和的余辉,照了进来,秋梦端油彩,站在画架旁,却无心于画画。这间不小的画室,召子风见她白天无事可做,便把他的书房改成了画室,一个月的相处让秋梦一天比一天更舍不得离开。他对她越来越好,好得甚于夫妻。

一个月的期限早过了,他们谁也没有提,彼此刻意地忘却这个协议,秋梦的心是矛盾的,她不想离开,另一方面又在刻骨地思念秋黑、秋月。秋黑该开学了吧!不知生活怎么样,不知秋月回来了没有,窗外虽是黄昏,夕阳却是无限地好。

这一刻,她感到了自己的悲哀,笼中鸟飞不出去的悲哀,心的牢笼。

砰!

楼下大门发了一声巨响,惊醒了秋梦,怎么回事!她放下油彩,奔下楼。见召子风正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把一份文件“砰”地摔在沙发前的茶几上,秋梦错愕地看着他,他虽凶可很少如此发脾气。

“怎么了?你!”

召子风怒瞪她一眼,没有回答,眼里闪着憎恶,那眼光令秋梦一怔,不由自主退后了一步。

“发生什么事了吗?”她仍关心地追问,“酒店出事了吗?”

“哼!你应该料得到,弛秋梦,你赢了!”召子风恶狠狠地说,烦躁地走到酒柜旁倒了杯酒,一仰而尽。

“什么?我——”秋梦一头雾水,疑惑地看着他,许久,她才下意识地去拿茶几上的那份文件。

那是一份传真影印件,内容很短,却足以让秋梦心惊肉跳。她飞快地浏览了一下,大致的内容是:“弛振邦以绯闻报复叶氏,叶氏在无奈之下杀人灭口,弛振邦膝下有三女。大女——弛秋梦,原任某公司会计主管,近两月行踪忽失;二女——弛秋月,曾离家至马来西亚两年,弛振邦大礼时才回来。前一段日子在金三角,是巴克的得宠情妇;三女弛秋黑,国风学院三年级学生。破坏叶氏,杀叶辉,经查是其三人所为。”

秋梦震惊地看完,心里有几分明白召子风的怒气,她抬起头,召子风正好端着酒杯,注视着她,眼底丝毫没有温度。

“我——我没有——”秋梦支吾着,不知该怎么说,“我不知道——什么罗中酒店,叶氏,我不知道。弛振邦确实是我爸爸。他的死与你有关吗?”

“够了!别再演戏了!”召子风冷冷地道,“你不知道?好!让我提醒你,你爸爸被叶辉杀了,你要杀叶辉,所以你勾引我!”

“我没有!杀叶辉与你有什么关系?”秋梦惊叫,百口莫辩。

“叶辉是三哥的朋友,没人敢动他,所以你只有请我帮你杀人!”

“没有!没有!你乱说,三哥是谁?我不认识,那个叶辉我也不认识,你胡说八道——”秋梦气急,头一阵昏眩,扶住沙发背。

“当然!你不需要知道三哥是谁,你妹妹弛秋黑早就办妥了,你只要让我帮你请个杀手就行了!”召子风咬牙切齿,他的心在痛,五脏六腑都在痛,“你为什么不看看文件袋里还有东西?”

“秋黑?怎么可能?她在干吗?”秋梦甩甩头,甩去那分不适,她把文件袋里的东西倒出来,一张小纸片飘了出来,也是一张传真影印件,上面的确是她熟悉的字迹,秋月的字迹。

三哥!召子风!你们输了,为这场已输的赌博付出点代价吧!你们不是铜墙铁骨吗?怎么?竟这么抵受不住诱惑变成绕指柔了,看来你们还是别在江湖上混了,省得哪一天怎么死的也不知道,可笑!

好了!九月十四号,罗中酒店后山坡见吧!

又是一阵昏眩,秋梦闭上眼,让体内那阵恶心过去。短短的几个字,她知道,秋月已把她打进万丈深渊了,她站直身子,心里抽痛着。此时无论怎么解释也是惘然。

“我想,我该离开了——”

“是!你的任务完成了,而且很顺利,火焰堂最好的杀手会帮你们完成使命,叶辉绝不可能活到明天——怎么样?那么迫不及待地想去庆功?”召子风的心在滴血。

“今天?九月十四号?”秋梦惊跳了,没错,今天就是九月十四号!

“你难道不去观战吗?”

