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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离别在即

时间走得很快,最后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还没来得及好好重温这高三的一切,我们就要分别了。多年以后,我们记得最清楚的便是,那年高三。

“时间好快呀,现在就是5月底了,还有不到10天的时间,我们就要分开了。这一个教室里的人,以后很难再聚齐了。”王林在宿舍忍不住的感慨,那些恩恩怨怨,不愉快,开心的快乐,都不过如此。“有时候希望早点过去,现在突然发现其实挺舍不得的。”

王林的话大家深有感触,很多很多早已来不及感慨,便悄然逝去。今时今日大家还在一起,可是高考后,又有几人能够重聚在一起。再见面,感觉都不一样了。高三给我们带来的压力,那种感觉是刻骨铭心,难以忘怀。最后的这几天,多么希望时间静止在这一刻,不要再走了。

“512,友谊长存,我们一辈子都要好好的。”所谓的友谊长存,不过是一个美好的祝愿。久久不联系,多年以后见面,不会再有今日的情谊,过去了便是过去了。“友谊长存。”

此时此刻,512四个女生,紧紧抱在一起,回味着一切。现在学校已经停课了,高三每天都是自习,连老谢的话语中都带着伤感,每一年和学生处出感情,很快就要离别,老谢每年都在重复着一切。

班里的那些人不再是埋头苦写,而是适当的想着,还有多少人没有给我写同学录,我们还有多少天可以在这间教室停留。

“送给你的,高考加油。”何扬帆给章羽芊送了毕业礼物,是什么章羽芊不知道,不过这一次,她收了。以后,可能见面就少了。“我会在Q大等你,我们会再见。”

“Q大见。”章羽芊笑了笑。“高考加油。”

向梓涵走过来给章羽芊递了一张同学录,“给我写一张吧,谢谢。”那一张小小的同学录上,章羽芊有千言万语同向梓涵说,这是这一张小小的纸无法承载。

在背面的留言上,章羽芊写下了这么一段话。感谢在这一年,可以遇到你这么一位好同桌。因为我的错,给你带来了伤害,我感到深深的抱歉。我很想同你说一句对不起,只是你的冰冷让我无法说出口,我也害怕你会生气,所以就一直没说,请原谅我的懦弱。希望你的未来,前途一片光明,去到你自己想要去的学校,也请记得你曾经的同桌我。

看到这上面的字,向梓涵才知道她的冰冷,让章羽芊一直处于内疚自责的状态。她的确有怨言,但是她给别人带来了伤害,她心里异常难过,她没有勇气同章羽芊说一句对不起。这一句对不起,也许要欠一辈子了。非常后悔,拍毕业照那天,没能和章羽芊拍上一张合照,非常遗憾。

每天的校园广播放学后,波的歌曲都是无限循环的北京东路的日子,那一句句歌词唱尽了我们的心坎里,多少次泪流满面,心里钩起了万千思绪。一遍遍的重温,一遍遍的回忆,最后离开这所学校的时候,我们能带走的也只是回忆。

回到宿舍,打开何扬帆的礼物,是一盒心形的德芙巧克力,章羽芊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爱的人,只有一个曾易浩。把盒子盖上,塞进了行李箱,再过几天就要把宿舍的一切带回去了,这一个追了一年的小小空间,要和它说再见了。

“看到熟悉的一切,即将要说再见了,莫名的伤感。”章羽芊折着衣服,边和赵薇薇说。

赵薇薇喝着手里的酸奶,回了一句可不是吗,感觉最近大家都沉浸在一种伤感中。章羽芊又继续低头折衣服了,早点收拾好东西,到时就不用那么慌乱了。“毕业聚餐你们去吗?”

这一次大概是最后一次那么人齐的一起吃饭了,不过听何扬帆的意思,有两个人因为一些事情来不了,很可惜。

“章羽芊,你和曾易浩真的会读同一所大学吗?”王林话一说完,就被程言彤踢了一脚。“你踢我干什么呀?”

程言彤把王林拖出去了,两个人出去走廊外面说。赵薇薇发现章羽芊面色变了,连忙和她说:“你知道她那人心直口快,但她心里是没恶意,你别放在心上。”王林回来后也和章羽芊说了抱歉,但是章羽芊说了一句没事,就拿起手机和钥匙出去了。

一个人走在这读了三年的校园里,球场翻新了一次,新建的教学楼终于竣工了,学校那只流浪猫还在角落里趴着,凉亭的椅子又变得旧了点。在凉亭里坐着,炎炎夏日,被一堆桃花心木围在中间,很清凉。转眼天就变了,乌云密布,下起了滂沱大雨。