是的,她要去!不是观战是阻止,叶辉——他是谁?为什么要杀爸爸,爸爸要报复他吗?为什么?不!她的脑子里一片混乱,只有一个意识非常清楚,叶辉死了爸爸也不会活!而秋月却要去坐牢!不——

夕阳很好,秋黑步出学校大门就已感到了它的温暖。大门口停车场上依旧停满了名贵房车,可那里再也没有属于她的位置了。一个暑期,让她尝尽了一生的酸甜苦辣。

她漫不经心地走在通往公车站的木棉道上,心底涌上一阵失意,不为别的,只为那好久不再出现的深沉眼神,身旁的亚兰、思文更沉默,尤其是思文,整天以泪洗面,仿佛有着满腹的委屈心事,为方正吗?唉!秋黑在心底叹了口气,属于少女的哀愁,正浓浓地洋溢着。

“秋黑!”小惠奔了过来,圆圆的脸因奔跑而红润,她喘着气。

“小惠,其实你们不必陪我。”秋黑有丝歉然。

“你一个人走多寂寞,好朋友嘛!两肋插刀都可以!”气氛因小惠的加入而轻松,“喂!你们别一个个板着脸,好不好!亚兰,你一向都是最快乐的,什么事难倒你了?”

亚兰别过头,对她的话不理不睬,小惠碰了个钉子便没趣地转向思文,“思文?你呢不许沉默!”“我——”思文哽咽着,一副泪眼欲滴,小惠慌忙摇手。

“好好!别说了!怕了你了!”她走到前面,伸手摘了满地的蒲公英,呼——吹散了它们,有丝兴奋。

“哗!天好,地好,多美的蒲公英,你们不觉得生命很快乐吗?”她闪亮的眼神,看着一行三人,不由一阵泄气。

有辆车在他们身后停了下来,小惠弯低腰,想看清楚车里的人,那人已下了车。

穿着黑色风衣,戴着墨镜,秋黑发出一声低呼,扑了过去,抱住他的颈,把头深深地埋进他的风衣里。

是他!

日思夜想的人,她知道他一定会来找她,一定会!

蔡斌面无表情地看着怀里的这副身躯。心底一抽,如果不是——

她会是他最爱的,最思念的。那分热情应是他最想表现的。可——她骗他,骗他的爱,骗他的深情。

他伸出手,扯住她纤细的手臂,把她拉开一丈之遥。“你——”看着他冰冷的眼神,秋黑错愕地睁着大眼睛。让人心寒的冰冷!为什么?

“别演戏了,你的面具可以撕下了,你成功了。”避过心底的眷恋,他淡淡地说。

“什么?”秋黑轻喃,不明白地眨了眨长睫毛,面对这样天真,单纯的表情。蔡斌心底掀起一阵狂怒,他一把抓住她,伸出手,甩了她一耳光。秋黑毫无防备地被他打倒在地。白皙的脸上,顿时出现红色掌印。

“秋黑!”小惠她们奔了过来,扶起她,“你怎么样?”

秋黑推开他们注视着盛怒的蔡斌,强忍着泪水,不解地问:”为什么?”

“罗中酒店后山坡。今晚!你们姐妹的目的达到了,叶辉绝不会活到明天。”蔡斌交待完转身钻进车里,开了引擎,踩了油门。他还是忍不住要来见她。即使没有必要——

“叶辉?是谁?”秋黑一时还反应不过来,喃喃地道。

“是我哥!”小惠尖叫起来。

当她们赶到“罗中酒店”后山坡时,正好碰到了秋梦。乍见亲人,秋黑丝毫没有欣喜,只有震惊。“大姐,你为什么要杀叶大哥!”

“没有!我没有!是秋月!”昏眩让秋梦烦躁得难以自已。

“二姐?为什么?”

“不知道,好像是叶辉杀了爸爸,秋月要报仇!”

“叶大哥杀了爸爸?为什么?”秋黑呆愣愣地站着,一时想不透。

“不可能!不可能!你们是不是弄错了!”小惠哭叫着,抓住秋黑猛摇。

“我不知道,我们走吧!”

山坡的深处,渐渐传来叶辉的声音。

“方正!你这样杀了我,不怕连累你自己吗?”面对举着枪对准自己的方正,叶辉毫无惧意。方正面无表情没有回答。

“哈——叶辉,你别做梦了,三哥不会来管你了,他自身都难保,没有这个护身符,谁会怕你?”秋月说完仰头长笑,尖锐的笑声,响彻整个山坡。

秋黑终于看到了秋月,可她宁愿没看到,她瞪着眼睛,张着嘴,简直不敢相信眼前那个身穿紧身黑皮衣,戴着弧形眼镜,化着妖冶浓妆的竟是她美丽的二姐,她日盼夜盼的家人团聚,谁知道,竟然,竟然是在这样的环境之下,天啊,你何其弄人。

秋月转头看见了她们,笑意更深。

“大姐,小妹,你们真行!没想到你们口上说不报仇,行动却比我还快,还厉害!哦!小妹,你最厉害了,那只没感情的‘黑豹'被你迷得已是除却巫山不是云了!”她吃笑着。

秋月的话如一根尖针刺到了秋黑最柔软的伤口上,她的眼一下子潮湿了。

“秋月,你疯了!放了他!”秋梦难以置信秋月的转变。

“放了他?开什么玩笑!我付了那么大的代价才捉到了他,我要为爸爸报仇,方正!开枪!”秋月大声吼。

“不要!”亚兰与小惠同时大叫扑了过去,挡住方正的枪口。

“亚兰——你?”小惠看了看亚兰,震惊外有更多的疑惑。

“你们疯了!很好玩吗?”叶辉跨前一步,一手拉开一个。

“大哥你不能死!”

“我要陪你!”她们同时出声。

亚兰扑过去,抱住叶辉,哭着,“我要陪你,陪你一起死。”

“亚兰——”叶辉颤着声音,紧紧拥住她,小惠震惊地看着他们,恍然大悟。

叶辉轻触她耳际,喃喃地说:“你不要傻,上次是我不对,向你道歉。原谅我!”

“不!不怪你!我也情不自禁了!辉!你不要死!”

“杀人偿命,弛先生是我杀的,我该对她们有交待。”他把亚兰推向小惠,面对着方正的枪。

“不要!不要!”亚兰惨叫着。那叫声撕心裂肺,让他心痛。事实上让在场的每个人为之动容,除了方正。

他是杀手,根本没有心,他依旧冷着声音:“我会一枪结束,不会让你痛苦!”这也许是他最大的仁慈了。他扣响了扳机,可他的子弹却歪了。这是他三年的杀手生涯第一次失误。

是思文!

他的脸色第一次变了颜色;他握枪的手第一次颤抖;他的心第一次震动。

思文眼中噙着泪,神色却是异常的安静,“杀我吧!反正我已不想活了!”

“不要!谁也不要死。”秋黑大叫,她拉住秋月,“二姐!你仁慈一点吧!叶大哥死了爸爸也不会活过来,可是我却要付出好大的代价,二姐!你是最疼我的,你就对我仁慈一次吧!你不希望我不快乐的对不对。放了他们吧!”秋黑声泪俱下。

“仁慈?谁对爸爸仁慈!谁又对我仁慈!经过那么多,你还与我谈仁慈?我已没有心了,叶辉要死!一定要死。我对不起爸爸,这是惟一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她掏出手枪。

“不!”秋黑抢住枪口顶住自己,“姐姐!叶大哥死了!我会生不如死,你先杀了我吧!”

“走开!你姓弛,就算受了挫折,也要永不言败,失去几个朋友算什么?”她推开秋黑,可枪口却顶住了另一个人。

大姐!

“我也是永不言败的,因为我也姓弛,你要让叶辉死,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秋梦静静地说,眼里闪着固执。

“你们——”秋月气得脸色发紫,她颤着手,抖着唇,良久,终于收回了手枪。她在秋梦的眼里看到了坚定,一如她的坚定,绝不放弃的坚定,也清楚地明白大姐的话,绝不是开玩笑。

“你们不是爸爸的女儿,你们不配——你们没有资格姓弛,总有一天,你们会后悔的——”她边吼,边狂奔而去,带走了满地的血腥。

叶辉转身把亚兰拥在怀中,声音有丝哽咽。

“兰!你好傻——”

“不!我不傻。我要和你在一起,永远——一家三口!”

“你——”叶辉迅速从怀中扶起亚兰,欣喜地问。

“嗯!我有孩子了!”亚兰微笑地点头。

“啊!”小惠发出一声尖叫,“亚兰!不!大嫂,我有侄子了吗?”