章羽芊喜欢下雨天,因为下完雨,空气清新,而且雨打在树上的声音很好听。夏天的雨驱散炎热,带来一份宁静,看了半个小时的雨,雨还没有停的打算,可是天色已晚,必须得回宿舍了。打电话给曾易浩,说自己在凉亭,让他带把伞过来接。

电话那头响起嗔怪的声音,这已经不是第一次章羽芊因为看雨,而让他送伞了。“真是的,每次下雨我都担心你跑出去,这是又来了。雨对你的魅力真的有这么大吗?”旁人是无法理解的,好比别人爱艳阳高照,晴空万里,章羽芊爱的是,乌云密布或者是刮风下雨。

很快,曾易浩从宿舍赶出来了,黑夜中她看不清章羽芊在哪里,连连叫了好几声,才看到坐在角落中的她,身子已经被雨打湿了一半,而她并不自知。“你来啦,好快呀!”真心是拿她没有办法了,简直就是一个长不大的孩童,下雨天跑出来玩水。

两个人并排撑着一把伞,走在厚厚的雨帘中,曾易浩把伞向章羽芊倾斜,而章羽芊不乐意。如果不是害怕感冒,她会淋着雨回去,她很喜欢雨打在身上的感觉,冰冰凉凉,很舒服。

“不要那么调皮了,淋雨很容易生病,你可不想高考因为生病而失利吧。乖乖的在伞里面,不要动来动去。”曾易浩搂着章羽芊,不让她动来动去,更不要让她把手伸出去接雨玩。“你今天怎么跑出来了,时间可不早了。”

“我出来两个多小时了,没心情在宿舍复习,我就想出来走走。那想到天就下起了大雨,我又回不去,就在那里坐了一会。”这一会儿是虚报时间,其实已经坐了一个多小时了。曾易浩心里有数,这雨已经下了很久了。“你也知道我很喜欢雨,而且电视剧中每次下雨都是分手之类的情景,你不觉得很符合我们现在吗?”

曾易浩反驳到:“一点都不符合,我们会有未来,绝对不是像分手情景中的分道扬镳。我一定不会让那一幕上演,不要想太多,相信我们会有未来。”

未来,真的好虚无缥缈,好远。最近这一段时间,止不住的胡思乱想,晚上重新看了一遍匆匆那年,心里更加乱了。即使曾易浩信誓旦旦说,一定会上Q大,但是章羽芊心里还是没有底。要是成绩差距太大,她不愿意曾易浩牺牲太多,这一份青涩爱恋,并不值得他付出那么多。

很多人都来问,你们能不能走到最后?章羽芊不知道,她不愿意放手,但是太多时候,现实总是过于残酷,把所有的承诺打得溃不成军,最后烟消云散。今天王林的话,只是一个引子,却把她心中的那一份恐惧重新勾起,她已经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办了。

“不要想太多,好好考试,相信上天会眷顾我们。”曾易浩能说的能做的他都做了,只是始终还是无法给章羽芊安全感。“不管别人说什么,只要我们愿意,那么我们就会有未来,我们就能一起上同一所大学。”

宿舍楼很快就到了,曾易浩还有很多话没有讲完,章羽芊就要上楼了。很想把所有的话说完,这样可以给她多一点力量,但是看到她已经湿了的半边身,实在不能把她留下说完。看着她上楼的背影,曾易浩发现她在颤抖,不知道是从内心的害怕,还是雨的冰凉,在这离别在即的时刻,心态不平稳是很正常的事情,希望一切会雨过天晴。

“开始的开始,我们只是孩子,最后的最后,渴望变成天使,歌谣的歌谣,藏出童话的影子,孩子的孩子,最后该要飞往哪里去……”6月4号,广播站又播了这一首歌,很多人发现感触越来越大,甚至很多女生抱在一起痛哭,男生看着也是,一片黯然。把桌面上堆积如山的书,一一拿下来放进箱子,然后扛着下楼。

仿佛那一日,穿着校服从教学楼移动到逸夫楼,扛着一堆书走向这个风水宝地,而今我们又要收拾东西离开了,这一走,这一间教室就成了回忆。何扬帆在讲台上,祝大家高考顺利,那些女生哭的声音更大了,甚至连唐淑婷都走过来,抱住了章羽芊。

在这分别的时刻,过去的,一切都是过眼云烟,今后哪怕是在想吵架,都找不到机会了。“高考加油,祝你和曾易浩白头到老。”扛着书,一步三回头,看着这栋逸夫楼,看着高三二十三班这个牌子,章羽芊心里不是滋味。

走到楼下的时候,她突然回头了。重新上楼去,跑进办公室,抱着老谢和项云往。谢谢这两位人生的导师,给章羽芊指明了方向,谢谢老师拯救了她的数学,谢谢项云往给她打下的坚实的文综基础。再见后会有期,以后一定会常回来看看,三中便是最美好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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