“结婚,马上结婚!马上!”叶辉狂喜,抱起亚兰,冲出后山坡,小惠亦步亦趋地跟了过去。

思文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方正离去,头也不回地离去。她想追,可是已没了去追的勇气,在方正开枪的刹那,她看到了他眼底的惊恐,他是有感情的,对她有感情的。泪顺着她脸颊流了下来。可是今非昔比,如今,她不再是那个纯洁完整的女孩了,她要拿什么去面对他?

不!思及此,她捂着嘴,狂奔而去。

山坡上只留着秋黑与秋梦呆愣愣地站着,黑夜降临了这片幽静的小山坡,对于别人的欢乐和哀伤她们就好像在看戏那样没有一点真实感,而自己生命的再也无法完美却已经深深印刻在了她们的脑海里。

秋梦颤着声音,悲伤地说:“走吧!我们回去吧!不管怎样,人总归要活着,生命总归要延续,不管怎样辛苦、沉重!”

听着她的话,秋黑悲从中来,她呜咽着,一字一泪地道:“大姐!为什么?为什么?我的世界已经天崩地裂了,为什么老天还不放过我?生命一点也不美丽,生活太沉重了,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我宁愿不要以前的富贵,繁华。我只要爸爸回来,妈妈回来,二姐回来,还有,他,我要他回来——曾经,他们都那么的爱我,为什么一夜之间都离我而去。我不好吗?为什么——”

秋黑哭得凄厉,秋梦听得凄凉,她紧紧地拥着她,泪流进了秋黑的秀发里。

“你有我!还有我,我们相依为命,我们回去——”

那昏眩又来了,秋梦站立不稳,踉跄着。秋黑大惊失色,扶住她,恐惧地问:“大姐!你?”

“没事,有点头晕。”秋梦振作了一下,依着秋黑,走了出去。

秋黑看着她苍白的脸色,不祥的预感在心底浮起,她的心在呐喊:不要!不要再夺走大姐!老天,求求你放过我吧!

夜把她们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凄凉,无助!

祸一向都不单行,何况风雨在她们的生命里早就拉开了帷幕——

几天后秋梦去医院,她怀孕了!

这样的结果无疑是晴天惊雷,雪上加霜。她震惊的脑中一片空白。怀孕!早不知道,晚不知道,偏偏离开了他才知道,怎么办?拿掉吗?不!她捂着小腹,心如刀绞!那是他的骨肉。他们生命的共同延续,她没有权利那么做。

就这样,她来到了罗中酒店。那是召子风旗下最大,生意最好的地方。他多数时间都在这里。秋梦坐在富丽堂皇的酒店大厅里,足足等了两天,终于等到了召子风。

他从大门口匆匆地走来,那冰冷的眼神,带着刀疤的脸。宽阔的身影,秋梦眼前一下子模糊了,震惊地发现她比想象中更想念他,再见他似恍如隔世。

召子风看见她,停下匆忙的脚步,注视着她,眼底丝毫没有温度,冰冷得几乎让人结冰。秋梦瑟缩了,此时的他陌生得让她心痛。

她微张着嘴,到口的话竟说不出来了。

召子风横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继续往电梯走去,看着他消失在电梯里,秋梦一惊,她是有事找他的,想到此,她追了过去。

召子风已在他的老板椅上坐了下来,他的助手秦峰正准备开始汇报这几天的盈利。

秋梦冲了进来,打断了他们,召子风不悦地按了秘书铃,秘书马上开门走了进来,诚惶诚恐地道:“什么事?董事长!”

“谁让她进来的。”召子风站了起来,冷冷地说。

“董事长,小姐,你——”秘书做了个送客的手势,秋梦格开秘书冲到召子风桌前,她摇摇头,摇去那分不舒服,尽量使自己振作。

“子风!别这样对我,子风!我是爱你的,求你——”

“叫保安!”召子风大叫,努力让自己不为她苍白的脸色低头,秘书马上惊恐地走了出去。

“子风!子风!求你,求你!”秋梦叫着,昏眩再次袭来,胃里翻搅着难受,她闭上眼,努力克制着。“不要叫我!滚——”演戏!演戏!全是演戏!召子风怒极,一掌向她挥去,秋梦没有防备,被打了个正着。

召子风显然是低估了自己的力量,那足以让几个彪形大汉倒地的力量,用在名字叫弱者的女人身上杀伤力是可想而知的。

秋梦顿时被挥得飞了出去,撞向对面的茶几,她下意识地去护住小腹,可越珍贵的东西越容易碎,茶几的角狠狠撞在她小腹上,茶几上有样东西掉了下来,砸在她头顶,砸得她眼冒金星。是烟灰缸!她摔倒在地,小腹传来剧痛,她咬着唇,感觉下体有热热的液体流出,她被吓住了,孩子——他们的孩子——

保安就在此时冲了进来。

召子风坐回皮椅,转了个身冷冷地道:“把她弄走!少在这装腔作势!”

两个保安立即走了过来,把她架起,往外拖。

“不要!不要这样!子风!子风!”秋梦张着嘴,哭叫着,努力地保持清醒,保安一路拖,她一路叫:“子风!子风——”

听着她凄厉的叫声,召子风感觉五脏六腑都在抽搐,他撑起头,看着窗外,看着保安把秋梦拖了出去,扔在罗中酒店大门外。

秋梦像只虾米弓着身子,倒在地上,抬着头,看着他的窗户,她的唇仍在固执地启着,似仍在呼唤他,血正从她身底迅速地往外扩散。

血?!怎么会有血!

召子风惊跳了。

“谁让你们打她的,叫保安!”

秦峰马上奔出去,找来保安,召子风矛盾得让他心惊肉跳。

召子风暴跳如雷,大吼:“谁让你们动手的!”

“没有!我们没有,是您打的,我们进来的时候,她就已在流血了,一直在流——”

“一直在流?”召子风冲了出去。这一刻才真正地体会到,他的爱已经无法逃避。

他冲出大楼,秋梦仍躺在那,看见他便伸出手,虚弱地呼唤他:“子风!子风——”她不能倒,她还有事情要说。秋梦努力地支持着。

“秋梦!你——你怎么了?伤在哪——为什么会流血——”召子风一把捉住那只伸向他的手,心底抽紧,回头大叫:“叫救护车,叫救护车!秋梦,你别动——秋梦——”

恐惧在他心底扩散,他揽住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却仍旧感到生命在她体内慢慢流失。

“子风!”秋梦挣扎着伸手抚去他眼角的泪,那个刚强的男人竟在为她哭,她笑了,笑得惊心动魄,这一刻的她,竟散发着耀眼的绚丽——召子风的心往下沉去。

“子风!我没有骗你,真的!没有——要骗也是先前的一千万——你相信我——”秋梦含着泪道。

“我相信,对不起——你不要走,求你!秋梦!不要离开我!”

“子风!你要答应我一件事。”秋梦的意识开始模糊,“秋黑——秋黑她也不知道那件事,你——你去对三哥说——她是真心的——你去——”她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泪顺着眼角滴落,血依然从她体内奔流涌出。

“秋梦——不要——不要离开我——秋梦——”召子风狂叫着,夹杂着救护车的鸣叫被风吹散在空中……

秋黑狂奔着冲进医院。

此刻,她憔悴、不安、恐惧、无助,所有的不如意衬着她雪白的脸,散发着致命的动人——绝望的动人。

她一路狂奔,泪一路飙洒,心中有个声音在呐喊:“不要!不要走!不要离开——”脑海里却无端端地浮起爸爸、妈妈临死时的情景,伸着手,期待着她们回来,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死不暝目。

难道——不!

她的心狂跳着,几乎跳出了喉咙,不祥的预感紧压着她,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扑在隔离病房的玻璃上,无力地攀着,秋梦刚做完手术,躺在那,毫无生气,鼻上罩着氧气罩,脸色比床单还要白。

病房门口有人在谈话,她想走过去,可力不从心。

“孩子流掉了,幸好只有两个月,妈妈已无大碍,只是很虚弱,脑部受了震荡,具体情况要等X光片出来。”医生例行公事,淡淡地说。

“孩子?她怀孕了?”召子风的声音,带着颤抖。

“是!怎么?你不知道?怎么做丈夫的,都两个多月了,病人身体本来就不是很好,有严重的贫血,怀了孕应当小心才对。”医生的声音透着责备。

贫血?是!姐姐自小就有。

“我——该死!”召子风大声诅咒。

“她一直昏迷,情况不乐观,你要做好思想准备。”医生的声音仍是平静,这种事他见多了。

思想准备?什么思想准备。为什么要做思想准备?难道?

秋黑闭上眼,脑海里一片混乱,召子风在吼什么,她没听清楚,医生又在阴阳怪气地说话了:“是的!也许明天就醒,也许一个月,也许一年,也许一辈子都不会醒!”

原来是这样的思想准备,死亡的思想准备。叫他们怎么做得好,说得容易!秋黑再也没有力气支撑下去了,双腿一软,她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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